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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島》 第 17 節 我親手埋葬了他

「姑娘,你臉不太好,我勸你別陷太深。」

我點燃里的煙,放在邊猛吸了一口。

「我有分寸。」

完煙,在樓下逛了很久,等到煙味散盡才回了聞恙邊。

聞恙還在睡覺,我開門的聲音驚了他,他的睫,睜開了眼睛。

我坐在床邊描摹著他的眉眼,吻了吻他的

「我睡了多久?」

聞恙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還在對我笑,他手把我攬進懷里。

我把頭枕在他的頸間,手指進了他的指

「沒多久,再睡會吧。」

聞恙的下墊在我的頭頂輕輕呢喃:

「微微,你別騙我,天都黑了。」

我眼睛酸,借著草藥燒盡為由去了廚房。

聞恙的手指纏著我的角,眼里滿是眷

「我會和你解釋的,會的,微微,你別難過。」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掩上了臥室的門。

「你他媽騙我?喬微,我找人問過了,水原小區三單元 201 本沒人住,你他媽有種和我一起在周舶生面前對峙,看看他的是你還是我。」

幾分鐘前,我看著咕嘟咕嘟冒泡的中藥罐子,重新編輯了那條匿名新聞。

【林煙足喬微和周舶生的,導致喬微自殺,周舶生下落不明。】

手機被接連不斷的電話打了。

周無德的電話閃了好幾次。

我閉上了眼睛,眼淚倏地劃過臉頰。

聞恙,你一定要親口對我解釋。

10

我是被手機消息震醒的,我瞬間清醒。

今天是周五,開庭的時間。

我不知道昨天我是怎麼從廚房走到臥室的了。

手機上是鋪天蓋地的推送。

【知名畫家周舶生現法庭,控告林煙故意殺人罪,私藏個人財產罪。】

推送時間是四個小時以前。

我懊惱地抓了抓頭發,一只腳剛邁下床,就倒了床邊的豆漿。

豆漿已經涼了,我胡地往里塞了幾口煎蛋,抓起服往法庭飛奔。

法庭門口來了很多圍觀的人,都在好奇周舶生和當紅星究竟有什麼恩怨。

我被攔在了法庭外面,焦急地等待。

上午十二點整,庭審結束。

進了圍觀人群里,等聞恙出來。

聞恙出來的時候,眼皮都累得掀不起來,他一看到我,眼皮都打轉了,還在問我有沒有等得了。

我死死咬著下,一句話沒說。

聞恙討好地去抓我的手,我沒舍得甩開。

他的眼底下一片烏青,眼中的弱得快要熄滅了。

我忽然很委屈,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怎麼每天都睡那麼久,還是有黑眼圈,你累的話,我們再回去睡,等你什麼時候睡醒了,再和我解釋,好嗎?」

握著聞恙沒有溫度的手,他的皮愈發慘白。

抖著去他的脈,到他疼得皺了眉也沒有到跳

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著急地把腦袋往聞恙心口放,聞恙卻忽然往后退了一步,用手擋住了我的頭。

「微微,我,我聽不見了,你可以去給我買新的助聽嗎?」

過眼淚去看聞恙耳朵里的助聽,紅燈閃

我哭著把聞恙的助聽摘了下來。

「怎麼這個時候壞啊,聞恙,你不要睡,你聽我說話,我是微微,我是微微。」

聞恙耷拉著頭,努力看清我的形,他已經氣若游

「微微, 能告訴我,你那天摘掉我的助聽, 在我耳邊說了什麼嗎?」

著聞恙的頭,雙手撐起他的臉, 拇指著聞恙干, 一字一句說道:

「我也你,周舶生。」

11

我去買助聽回來后, 聞恙已經不見了。

有人說他打車走了, 也有人說聞恙一直都在法庭里沒有出來。

我搖搖晃晃地走路回了我和聞恙的家。

門口圍滿了警察。

我拉住圍觀的掃地阿姨,問發生了什麼。

害怕地說:

「這家租不出去的房子里, 被發現了尸,都干掉了。」

我扶住旁邊的墻, 才沒有讓自己跪在地上。

都怪我, 怪我出門時走得太急, 忘記把門鎖起來了。

警察給尸做了 DNA 檢測, 檢驗出尸是周舶生。

我被手銬銬著, 抓著警察的手,問他:「聞恙人呢?他去哪了?」

警察一言不發, 關上了門。

我自從喝治療抑郁癥的藥喝到全副作用,導致記憶喪失后,就停藥了。

我不記得關于周舶生的一切, 也不記得隔壁鎖的門后面有什麼。

醫生讓我按時服藥,半個月后,我發了一篇長長的文章。

我和周舶生三年,看著他從不出名的畫家到熒幕上的明星。

那些娛樂新聞說得都不對。

周舶生雖然耳朵先天失聰, 但是他卻是紅遍大江南北的明星。

宣我的那天,也是他和林煙肩并肩親照被曝的那天。

我發了很大的脾氣,從家里跑了出去。

周舶生追我追到了河邊,我把求婚戒指扔了進去,大聲指責他為什麼不信守承諾, 為什麼沒有早點回家。

腦子里全是林煙發的那句他今晚陪我。

周舶生跪在地上求我,求我別再往后退了,那后邊是森森的水。

他說, 那是他第一次認錯我。

因為助聽壞了,他聽不到我的聲音。

我失至極, 跳進了河里。

周舶生跟著我一起跳了下來。

我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躺在河岸上了。

周舶生死了。

他的尸被湍急河流中的碎石子刮得全是口子,手里還握著我扔掉的那枚鉆戒。

他在找我扔掉的戒指途中, 被水沖倒了, 再也沒有站起來。

我后悔了,哭著求周舶生回來,回應我的是一沉默的尸

我買下了老家隔壁房子,把周舶生的尸放了進去, 買了他最喜歡的畫架, 在門口掛了親手做的風鈴。

為了掩蓋尸的味道,我日日燒著中藥。

可是我卻忘掉周舶生了,忘掉我和他所有的一切。

他活了過來,帶著新的名字——

聞恙。

后來, 有人問我:

是不是只要足夠虔誠,就能讓腐朽的尸人。

我握著聞恙留下的舊助聽沒說話。

聞恙,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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