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正式開播,直播間里瞬間涌大量觀眾。
顧鴛還沒出過學校,猛地見著這個場面,有點張,面皮有些繃。
我在桌子下拍拍的手背,給比了個耶。
不聲地瞟了瞟。
大概是第一次在我的直播間里看到其他人,觀眾的好奇心高漲,紛紛在刷彈幕,問漂亮小姐姐是誰。
為了防止自己口無遮攔說錯話,我特意讓自我介紹。
顧鴛直腰背,揚起纖細的脖頸,單從面上已經看不出張了。
我心里贊嘆,真是天生的演員。
笑容清新和煦,聲音不疾不徐,娓娓介紹著自己。
彈幕上一片了了。
突然一條彈幕刷過:【小姐姐有男朋友嗎?沒有看看我「害」。】
不知怎麼,我心里咯噔一下。
顧鴛地垂下頭,白皙的臉頰微微發紅:「還沒有呢。」
隨著話音落下,我的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針刺和麻。
我搐著跌倒在地,四肢蜷在一起。
屏幕立刻被彈幕刷滿,所有觀眾都在問怎麼回事,剛才發生什麼了。
顧鴛嚇了一跳,趕將我扶起來。
我抓住的胳膊掙扎著站起來,直播鏡頭里現出我慘白的臉。
我聽到自己的麻溜道:
「說謊,你男朋友明明是 XX 的老總。」
……夭壽,我命途多舛,剛剛起飛的事業就要半路夭折了!
顧鴛臉倏地蒼白,而我的面逐漸紅潤起來。
直播間一靜之后,瞬間炸了。
【是 XX 的那個老總嗎?我沒記錯的話,他已經結婚了,還有兩個孩子呢。】
【好啊,那家伙濃眉大眼的,還帶著孩子上綜藝,營銷好爸爸人設,這也太假了。】
【哎,沒想到這麼清純可的小姐姐也知三當三,娛真是爛到家了。】
【渣男賤配一塊,鎖死!】
【嗚呼,為悅悅子打 call!揭穿一切牛鬼蛇神的偽裝。】
【……】
討伐的彈幕還在不停地滾。
金主拂袖而去。
看也沒看留在直播間的顧鴛一眼。
顧鴛背對鏡頭,著金主怒氣沖沖的背影,低垂著頭,微微抖。
我了幾張紙巾,戰戰兢兢想要遞給。
突然大力地握住我的手,攥得死。
我疼得齜牙咧,卻不敢掙扎,訥訥道:
「對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控制不住。」
低垂著頭,小聲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來的。」
說:「秦悅,謝謝你啊。」
6
顧鴛不是自愿的。
金主……阿呸,老男人在酒局上灌醉強迫了,還錄了像。
揚言只要乖乖聽話,就把捧一線。
如果不識抬舉,就把錄像發到網上,斷了的前途。
顧鴛掙扎過。
報過警,警察查了監控,卻說沒有證據能證明是被強迫走進房間。
在網上匿名發帖,可帖子剛發出去就被封號。
聯系微博大 V,但沒人敢幫忙曝。
只能蟄伏在他邊,伺機有朝一日讓他付出代價。
而「直言不諱」的我,就是等待已久的時機。
寧可玉石俱焚,背上小三的罵名,也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顧鴛點了支士香煙,練地夾在手指間,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來。
煙霧在半空中繚繞,我忍不住嗆咳了一聲。
愣了愣,利落地將煙掐滅:「不好意思,在酒局上養的癮,習慣了。」
年紀很輕,臉上膠原蛋白滿滿,湊近了看,眼神里卻出滄桑疲憊,像是兩團即將燃燒殆盡的火焰。
我心中一,問接下來的打算。
落寞地笑了笑,說大概率會收到學校的退學通知,然后收拾東西回老家。
的眼神緩緩落下,落到那支剛燃起就被掐滅的士香煙上。
我咬了咬牙,霍然起。
一把拽住的胳膊,將帶回直播間。
不就是缺曝嗎?
姐現在最不缺流量!
我怒火涌上心頭,在直播間哐哐一通作,直接將#XX 老總擾未年#頂上微博熱搜。
送走了顧鴛,理智慢慢回籠。
我上了頭的熱也慢慢涼下來。
一起哇涼哇涼的,還有我的心。
K 姐雙手抱臂等在門外,一臉恨鐵不鋼。
我著頭皮了聲 K 姐。
嘖了一聲,直接朝我擺擺手:「別,我可當不起你一聲姐。」
「你知道 XX 老總每年給我們公司帶來多收益嗎?你這次把他往死里得罪,我也救不了你,你直接找老板說去吧。」
……!!
有沒有后悔藥賣!
K 姐手將我攬在懷里,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剛潤了眼眶。
便聽怪氣道:「好歹共事這麼多年,最后抱一抱吧,反正以后估計再也見不著了。」
……嗚哇,眼淚要憋不住了!
我磨磨蹭蹭上到 27 層。
心吊到嗓子眼。
腦海中瘋狂盤算著簡歷能投給哪幾家。
辦公室的門半敞著。
從里面傳出老板打電話的聲音。
「你自己做的臟事,現在倒埋怨起我的人來了。」
「別拿不合作嚇唬我,你盡管找別人去合作,我星悅娛樂雖然小,卻不會接強犯的生意。」
「你盡管去告,該賠你的一分也不會,不過你也帶累了我公司的名譽,就等著我的律師函吧!」
「沒錯!我告訴你,錢沒了我可以再賺,總之我的人我護定了!」
我聽得淚眼汪汪,不已。
嗚嗚平時是我錯怪他了,這是什麼絕世好老板!
老板撂下最后一句,霸氣地掛斷了電話。
氣哼哼地一回頭,看到站在門邊的我。
他愣了下,臉有些不自然。
輕咳了一聲道:「來啦?有什麼事嗎?」
我得稀里嘩啦,屁顛屁顛跑到老板桌前,狗地豎起兩邊大拇指:
「老板,你真是個好人!」
老板臉一瞬間晴轉。
我心頭一跳。
不妙不妙,好像又發了什麼奇怪的緒機制。
老板面不善地看著我:「……你是在給我發好人卡?」
啊這。
……好想糾正他,好人卡不是這麼用的。
但看他一臉黑云城的樣子,我又默默把話咽了回去。
……算了,人家是誰?
那是老板!是食父母!是那隨時能炒你魷魚的資本家!
人家向來只有訓人的份,哪能聽得進別人的說教?
哼,這種資本家最務實了,估計平時不沖浪,把所有時間都用去搞錢了。
不過,要是老天肯給個機會。
我愿意用那些年在網上沖過的浪,來換取資本家搞錢的能力!
……嗚嗚換一半也!
嫉妒讓我目熾熱,對著老板斯哈斯哈。
在我火辣辣的注視下,老板的表逐漸別扭起來,耳朵尖也開始泛紅。
他清了清嗓子,忸怩道:「你在看什麼?」
我被他反常的語氣嚇得一激靈,瞬間從金錢濾鏡中清醒過來。
慌中沒注意臺階,腳下突然一崴,就要朝旁邊栽倒。
老板趕手拉我。
我心頭立刻拉響警鈴。
以我看了八百部偶像劇的富經驗,摔倒擁抱轉圈對視接吻一條龍,簡直是當代年輕男墜河的標準套路啊!
No!
拒絕辦公室潛規則,從我做起!
我急中生智,半空中一個高難度擰腰,險之又險地從老板的手邊了過去。
嘿!不給資本家任何潛規則我的機會。
我角得逞的笑容剛扯出一半。
就因力的慣,一屁結結實實坐到腳后跟上。
把自己擰了個麻花。
只聽腰喀的一聲。
——扭了。
我齜牙咧地抬起頭。
老板還保持著手扶我的姿勢。
臉上的表一言難盡。
7
我的腰為了我的清白,榮負傷了。
我沒有形象地歪在地上,哎呦出聲。
老板擰著眉,眼神里寫滿嫌棄。
最后還是出于人道主義神,將我抱下樓,開車送去醫院。
其間看診取藥全程陪著,還為我約了特護病房。
……老板人還怪好的嘞。
就是好起來像擺頭的風扇,風力一陣一陣的。
我住進了老板安排的特護病房。
在這里,我再一次到金錢的暴擊與世界的參差。
獨立大單間,落地窗,廚房衛浴,冰箱電視,一應俱全。
老板俯將我抱到兩米寬的病床上。
我下意識地揪住他的領,心口急跳。
聲音有些慌地了聲老板。
老板給我
整理被子的作一頓。
他抬頭看著我,眼神里燃起亮,鼻子里模糊地嗯了一聲。
我臉有些紅,絞著手指扭道:
「老板,我這……算工傷吧?公司包不?」
老板的眼睛亮得嚇人。
視線像兩條鐳線,唰唰地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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