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目集中在姜時念的上。

偌大宴會廳里，氣氛冷凝，氣聲都快聽不到。

姜時念站得很直，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隨心任過，永遠在聽話，忍耐，順從，把自己裝在「完姜凝」的軀殼裏。

現在頭昏腦脹，被潑了一髒水，也不想管是不是姜家或者喬思月哪裏得罪過沈延非，才會讓他這麼大干戈。

只想舒服一次。

商瑞蓄著一寒氣，撥開周圍的人，大步走向姜時念，當著沈延非的面，去握手腕。

姜時念恰好邁開步子，商瑞的手意外抓了空，角冷冷繃住。

他沒注意到，同一時間，沈延非瞇了瞇眼，掩住波瀾起伏。

姜時念的高跟鞋在地面上穩穩敲擊，站在切開的蛋糕前面，看著沈延非劃給的那一半，認真問：「怎麼理都可以？」

沈延非說：「你的蛋糕，你說了算。」

姜時念手到蛋糕底座上，把的那一半利索地向前一推，搖晃的五層蛋糕，「啪」一聲摔得滿地狼藉。

濺出最遠的一點油，甚至落在沈延非潔凈的鞋面上。

他笑笑，不不慢鼓了下掌：「很漂亮。」

姜時念深吸口氣，心灰意冷地離開原地，細跟鞋踩在爛蛋糕堆里，徑直往外走，經過沈延非邊時，有些自嘲地喃喃：「哪漂亮了。」

沈延非的聲音淡而剋制，卻又旁若無人。

他彷彿只是隨口說了一句純粹客觀理的評價，在各種吵雜中，混著微微的氣流，進耳朵里。

「姜小姐做的漂亮，人也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