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厄爾諾斯,還我錢!」
「這個西羅從哪里突然冒出來的?我本來談談好好的,突然就 bed ending 了……」
「這樣真的不是在欺騙消費者嗎?」
……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清一的,都是在罵西羅。
我看得心里的。
我至今忘不了跟西羅相這短短幾天里,年不經意間出的笑容。
看著沒心沒肺,大大咧咧,好像只是自己的保護。
實際上,我覺得那才是真實的他。
那才是他應該長為的模樣。
而不是黑化,滿心懷著對世界的怨恨,最后魚死網破般毀滅整個厄爾諾斯,也毀滅了自己。
念及此,我又拿起了 vr 設備,想仔細研究一下我到底是怎麼穿越的。
如果可以……
我想再去見見他。
見見西羅。
很可惜,我沒研究個所以然出來。
這該死的設備真是不中用,壞得徹底!
就在我心灰意冷之際,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你愿意繼續任務嗎?」
?
我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嗯了一聲。
接著,眼前一黑,天翻地覆,世界顛倒,再次回過神,我……
又跌落進一個滾燙的懷抱。
是西羅。
10
一時半會的,有點突然。
我狠狠蒙住了。
怎麼個事兒呢?
一嗆鼻的酒味扯回了我的思緒,我定定神,這才看清面前的場景——
昏暗燈下,映眼簾的是一張卻又俊秀的臉,左眼橫貫著三道傷疤,暗紅短發泛著微弱的澤。
,富有張力。
他依舊放不羈地穿著只扣四顆扣子的白襯衫,黑披肩,花八分,腰間別著一把西洋劍。
比起年時的西羅,這張臉經歷了歲月的洗禮,更加帥氣了。
可是……
我沉默地看著這個酩酊大醉的男人。
他迷迷糊糊間好像也意識到了我的存在。
西羅一把攬過我腰肢,長著胡茬的臉懵懵懂懂地磨蹭著我的頸窩,激起陣陣意。
好半晌,打了個酒嗝。
低啞好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大媽?」
我去你丫的。
誰是你大媽啊!
11
我心痛啊。
好好的開朗小正太怎麼突然變了胡子拉碴的酒鬼大叔!
就算他黑化,這也黑化歪了吧?
這宿醉的樣子,本不像是一言不合毀天滅地的大反派,倒像是每天混吃等死的小混混……
「……西羅,你不會是宿醉到現在吧?」
「嗯?」
他的聲音地從鼻腔里哼出,一把攬過我肩膀,推著酒就往我面前懟。
「大媽回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快,喝一杯!」
「喝你個頭啊!」
我直接賞他兩個暴栗,哐哐兩下,西羅就徹底昏迷了過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還是不能接!
我死死瞪著西羅那張依舊帥氣然而不修邊幅的臉,狠狠了拳頭。
不行。
我一定要搞明白這些年發生了什麼。
12
然而,我尚未推開房門,門就被推開了。
我的手停滯在空中,抬頭對上來人錯愕的目。
他蠕:
「……人……?
「老大變人了?」
我抿了抿,深呼吸下心中無語,側開子出呼呼大睡的西羅。
「你們老大在那,沒變人。」
「……」
我本以為他會淡定一些,卻沒想到小弟霎時眼睛瞪得都要掉出來了。
他看看我,又看看西羅,如此往復好幾次,猛地轉尖著跑遠。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老大的房間居然出現了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隨后很快,
我就跟個國家保護似的被一眾大老爺們圍觀了。
他們不停上下來回打量著我,個個不可思議,嘖嘖稱奇,上還叨叨著,
竊竊私語。
「原來老大喜歡這款啊……」
「看不出來嘛,老大竟然老牛吃草。」
「噓,別給人妹聽到了,待會兒嚇跑了!」
「噢噢。」
我:「……」
謝邀,我已經聽到了。
你們老大知道你們這麼評論他嗎?
我言又止,最終還是頭皮發麻地頂著火熱的目開口問道:「西羅……這幾年,發生了什麼?」
「欸?老大跟妹不會是老相好吧!」
「臥槽,老大畜生啊!」
「……不愧是老大,我這輩子跟定他了!」
隨著我一聲響起,立馬如同魚雷炸塘般惹得此起彼伏的驚呼。
這群大老爺們,好半晌才平靜下來。
西羅的小弟簡直都跟他一樣笨蛋!
最終,一個看著比較靠譜的大叔站了出來。
他鷹一般銳利的雙眸盯了我半旋,問道:「希拉?」
希拉是我登錄游戲時給自己起的名字,雖然我不知道他從哪里知道的,可還是點了點頭。
男人見狀沉默了半晌,表逐漸凝重。
我有些心虛:「怎麼了嗎?」
他定定看著我,繃著下頜。
語氣似是滯重,又似是慶幸。
「幸好,你回來得不算晚。」
「怎麼了?」我問。
「要是你再晚一步,西羅他可能……會徹底毀滅厄爾諾斯。」
13
我咽了口口水,意識到了事態嚴重。
果然嗎,西羅這人永遠都是表面不正經,但實際暗地里憋大招。
然而,當我真正了解過后,蒙了。
我本以為西羅是因為貴族和平民之間的階級仇恨,才組織起義軍想要毀滅這一切,卻沒想到……
竟然是因為我?
我有這麼大的臉嗎?
「……雖然我很聽他提起,但你的名字經常出現在喝醉的他口中。
「似乎是你突然消失,讓西羅以為是世界信仰神……
「西羅早就對這世界失至極了,只有你。」
他周空氣都沉重到凝固了,一雙眼定定地看著我。
「希拉,只有你能改變他的想法。」
我麻了。
全麻。
西羅想要毀滅的不是階級矛盾,是直指世界信仰神啊。
他是覺得世界信仰神怎麼他了嗎?所以要搞死神明?
沒有人民信仰,失去信仰之力的神明就會消失。
而我,就是那個倒霉的厄爾諾斯信仰神。
換句話說,西羅要搞死的就是我。
……
在厄爾諾斯大陸,對神的供奉和忠誠是絕對的,想要弒神,那是大逆不道,對神明不敬者以火刑,弒神……那更是荒誕至極。
我本以為,這個男人說出這番話,就算是西羅的小弟也會憤怒。
卻沒想到。
「喔喔喔喔!不愧是老大!」
「臥槽,老大竟然憋這一出!」
「帥,太帥了!」
隨著起哄聲四起,我仿佛看見那個站出來的男人額頭青筋暴凸。
「閉!
「要是被神知道,降下神罰,我們都得死!」
此話一出,傻子小弟們霎時間噤了聲。
「……我們地,說不定呢。」
「就是,神不會知道的。」
「老大的決定,我們都支持!」
我沉默不語。
好半晌,我對著這群不明所以的男人們舉起了手,弱弱道:
「那個……
「有沒有可能,我就是神?」
14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神明是有神力的,據說信仰神的神力最為特殊,呈現毫無雜質的白,普通人怎麼可能……」
然后我指尖亮起了白。
所有人沉默了。
最后,他們不得不相信了這個事實。
我,就是該死的倒霉的世界信仰神,并且弱得離奇。
一行人靜靜蹲在客廳,低著頭思考人生。
這樣的景一直延續到西羅酒醒。
冠不整的男人疲憊地著火紅的短發,睡眼惺忪地從房間出來,上喊著:
「塞維斯,今天大家怎麼這麼安靜?」
「……」
「西羅,我回來了。」
我抬起頭,對上西羅錯愕的目,抿抿說道。
男人怔在了原地,在看清我之后霎時紅了眼眶。
他著嗓,語調低沉。
「……希拉?」
我點點頭。
我原以為西羅會很開心,會同往常一樣咋咋呼呼地對我揚起一個笑容,齜著牙歡迎
我的到來。
卻不承想,他只是定定地盯了我許久。
很快就撇過頭去,聲音里蘊著凍人的冷意。
他對方才那個男人說:「塞維斯,是怎麼進來的?
「我們的基地不應該暴。
「清除的記憶。
「把丟出去。」
15
無所謂,我會出丑。
我一個弱子就是世界信仰神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于是塞維斯包括西羅其他的小弟們并沒有告訴他這件事。
我本來想找個合適的機會試探試探,再告訴西羅,卻沒想到……他直接把我扔出基地了。
可惡啊。
我分析了一番,厄爾諾斯的人們原來知道神明的神力與普通人不一致,那我之前在西羅小時候將他從混混手中救下,他定然是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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