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系是一場盛宴,外面的“人影”便是舊日“湛藍聖焰”,祂時刻準備吞噬這裡……’
陳侖心中瞭然。
可就在下一瞬——
他覺自己的視野驟然拉遠,越來越遠。
在更加宏觀的視角下,他頓時愣神了。
再次看到的畫面,竟讓他的思維都停滯了片刻。
因爲那“渺小”的太系……
它與舊日“湛藍聖焰”之間的距離,實際上並不遠,更準確來說,其實太系就位於扭曲“人影”的心臟部位。
這不讓他對先前的判斷,產生了自我懷疑。
‘難道舊日“湛藍聖焰”早就吞噬了太系?!’
陳侖的意識瞬間回想起了自己“死亡”前的最後畫面,正是那道巨大無比,廓由一個個星系構的舊日“湛藍聖焰”。
而太系,便是那些星系中微不足道的一份子!
它,早就屬於舊日“湛藍聖焰”的一部分了!
下一瞬。
意識中,多出了父親陳封,亦或是說環公克拉夫留給他的一道至關重要的訊息。
陳侖再次一怔,到了深深震撼!
‘湛藍星,乃至整個太系,本就不是舊日“湛藍聖焰”的食或獵,一切的一切,從最開始都是我的認知錯誤?!’
從環公予以的關鍵訊息中可知:
實際上——
湛藍星的本質,是由源罪“極樂盛宴”所輻創造出來的一顆行星,一片地界……如同“不歸鄉”創造出的靈界、“宇宙燈塔”創造出的星界、“藏骸所”創造出的幽界和“夢之冢”創造出的夢界等彼界一樣!
湛藍星存在的意義,只有一個。
便是舊日“湛藍聖焰”最關鍵的組部分。
這,也是“湛藍星”名字的真正含義……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原來,我的故鄉,本就是舊日“湛藍聖焰”的一粒“細胞”?一粒最重要的“細胞”?’
陳侖愕然,難以置信。
至於湛藍聯邦和聖教一直篤信的“末日預言”,其實,不過是環公的手筆……目的,便是爲了暗中推聯邦人進《詭時代》這個遊戲。
‘黑卡盤、末日預言、遊戲、虛構化陳封、結婚生子、妹妹陳沫、還有我……’
陳侖的意識猛震。
‘一切,都只是環公的設計和佈局……’
其終極目標,自然是像環公自己所說的,以真神謀算舊日,爲伯雷塔尼亞世界尋得一線生機——
“阿侖,作爲湛藍星出生的你,本質上便是舊日‘湛藍聖焰’的眷族,故而在太系中任意活,都不會到祂的注意……”
父親陳封的聲音最後傳來。
其語氣鄭重,肅穆,同時暗含強烈的期盼:
“這將是一場最偉大的自救,亦是一場最悲壯的救世——唯有當你登上命運新神之位,方有一可能切斷“湛藍聖焰”與源罪“極樂盛宴”之間的聯繫,故而,我必須死,才能爲你留出神位,並創造出這個機會。”
“同時,也唯有你的‘聖火面相’同樣登神,纔有機會趁機反客爲主,竊取源罪。”
“僅憑悲歡途徑一位舊日,是無法抗衡七位舊日外神,守護伯雷塔尼亞世界的,當初喜劇之王的失敗,便是前車之鑑……”
“所以你,必須爲雙源罪舊日!”
“所有的一切,數個紀元的無盡歲月,爲的,就是這一刻,能讓你以‘眷族’份靠近‘湛藍聖焰’的源罪,從部實施致命的關鍵一擊,殺了祂,爲祂——”
父親陳封的聲音,戛然而止。
陳侖的意識陷了從未有過的呆滯,那句重複了無數次的話,在不停迴盪:
“阿侖,永遠記住,堅守本心……你是我最大的希,我當年無法做到的事,只有你能做到,只有你。”
只有我才能做到……
難怪……
因爲我是湛藍星土生土長的眷族……
難怪……
環公要將最後一張四季書籤與“泡影”權柄留在湛藍聯邦,因爲它不單單是作爲“遊戲”的能源和樞紐,同時,還是爲了讓我拿到它後,再留下一化在湛藍星……
這是我忽略的最後一道底牌……
同時,也是破釜沉舟的至高豪賭……
以我自的靈與,人與理智爲賭注……
贏得救贖……
陳侖到了一深深的敬畏,對環公克拉夫的敬畏,同時,還有一種仍舊深陷宿命中的悲涼與傷。
他彷彿看到了一道枯瘦卻孤寂的背影。
那背影緩緩轉,朝自己投來了莫名的注視。
‘祂真的過我嗎?’
陳侖不由心想。
“環公克拉夫,亦或是父親陳封,真的過我嗎……祂將我視作‘棋子’,還是視作‘兒子’?”
心裡,其實已經有了模糊的答案。
‘祂首先是一位神,纔是一位父親……爲了救贖,祂連自己的命都願意捨棄,更何況,是一個爲達目的,刻意在湛藍星誕下的“異鄉子嗣”?’
陳侖的意識,在極其複雜的緒中消散。
當祂再次迴歸真實,睜開雙眼之際。
映眼簾的,便是聯邦科研中心的研究室裡。
那臺巨大的超級計算機屹立,四周卻不見白大褂研究員,一片空曠死寂,唯有機伴隨閃爍綠的滴滴聲響。
陳侖雙眼死寂,呼吸悠長。
他從自己留在這裡,作爲遊戲介的化,重獲新生了。
心中,不斷迴響著父親陳封的話。
心的煎熬與折磨糾纏著他,讓他痛苦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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