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兩個恬不知恥的男人,我的胃又在翻滾。
但我必須把我的心里話,摔到他們頭上。
我跟秦宇說:「你知道你為啥不如劉岳麼?劉岳為了個三,都能出來迫你老婆道歉,你還幫著劉岳,你這輩子就當劉岳的狗吧!」
又跟劉岳說:「九萬八是吧?你老婆知道你在外面花九萬八買酒給三喝嗎?你一個贅婿,不守好男德
,出來丟人現眼,我看你是好日子不想過了!」
劉岳被我罵中心事,立刻翻了臉,上手就把我往包間里拖:「秦宇,你老婆你自己不會教育,今天我就替你教育教育!」
我劇烈掙扎,可無奈沒有劉岳力氣大,只能被他拖進了包間。
見我被拖進來,年輕孩眼中閃過一嘚瑟。
劉岳等秦宇也進了門,讓其他人把我摁住,就去把門反鎖了。
其中一個一邊使勁兒鉗住我的手,一邊勸我服:
「就道個歉的事,你非搞這樣,這是圖什麼呢。
「趕跟劉哥說句話,這個事就過去了。」
我冷冷地剜了他一眼:「你們這是非法拘,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除非你們今天晚上把我殺了,否則,連秦宇算在,有一個算一個,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劉岳一個贅婿,可包庇不了你們犯罪!」
鉗著我手的人明顯被我嚇倒了,連摁著我的手都松了。
我了解秦宇的這些朋友,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酒囊飯袋,別看平常在人跟前吆五喝六的,但真讓他們到警察跟前走一趟,保管嚇得話都說不利索。
他們現在這麼對我,不過是因為從前沒有遇到過跟他們杠的人。
他們從前就看不慣我。
看不慣我學歷比秦宇高,看不慣我掙得比秦宇多,更看不慣秦宇對我好。
劉岳聽他老婆的話,那是因為他老婆有個好老子。
我有什麼呢?
不過是個縣城窮酸老師家的閨,憑什麼也要把尾翹到天上去?
他們看不慣,所以,他們要把我的尾摁下來。
可惜,他們小瞧了我。
我的世界里就沒有服二字。
小時候我不喜歡我,污蔑我東西,我爸差點沒打死我,我也咬死不認自己了東西。
不但不認,我還破口大罵。
罵我是個老巫婆,罵我爸是個烏大王八。
罵東西的死全家,編瞎話的不得好死。
罵到前屋后舍都知道,我爸要打死他的親閨。
我是我們那片有名的潑婦,但在我面前也得甘拜下風。
如果這些人知道我的名頭,我想他們肯定不敢來惹我。
在我的威脅下,那些人很快就放開了對我的鉗制。
我冷冷地暼了一眼秦宇,原打算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然后再送他們報復大禮包。
但劉岳顯然不打算放過我。
他臉上浮現出惡毒的笑意,對著秦宇說:「秦宇,你老婆可真是讓我開了眼了,你他媽的管不好你老婆,以后就他媽別跟我們一起玩。」
秦宇臉上驟然一僵。
而剩下的幾個狗崽子也心領神會。
兄弟甲說:「咳!原來我以為找個大學生老婆,能有啥不一樣呢,原來真的不一樣,事不足敗事有余。還不如找個懂事的漂亮姑娘。」
兄弟乙說:「你這是找老婆嗎?你這是找了個老媽呀,天天管東管西,這不讓干,那不允許。你們倆睡覺是不是也得在你上頭啊。」
其他人哈哈大笑。
秦宇臉已經黑如鍋底。
劉岳嘖嘖有聲:「人家是個獨立,我原本以為的教育多,現在看,還真的不夠多。」
我知道他們想干什麼。
他們想激怒秦宇,他對我手。
這樣既收拾了我,又跟他們撇清了關系。
好笑的是,他們也達到了他們的目的。
我分明看見,秦宇的拳頭都起來了,他被他們的話刺中了心臟。
可見,他們說的,正是素日里秦宇所想的。
我著眼前的秦宇,突然想到一句話。
人不是一下子爛掉的。
每一個人的腐爛,都是從部,慢慢腐蝕,向上,等到外表都能看到爛斑的時候,恐怕這個人已經爛到了。
可笑的是,就在今天白天,我還在試圖挽救我們的。
我本不知道,我的那個人,早就死了。
就在這時候,劉岳發話了,他問秦宇:「當著這麼多兄弟的面,今天你是自己教育你老婆,還是我替你教育?」
秦宇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猶豫,但很快就說,他自己來教育。
在我的怒視中,秦宇慢慢向我走來,厲聲問我:「你道歉還是不道歉!」
我用出全力氣,告訴他:「我們離婚吧,傻。」
我轉就走。
秦宇在我后大喊:「你給我站住!」
我當然不聽他的。
秦宇跟上來拉我:「你說什麼?離婚?
「你搞得我在兄弟面前毫無面子,你還敢提離婚?
「他們說得對,你這個人就是欠收拾。」
秦宇高高揚起的手甩在我臉上,我猝不及防被打了一個耳:「你今天必須給劉岳道歉,你不道歉,就甭想給老子離開這兒!」
從小到大,這是我第一次被人扇耳。
與疼痛比起來,更多的是恥。
我的臉上像起了一層火。
我發愣的時候,秦宇像打上了癮,另一個耳又狠狠地甩了過來:「就你長了?你不是剛嗎?不是矯嗎?今天老子就治治你的公主病!」
他咬牙切齒地看著我,臉上的都在,顯然是恨我恨到了極。
而劉岳和他的兄弟們,則意猶未盡地看著這一切。
他們每個人眼睛里都閃爍著期待,角帶著的微笑,就差給秦宇搖旗吶喊了:
【揍,揍,狠狠地揍。
【這個人就他媽的欠揍!】
我仿佛聽見他們心底的聲音。
這是一群男人,對一個人圍獵的狂歡。
我知道我應該退避,但我實在太生氣了。
就憑他們是男人,他們力氣大,我就該退避嗎?
去他媽的!
我仿佛聽見我管里的流破的聲音。
我冷冷地著秦宇:「道歉?」
我狠狠頂上他的部,在他發出的哀號中,我說:「好啊,我道歉。」
我隨手起最近的酒瓶,哐一聲就往劉岳的頭上甩去:
「這麼道歉,夠不夠啊?」
一個盤子,飛向狗子甲,淋了他一頭菜湯。
「這樣,夠不夠?」
一個水壺,飛向狗子乙,燙得他嗷嗷喚。
「還是這樣。」
一時之間,整個包廂里,噼里啪啦響做一片。
服務員很快破門而,被里頭的景象驚呆了。
而我抓最后的時間,用酒瓶又給了秦宇一下,把他整個砸蒙了:
「道歉?你們這群狗比配嗎?
「你和你這幫所謂的兄弟,不過都是劉岳的狗。你們這群狗崽子,長得像個人,其實豬狗不如。
「你們上趕著給劉岳的三過生日,不就是因為劉岳是你們的甲方麼?
「為了點錢,臉都不要了,管三姐嫂子,這麼喜歡三姐,怎麼不領回去給自己當媽呢?
「一群圍著屎粑粑的蒼蠅,惡心。」
我當著這群人的面,把他們友誼的面破,令在場所有人都很沒臉。
所有人臉上的表,又尷尬又憤怒,彩極了。
5
因為我們砸壞了酒店的東西,酒店方面報了警。
警察很快來了,我立刻揪住秦宇,把他和他兄弟們一起暴力對我的事全說了。
因為要做筆錄,除了我和秦宇之外,飯局上所有人也都被帶到了派出所。
劉岳和那群烏合之眾,是前后腳進的派出所。
他們一起大搖大擺走進來,仿佛很篤定,警察們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秦宇則一直在看劉岳,我知道,他這是習慣了做事前看劉岳臉。
可劉岳看都沒看秦宇,冤一樣跟警察說,他是個守法公民,絕對沒做違法違紀的事:
「原本啊,今天我是一幫兄弟來一起樂呵樂呵。誰知道秦宇和他老婆當著所有人面就吵起來了,吵著吵著,秦宇的老婆要走,我當大哥的,不能不管。」
劉岳的謊話,張就來:
「我就想讓他倆把心結打開,才把他老婆勸回了包廂,可能我作大了一些,畢竟我是個糙老爺們,但是我真沒打。絕對絕對沒有手。」
說著說著,他臉上居然還顯出一委屈:
「你們可以看錄像嘛,飯店走廊都有錄像。」
等他說到這句話,我才意識到,劉岳就是篤定了他對我的拉扯構不證據,才敢明目張膽地信口雌黃。
警察應該也是見慣了這種無賴,很快將他和其他人分開,讓他們分別去做了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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