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賀婉瑜和許秋白出了周家,又是一陣沉默。
發生了這樣的事兩人也沒有逛下去的意思,許秋白道:「我送你回去?」
賀婉瑜點點頭,「嗯。」
半晌賀婉瑜開口道:「你不要多想,我與他,早就沒有關係了。」
許秋白瞧了一眼,從眼中看到了的真誠,心裏一松笑著點頭:「我知道。」
賀婉瑜停下,皺眉道:「可是。」
「可是什麼?」許秋白又問。
賀婉瑜撅:「可是我還沒逛夠。」
撒什麼的,不管在哪個年代都是行的通噠。
許秋白失笑,挑了挑眉,「那就繼續逛?你瞧上什麼儘管說,定滿足你願。」
賀婉瑜嘿嘿一笑,一雙眸子燦若星辰。
許秋白走在邊,鬆了口氣,角也揚起好看的弧度。
而賀婉瑜何嘗不是這樣,但瞧著他的模樣,似乎....並不影響他們。
是了,周秉懷只屬於過去的賀婉瑜,現在的賀婉瑜與周秉懷沒有半分關係。
放下周秉懷,兩人重回熱鬧的街道逛了布莊逛了銀樓,最後滿載而歸。
臨進門時賀婉瑜突然想起娘的囑咐,一本正經道:「以後不要買那麼多東西了。」
許秋白臉一變,「怎麼了?」難不心裏還想著周秉懷?
見他這副模樣,賀婉瑜猜到幾分,便道:「不用擔心,我和他不會有可能了,但凡我還有一喜歡他也就不會同意與你的這門親事了。「
聽說的直白,許秋白有些不好意思,賀婉瑜又道:「不讓你總是買這麼多東西是我爹和我娘擔心你將家底兒敗了,等閨我嫁過去就沒得花了。」
許秋白懸著的心徹底落地,失笑:「給岳父岳母買東西那是應該的,更何況給你買就更是應該的了。等咱們了親,家都給你當,這點銀子算什麼,都是你的,你說了算,你說怎麼花咱就怎麼花。」
聽他表心意,賀婉瑜也愉悅的笑了,沒有人不喜歡將要嫁的人對你掏心窩的了。
然後又聽許秋白道,「這不,我趁著還沒親自己做主的時候趕做主花花嗎。而且你告訴岳母放心,我這兩年攢了不銀子,等你嫁過去保證有的花。」
賀婉瑜心裏甜滋滋的,但還是佯裝,「討厭。」
兩人誤會解除,許秋白也不擔心了,走起路來都帶著風。惠氏從前面鋪子裏回來瞧見他們大包小包的當即黑了臉,拉過賀婉瑜的耳朵便訓斥,「臨走的時候我囑咐什麼來著?當了耳旁風?」
活了一大把年紀被揪耳朵賀婉瑜哭笑不得,哎呦呦直喚著爹救命,賀平洲進來卻難得跟妻子一條心,「你這孩子,你娘千叮嚀萬囑咐別讓婿花這麼多銀子,你瞧瞧,又是首飾又是布料的,你這裏還嗎?」
賀婉瑜有些心虛,家雖然賣棺材的,但是賀平洲對這閨的確不錯,而且就他們請親后許秋白也給買了不,而又是個懶得打扮的,首飾都堆在盒子裏招灰呢。
瞧著心上人被訓斥許秋白適時上前解釋:「岳父岳母勿惱,婉瑜本是推拒不要的,而且也勸誡小婿要剋制,然婉瑜長的好看,小婿瞧著布料首飾適合婉瑜便做主買了。今後小婿定會克制,還岳父岳母不要怪婉瑜。」
惠氏和賀平洲其實也是擔心許秋白花錢,他一個屠戶還能有多錢,這麼花多錢也不經花,難不親前將銀子都花沒了,到親后又怎麼辦?
見二老臉緩和下來,許秋白才放下心,然後提出告辭,並與婉瑜定好端午節那日來接一同去看賽龍舟。
等許秋白走了,惠氏才腦殼兒,「你瞧瞧你瞧瞧,這還沒親呢,就知道給你說好話。」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裏對許秋白是越來越滿意,不如周家有錢又如何,上面沒有長輩過去就當家作主,小叔子年紀小等今後了親還不把婉瑜當親娘孝敬?再者說了,屠戶也就是名頭不好聽,瞧瞧許秋白日子過的可不就好的。
什麼什麼小姐的,在良人面前都是浮雲,外之都可再掙,唯有男人對你好才是最重要的。
賀婉瑜逃娘的魔爪,笑嘻嘻道:「說明你閨厲害,今後夫有方。」
一聽這話惠氏也不惱,還得意的揚眉,「那是,得了你娘我的真傳也差不到哪去。」
一旁的賀平洲滿臉黑線,他家娘子似乎說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因為這事兒一打岔,賀婉瑜也忘了說周秉懷的事兒,而惠氏和賀平洲則為自己功瞞過賀婉瑜周秉懷來過的事暗暗高興,他們眼瞅著賀婉瑜與許秋白漸好,可不能讓周秉懷給破壞了。
晚上惠氏跟賀平洲道,「這周秉懷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賀平洲卻不以為意,「人家家在這裏不早晚得回來嗎。」說完準備睡了。
惠氏氣的差點跳起來撓他,「你還有心思睡覺。」
「不睡覺幹嘛?」賀平洲好脾氣的將人抱進懷裏,「不想睡那就干點別的。」說著將腦袋埋進惠氏懷裏。
惠氏紅了臉,拿拳頭錘他,「老不正經的。」
「夫妻間要什麼正經。」賀平洲手進妻子衫里,小聲道:「夫妻敦倫乃是常事,難道你不想?」
惠氏哪裏還回答的了,子早就一團。
夜深人靜,周家卻不怎麼平靜。周母今日瞧見賀婉瑜就將人罵了一通,卻不料兒子竟還未賀婉瑜說話,這讓周母心裏為兒子難過。
「就算咱們有錯去退了親,難道跟懷兒以前的就是假的?這麼快就找了夫家。」周母睡不著跟周父嘮叨。
周父捂住耳朵煩道:「行了,當初要退親的是你,退了親了難道還讓人姑娘守著?不知所謂。」
周母頓時覺得委屈,「我這不為兒子嗎,我哪知道兒子對賀婉瑜深種,瞧著他這半年的模樣,我倒寧願將賀婉瑜娶回來了。」說著眼前一亮,「老爺,你說咱們若是重新提親,你說.....」
周父哼了一聲,「若你姑娘被人退了親男方又重新提親你樂意將閨嫁過去?」
周母一腔熱被澆一桶涼水,頓時心涼。當初不喜歡賀婉瑜,覺得長相不好不像個安分守己的人,當時當然也明白賀家二房的事跟沒關係,但就是看賀婉瑜不順眼,便找了借口匆忙退了親,然後寫信告訴兒子此事,誰承想兒子竟然由此得了病。這半年來他們夫妻日夜照顧兒子,兒子的變化他們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周母竟有些後悔了。
賀婉瑜雖然不好,但兒子喜歡,長相不像安份的拘在家裏調.教就是了,當初怎麼就死心眼給退了呢。況且一個人罷了,像他們這樣的人家,媳婦不合心意再納房小的就是了,何必因為一個人讓自己兒子難呢。
只是他們回來后對方竟然訂了親讓心裏不舒服。
「看看懷兒如何吧,實在不行我豁出去老臉上門親自求一求,總不能因為個人讓懷兒與咱們離了心。」周父皺眉道。
周母點頭:「也只能如此,若不行我去給他們道歉。只要兒子好好的,我這做娘的做什麼都願意的。」
過了兩日周秉懷子漸好,周母朝他提了兩句:「懷兒,若是你實在喜歡賀婉瑜,爹和娘豁出去臉面也去賀家再求一求,娘給他們道歉,再將聘禮厚上幾分,他們估計也就應了。」這事兒在看來賀家出了氣了也就行了,也不相信賀婉瑜與兒子好幾年的誼說沒就沒了。而且他們周家富貴,就不信一個買棺材的兒能拿喬不願意再嫁到他們周家來。
之前接到人來通道是賀婉瑜與城東許屠戶訂了親事,周秉懷其實心裏是不信的。然而那日在街上親眼瞧見賀婉瑜與一長相不輸於他的男子走在一,他的心才真的涼了半分。
當初他以為就算退了親,只要他求求爹娘,他再上門提親就是了,卻不信賀婉瑜能置他們的誼於不見。
可那日瞧著賀婉瑜與那人的神態,他就是騙自己也不能信他們沒有誼。
周秉懷聽著他娘這話,頗為無奈,「娘,當初是您去退的親,現在再重新去提親?呵呵。」
周母瞧著周秉懷悲傷的神,落了淚,「是娘的錯,娘這就去給賀家道歉,咱們重新提親。」一個人而已,哪能和兒子比。
不料周秉懷嘆了口氣搖搖頭道:「罷了。」
周母張了張,瞧著他頹然的模樣又開不了口,心裏卻想著先去探探口風也好。
而周秉懷則想的是,找機會與賀婉瑜談談,若是對方果真......果真對他沒了意,他多做糾纏也沒什麼用。
一想到這,周秉懷心裏就難,可他不是不知趣的人,若賀婉瑜尚對他有意那麼即便是兩家爹娘不同意他也定求到他們同意為止,但若賀婉瑜當真忘卻兩人過往,他也沒有強求的必要,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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