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婉瑜笑著道:“卯中還不天亮呢,這麼著,以後起床後先紮馬步,馬步扎完了上也熱乎了再去唸書。”
許秋明一聽,頓時要哭出來了。
完了,他嫂子怎麼和他哥一個心眼兒啊。
和他哥一個心眼兒的嫂子瞅著他的表,決定給小傢伙做做思想工作,認真道:“你覺得你賀榮大哥學問如何?”
許秋明瞪大眼睛:“很厲害,”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比我們學堂夫子厲害。”那日賀榮大哥隨便考他的問題就將他考倒了,可他們夫子卻說過他學的還不錯,既然如此那定是賀榮大哥厲害了。
賀婉瑜點點頭,又道:“你賀榮大哥在書院不管冬夏每日都是卯時初起床讀書,每晚亥時之前從未睡。可他如今只是個秀才,就是明年秋天下場都不敢說百分百能中。”
許秋明聽著瞪大眼睛半晌下定決心道:“嫂子,我以後一定好好唸書。我以後也卯時初就起。以後我考上狀元噹噹,讓嫂子在家躺著有人伺候福。”
聽他表決心,賀婉瑜心愉悅,他的腦袋鼓勵道:“好嘞,嫂子等著咱秋明考上狀元福。這麼著卯時初就算了,以後冬日卯時末起,其他季節卯時中起,咱還得睡好覺長個子呢。”
許秋明嘿嘿直笑,臉紅道:“嫂子,你對我真好,以後我肯定對你好。等以後我做了買十個丫頭來伺候你,你就在家躺著,讓小丫頭給你端茶倒水,洗手都不用起來。”
賀婉瑜更加高興了,“好來,嫂子等著。”
許秋白見鋪子裡不忙便讓請的伙計二牛看著鋪子自己來了後面,還沒進屋就听見裡面有說有笑的,然後便聽見許秋明這話。許秋白勾勾進屋道:“我自己的媳婦自然有我對好,你還是省著點心留給你未來的媳婦吧。”
“哼。”許秋明見他哥進來就說這話頓時不高興了,“我長大了你就老了,我只對嫂子好,不對你好。”
許秋白擰他臉蛋兒,然後威脅道:“你嫂子是我媳婦兒,你孝敬的還不都進了我的?”
許秋明自詡皮子利索,卻不想他哥討個媳婦兒回來皮子都比以前厲害了,要知道他哥以前三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現在不用打這張他都招架不住了,頓時氣惱:“哥你以前悶葫蘆全是裝的呀。”
他痛心疾首的指控:“打小我就喜歡和你說話,你都不搭理我,現在有了嫂子了你這倒是不停下了。”想當初他還說他是個悶葫蘆娶個娘子也能把娘子悶跑了呢,誰承想這才娶了嫂子幾天啊,這就把他堵的說不出話來。
許秋白的確不喜歡多話,但是娶了娘子心好,也樂得和自己娘子說話,至於許秋明......實在太聒噪了。
許秋明還哀怨的看著他哥:“哥,你以前是裝的嗎?”
許秋白不願搭理他,許秋明非常傷,撅朝賀婉瑜道:“嫂子你瞧我哥,又不理我了。”
賀婉瑜看熱鬧不嫌事大,“那你也別理他呀。”
許秋明一聽更癟了,他人生兩大樂事,一是吃,二是說。不讓他說話那很痛苦呀。
許秋白笑著對賀婉瑜道:“別搭理他,這小子話太多了。”
許秋明很傷:“哥,你果然嫌棄我了。”
許秋白點點頭:“還不錯,有自知之明。”
許秋明更加委屈,跳下炕穿上鞋就跑了。
賀婉瑜擔心道:“沒事吧?”
許秋白早就明白他弟的德,無所謂道:“甭搭理他,就他那張不好好管管以後有他吃虧的時候。”
聞言,賀婉瑜點點頭,許秋明聰明是聰明,可是病也不,貪吃貪玩,話多,上跟沒把門兒的是的,逮個人就能說半天。若是能克制自己還好,若是長大還這般那吃虧的還是他自己。
許秋白補充道:“他既然以後要走科舉這條路,就得明白禍從口出這個道理。”
兩人說了一會兒許秋明的事,賀婉瑜便和許秋白道:“我昨日和你說的農場,我想與你說說。”
許秋白不知道什麼是農場,便問道:“你說。”
賀婉瑜便道:“我想的這農場其實和那些大戶人家的莊子類似。但是不同於莊子只作為主人的私有財產只供主家吃用,我想的農場是一條產業鏈。”
見許秋白點頭表示明白,賀婉瑜繼續道:“你不是殺豬的嗎,咱們就做與豬有關的產業。”
許秋白聞言眉頭一挑:“與豬有關的產業?”他怎麼覺得他娘子咋這麼能呢。
賀婉瑜點點頭:“對,你現在殺豬的豬哪裡來的?”
許秋白道:“與鄉下養豬的人家說好,要哪家的豬,哪家當日來送。”
但凡殺豬的一般都是這般作。
賀婉瑜點頭然後道:“那我們自己養豬呢?我們自己種玉米自己養豬呢?”
許秋白一聽凝眉思索然後道:“所費人力力太大。”
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賀婉瑜點點頭,然後拉著許秋白在炕桌上拿了筆墨算盤開始算賬。
許秋白就說,賀婉瑜就算,完了賀婉瑜道:“你瞧,自己養豬殺豬怎麼也比去收來的豬利潤要高,而且我們可以請人來給我們專門養豬種地,和大戶人家的莊子一樣,不過我們的產出要全部賣掉。 ”
說的簡單,可實際作起來卻沒那麼容易,許秋白沉,“豬一天賣的也就那麼多,咱們不可能養那麼多豬就為了咱家的鋪子啊。”
“你傻啊。”賀婉瑜笑了,“咱們縣城不止咱們一家舖吧?還有那些酒樓,飯莊,難道不需要豬?”
許秋白搖頭:“那些舖與農戶大多是長期合作,而且酒樓飯莊一般也都有固定供貨的.....” 他話一頓接著皺眉,長期合作又如何,價格不還是供貨的說了算?若是他們價格公道,還怕沒生意?
他一笑,想開了,“咱們如果養的多,勢必價格要公道,而且咱們僱人每日專門給他們送,可比他們大老遠跑鄉下去拉方便多了。”
見他轉過彎來了,賀婉瑜笑瞇瞇道:“咱們還能把統一殺出來的豬下水理然後也賣給酒樓。”
許秋白一愣,皺眉:“豬下水都是窮人才吃的東西,酒樓哪能要這些東西。”
賀婉瑜神一笑:“等會兒你把豬下水拿來我給做。”
許秋白雖然不認同,並不覺得豬下水能做出什麼食來,但還是去拿了來。
賀婉瑜可不願意手收拾這些東西便指揮許秋白乾。許秋白任勞任怨的收拾乾淨,賀婉瑜才擼起袖子到灶房理豬下水了。
據所知這裡的人拿了豬下水頂多下水煮拉倒,可卻打算做分門別類做出來。
豬肝豬肺等滷製,豬小腸則清洗乾淨灌香腸,豬大腸炒個青椒也是味。
只是滷製花費時間長,到了天黑的時候也只是將東西用鹽醃上,然後又拿了些大骨頭熬了鹵湯。
昨晚本就累了一晚上,又忙碌這麼久,頓時累的胳膊兒都酸了。
許秋白在一旁看著,心疼的不得了,“你快出去,我來弄。”
一旁的翠丫也急的不行,“太太您說怎麼做,翠丫做。”
賀婉瑜也不逞能了,一步步的說著指揮翠丫來做。
天黑後,賀婉瑜用大腸做了炒腸又用骨頭湯燉了個白菜,幾人才吃上晚飯。
許秋明上午被他哥傷的不輕,下午老老實實在屋裡讀書哪都沒去,這會兒吃上飯了,狼吞虎咽之餘還不忘拍馬匹,“嫂子,這菜太好吃了。 ”
賀婉瑜非常滿意:“好吃你就多吃點。”
許秋明邊點頭便吃,還不忘朝許秋白送一個得意的白眼。
許秋白滿臉黑線,他怎麼就有這麼一個弟弟呢,肯定是隨了許春來那老王八蛋。
不過有一點他必須承認,他不如許秋明甜,那些好話哄人開心的話許秋明張口就來,換了他最多就對婉瑜說句對你好一輩子也就詞窮了。
許秋白恨的牙,決定明天還得這麼早起來。
誰知第二天還不等他,許秋明自己就起來了,瞧見他驚訝,哼了聲:“我可答應嫂子了,以後考個狀元回來噹噹,讓嫂子福。”說完也不看許秋白震驚的模樣就一臉得瑟的去院子里扎馬步去了。
許秋白瞧著許秋明認真的模樣,覺得他娘子真是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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