溫意想了下,輕聲朝東叔回道,「下午一點。」
不可能讓東叔他們跟著,或許從明天開始,就會回到言家,再也不會見到東叔和小唯。
去意已決。
雖然東叔和小唯人都好的,對很好。
東叔不疑有他,點頭回道,「行,那早些休息吧,今天流了這麼多鼻,肯定虛著呢!」東叔關切地回道。
「謝謝。」溫意朝東叔看了眼,勉強朝他出一笑,「其實就是吃藥吃得太多的緣故,我自己的自己清楚,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嚴重。」
「話雖這麼說,但我們和爺終究都是心疼的。」東叔語重心長地回道。
心疼?
何占風心疼的是,他好不容易救回來的玩,要是死了,多可惜啊。
溫意忍不住笑。
他們也只不過都是幫著何占風說謊的人,只是因為何占風珍惜的命,所以他們也跟著心疼罷了。
沒有什麼可留的,跟東叔和小唯的緣分,到此為止了。
若非是這張臉,什麼都不是。
沒有反駁東叔的話,只是又朝他輕聲道,「我明早想多睡會兒,讓小唯晚些我。」
「好的,知道了。」東叔立刻點頭回道。
溫意又朝他最後看了眼,便關上了房門。
……
因為溫意前晚上說了,要多睡會兒,小唯們便沒有去打擾。
直到十點了,都沒聽到溫意房裏有靜,小唯便自作主張,推門進去,打算溫意起床。
下午一點要去學校,還得起床吃飯,不能太晚。
進門一看,床上是空的,沒人。
小唯愣了下,轉走到衛生間門口,敲門道,「?」
磨砂玻璃門是關著的,裏面的燈是開著的。
小唯等了半分鐘,沒聽到溫意的回答,一下子張起來,畢竟溫意前天才出了事!
徑直一把推開了門,沖了進去。
然而衛生間里,也是空空如也,溫意本沒在。
小唯看著空的衛生間,愣了幾秒,轉就往外跑。
經過書桌的時候,卻看到書桌上放著一張醒目的白紙,上面用馬克筆寫著兩行紅大字。
小唯衝過去抓起來看了兩眼,更加慌了。
溫意寫的是:「請給我一點點時間,假裝不知道我離開,倘若我上午沒打電話回來,你就去告訴他們我走了。」
小唯抓著紙的手都在抖。
很明顯,溫意是想離開何占風,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看了下時間,現在在十點零幾分。
溫意一定是昨晚就計劃著離開了,所以讓東叔吩咐了,今早不要打擾睡覺。
在房間里斟酌了許久,去被子的時候,發現果然,被子裏冰涼一片,溫意或許昨晚就離開了。
有些害怕,也有些,一下子坐在了床沿邊,愣愣地看著手裏的紙條。
現在重要的不是要不要立刻告訴東叔,溫意已經走了。
重要的是,倘若溫意去意已決,再也不回來,何占風肯定會發怒,大家全都要完蛋。
倘若溫意還回來,那事還有轉圜的餘地。
知道,不是溫意的錯。
任何人在發現自己是別人的影子的時候,恐怕沒有會保持理智的,不可能會繼續淡然地留在那個男人邊。
原本就是何占風做錯了。
但因為這個掌控別人命運的男人,是何占風,所以即便是他大錯特錯,也沒人敢說他一個不好。
他哪怕做錯了也是對的!
而且,向溫意白小時的事的人,一定死定了!
何占風甚至連手換心的事,都沒有告訴溫意,更別提白小時的存在,他就是想對溫意一直瞞下去的!
這個對溫意的人,到底會是誰呢?
會是言南山嗎?!
「不行!」猛地驚醒過來,手忙腳地掏出自己的手機,給溫意打電話。
溫意這麼敬自己的養父,若是何占風對言南山下手,溫意一定會更加憎恨何占風!
必須要讓溫意懸崖勒馬,在釀更大的錯誤悲劇之前,立刻回來!
然而電話打過去的同時才發現,溫意的手機關機了。
而且今天溫意穿的服不是小唯安排的,監聽不在溫意上,誰都不知道溫意現在到底在哪兒!
而此刻,溫意正坐在早茶店裏。
十點了,早茶店裏的客人,越來越。
坐在靠窗邊的位置,愣愣地盯著窗外。
在等言南山過來。
是凌晨四五點,一個人從何家別院的後門離開的。
到早茶店的時候,早茶店剛剛開門,天也蒙蒙亮,是第一個進店的客人。
等了快五個小時了,視線就沒離開過大門,始終沒看到言南山的人。
有些著急了。
時間拖得越久,東叔他們發現離開的風險越大,說不定只花一個小時就能找到在哪兒。
可是真的不想回何家別院了,甚至現在只要一想到何占風的臉,便覺得氣都不上來。
已經吃了一碗雲吞面,吃了一籠小籠包,一個豆沙包,喝了兩杯豆了。
邊上的服務員又朝看了兩眼。
溫意忍不住嘆氣,朝服務員道,「結下賬。」
「要發票麼?」服務員一邊找零,一邊問。
「不用。」溫意一邊收拾著自己的包,一邊站了起來。
正要往外走的同時,忽然看到,言南山的車,穩穩停在了路旁停車位上。
溫意心中不由一喜,隨即快步走了出去。
「爸!」遠遠朝言南山揮了下手。
言南山坐在車後座,朝笑了下,道,「站在那兒等著,爸帶你去後面商場吃午飯!」
溫意等了快五個小時的焦灼的緒,就因為言南山這一句話,立刻平復了下去。
甚至快忘記了,自己的父親是長什麼樣子,其實早就把言南山當做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了。
朝言南山抿著,笑了下,依言,乖乖站在了原地,等他過來。
就在這時,言南山看著的表,瞬間變了。
「躲開!去店裏!!!」言南山忽然朝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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