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相隔這麼遠,被他這樣咄咄人,也不膝蓋發,乾脆沿著門坐在地板上,抱著膝蓋,左右權衡了半天,哪邊也割捨不下。
最後沒辦法了,才狠狠心選擇:「非要選的話……大學的,因為高中的學長,我畢竟見過過,但是……」
「但是大學的學長,比較新鮮?」沈延非震著耳,「是不是?」
姜時念怎麼聽這話都有點渣。
想辯駁,又覺得其實老公說得也沒錯。
可不就是因為沒親眼見過嘛,一想起來就心酸又心。
姜時念以為沈延非會不太滿意這個回答,然而他說:「我也選大學的。」
「為什麼?也是因為——」
沈延非的語氣沉靜帶笑,掩著裏面夾雜的偏狂晦暗:「高中你太小了,未年,不能太欺負,等到大學,寶寶是個年人,想做的事都可以做了,比如……」
姜時念的手著臉頰,覺到自己溫度在飛速上升。
他一字一句緩慢耐心,像存心折磨人,著耳廓上太多敏的神經。
「比如,在教室門口接你下課,當著那些惦念你的追求者,捧你臉吻下去,不能簡單的,想更深,讓你臉紅,眼睛只看我。」
「牽你手出去吃飯,看電影,在電影院最後一排還會親你,用後背擋著監控的方向,按住你,電影最吵的時候,就算親出聲音,也不會有人聽見。」
「晚上去圖書館,陪你自習,角落裏把你抱到上,你看書,我看你,你手在桌上,我手在桌下,做出什麼惡行,你也會對我縱容。」
「夜深了送你回宿舍,經過小樹林把你拉進去,每棵樹都有你靠過的痕跡,記得我怎麼在沒人的地方過份對你。」
「等你點頭,我就在學校外面準備房子,我們搬出去一起住,不上課的時間,家裏唯一一張床上,可能要連換幾次床單,房間里落地的穿鏡前面,你紅著臉面對,我在你後,會忍不住為所為……」
姜時念捂著額頭,不能控制地跟著他的描述去看到那些畫面,臉熱得滴,口乾舌燥,仰頭靠住門,沈延非的音量忽然低下去,不疾不徐問:「對嗎?朋友。」
閉起眼,眼簾滾燙:「……對。」
接著,姜時念聽到他笑了,從容不迫似的輕笑聲,本以為他要放過,讓從這場相隔太遠的引里掙出來。
然而下一秒,他竟然微微喟嘆著,溫文爾雅地問:「朋友,我現在就很,怎麼辦好?」
-
姜時念當然不知道怎麼辦好,只覺得那個時刻火海燎原,後來怎麼給他安,又怎麼被他引導著安自己的,都在紛跌宕里記不清楚了,印象最深的,就是最後酸窩在沙發上,兩無力,聽他沉沉息,蠱似的哄:「穗穗好乖,學得這麼快,等回去,再玩一次給老公看。」
姜時念扯過抱枕蓋在燒紅的臉上,等緩過一口氣再看時間,已經過了零點,到七夕當天了,也算功給他送出了禮。
這一晚睡得很,早上醒來習慣往旁邊去抱,結果撲了空,只能抓過沈延非的枕頭摟了摟,懶洋洋起床,按時到總臺報道,準備晚上的七夕晚會。
去總臺的路上,經過幾條人流量大的主街時,街邊都有很多工作人員在佈置節日燈盞。
姜時念看了工作群里才知道,今年北城七夕意外的非常重視,全城主要街道都有籌備萬全的燈展儀式,晚上九點,北城的護城河上還有規模空前的放河燈祈福,太多人都要準時前往。
聽說護城河邊還新搭建起一面巨型屏幕,今晚要全城直播總臺的七夕晚會。
群里消息還在滾。
「到底什麼況,今年怎麼這麼有儀式,我也想做,穿子去放河燈啊啊啊啊——」
「全城燈展,加上傳說中護城河的萬盞河燈,這是要祈多大的福,才能捨得這麼大手筆,總覺得背後有金主爸爸,不然哪花得起這份錢啊,也沒這心。」
「現在各平臺都在議論這個,不知道誰這麼捨得,今年儀式搞得好大,群激了。」
「草……」
「草草草快看這是啥!!」
正好車到了總臺門口,姜時念只看到最後有人發了一張圖,匆忙一瞥,似乎是一張微博的截圖。
姜時念沒太在意,也來不及點開細看,先開門下車。
剛走進總臺大樓,藍就大步迎出來,滿臉的紅,舉著手機,離老遠就搖晃著,生怕注意不到,大廳里很多剛悉的新同事,也在一臉莫名激切地看。
姜時念心臟突然一跳。
本能地從包里拿出自己手機,震始終不斷,新的微信不斷往外跳著,咽了咽,不自覺加快腳步,藍已經急著把屏幕放到的眼前。
同樣的,跟那會兒隨意一瞥間別無二致的畫面。
的確是微博。
但發微博的人,是鉑君集團方賬號,向來行事風格冷淡嚴謹的鉑君方,從不會涉及工作和專業之外的任何其他事,然而在兩分鐘前,發佈了一條七夕獨有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份在集團嚴肅文件紙上的手寫字。
很簡單,就兩行。
溫雅而獨斷,昭告式的,看似老派傳統,又浪漫到不可言說。
——「七夕全城燈展,邀諸位共賞。」
——「以萬盞河燈,祈姜時念小姐,與我百年琴瑟,永在河。」
落款的名字,唯有一個筆鋒銳利的「沈」。
這是屬於的,超出之前每一種想像,盛大且深刻的第一個七夕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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