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就是五個客戶經理中資歷最老的一個,進匠心八年,業務能力也一直不錯,眼見著就要更上一層樓,可是從去年開始,各方面業績都被沈楠了一頭。
在看來,沈楠最大的本事,無非就是仗著姿在酒桌上賣笑——也許還不止酒桌,也不止賣笑。
做事是公認的穩妥,這回本以為IWF十有八。九會給,若是功拿下這個項目,明年的升職應該就沒什麼懸念了。職場對於人來說太殘酷,已經三十三歲,正是職場最尷尬的年齡,因為一直在業務第一線沒能升上去,連孩子都不敢生,誰都知道一旦去生孩子,之前八年的努力就付諸東流,再回來又得從頭開始。
都市職場人各有各的焦慮,這些焦慮將他們變得面目猙獰。
方文對上沈楠看過來的視線,假惺惺開口:“不好意思,沒注意到你走過來。”說著,目落在他肩上的包上,笑著說,“你可是黎總欽點的,出去談業務背A貨包,有點丟我們匠心的臉吧?”
沈楠扯了下角,面不變,輕描淡寫道:“能代表匠心門面的自然是員工的臉,要是沒有臉,上掛十個名牌包,也只會給匠心丟臉。”
說完揚長而去。
聲音很低語氣平靜,卻字字誅心。有人聞言忍不住看熱鬧般發出低低的笑聲。方文氣得拿起鼠標用力在桌面摔打了一下,那笑聲才識時務地戛然而止。
在方文看來,被文員升上來的沈楠漸漸倒,就是因為自己沒那樣一張漂亮的臉。不管願不願意承認,都必須得承認,在這個社會,尤其是他們這個競爭殘酷的行業,貌確實是一種資源。
而一想到連IWF的項目都被給了沈楠,就憤憤不甘。
IWF中國區的負責人約瑟夫,是個國人。約好的時間是十一點,沈楠和創意部關瑞提前了十幾分鍾到達,約瑟夫正在和人在辦室談事,兩個人便被書安排在外間的沙發等著。
年輕的書給兩人倒了水,禮貌道:“我們基金會的科研顧問正好今天來辦公室,估計和約瑟夫會多談一會兒,你們稍等。”
沈楠笑著點頭:“沒事。”
客戶是上帝,等一會兒自然不是什麼事兒。
好在這個一會兒確實只有一會兒,十一點十分不到,裡間辦公室的門就從裡面打開。老外特有的普通話口音傳來:“Dr薑,多謝你的支持,希我們以後的工作能開展得更順利。”
沈楠抬頭,看到辦公室門口走出來一個老外和一男一兩個中國人。沒見過約瑟夫,不過想來那老外就是了。
他正與旁邊的中國男人並肩往外走,一隻手還搭在那人肩膀上,言笑之間看起來很稔。
那中國男人朝約瑟夫稍稍偏著頭,好看的側臉上掛著一淺笑,在約瑟夫話音落後,他笑著點點頭,說:“嗯,我已經在IWF工作超過四年,現在回到中國,可以在自己的國家繼續跟IWF一起工作,很榮幸也很高興。”
在這悉的聲音響起時,沈楠的目不由自主朝那人看去,在看清那張臉時,驀地怔住。
如果昨晚後知後覺的相遇,讓沒什麼真實,那現在這個幾米之遙的男人,就再真實不過了。
薑雁北說完這句話,余也已經看到了坐在不遠沙發上的沈楠,他表微微僵了下,下意識轉過頭,與的目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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