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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場》 第 1 節 春桃向陽開

畢竟當年婚事……是我高攀了,我爹是老侯爺恩人,不止一次救他出水火。

那時他們戲言,要結娃娃親,待我爹戰死,母親郁郁而終,這戲言便了真。

老侯爺是極有義氣的人,只是他的孫子薄寡義,未嫁沈府之前,沈伯文也曾紅著臉來看我,期期艾艾喚我孟姑娘。

當初同樣竇初開,以為彼此心悅便是永遠,奈何時間將本堪破,他待我越來越冷漠。

沒有娘家,我連哭訴都無門,也無法拿這些事叨擾老侯爺。

最終反而害得我兒子連吃食都不敢按心意來。

「你要多多親近老侯爺,他病了,你要替娘照顧他,府也不乏人心叵測,娘不在邊你要自己看清才是。」

絮絮叨叨講了許久,他趴桌子上睡了過去,我的清兒已長得那麼高了,我都抱不了。

傍晚他齜牙咧麻的胳膊,臉上是一片紅印。

「哎呀,好不容易來看你,我竟然還睡著了!」他懊惱道。

我拍了拍他腦袋:「該回了,娘給你做了件裳,是出門穿的,可別穿著練武。」

他抱著包袱連連應是。

嘆了一番蘭因絮果,送清兒出門,看到了角落里的沈伯文,頓時只覺得晦氣。

這麼些年,我也明白這人什麼心思,不就是喜歡拯救弱小,想當英雄嗎。

當初我是無父無母的孤弱可憐,了侯夫人便不一樣了,滿足不了他的英雄主義。

后來許雨是落風塵的可憐人,也是弱需要拯救,他便打了一般。

現在我孤兒寡母住在這小院,我又了弱勢的那個,他的魂便地守著。

笑死人了,說什麼這個那個,他的是自己,是文弱書生做不了的英雄夢。

我目送清兒上了沈府的馬車,這才又瞥向街邊的槐樹下。

沈伯文仰著頭在干嗎?像是怒視著誰一般。

我猶豫一陣,還是走了過去,越過沈伯文,抬頭便看到了曳撒一角。

……

「小哥,你對我……還真是深義重啊……」

他漲紅了臉,大概年紀輕,沒經過這種當面抓包的事。

卻也一旋,手腳利落地跳下老槐樹:「我只是過來查案。」

我恍然點頭,哦了一聲。

他臉紅得更厲害,忽得抬眼直直看向我:「你能看到是不是?」

心下咯噔一聲,我笑容不變,歪頭道:「看到了,小哥手不凡。」

他氣得眼中都有了水,食指猛地指向一旁憤憤的沈伯文:「你看得見他!」

我發揮了這些年一直勤練的技能,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然后疑:「什麼都沒有啊。」

裝作沒看見,是面對鬼最好的辦法,若是被纏上,氣太重,輕則倒霉,重則有命之憂。

我裝傻充愣的本事可以說是爐火純青。

他冷哼一聲:「別裝了,你那天拿桃條鬼我看見了,看似不經意,實則每次都他屁上。

「跟你兒子一模一樣。」

他觀察得還仔細……

沈伯文原本有些呆滯的神,忽地刺激一般:「桃桃……你看得見我?」

:「巧合,都是巧合。」

沈伯文撲過來,青天白日的,他卻渾冒黑氣:「我錯了,桃桃,都是我識人不清,我們重歸于好繼續做夫妻吧。」

誰他媽要跟您做夫妻?

我不裝了!

三個大耳刮啪啪啪扇過去,氣刺得手疼,同時他鬼氣也被打散了些。

他呆愣片刻,鬼氣大漲:「你敢打我?」

隨即雙目泛紅指甲暴長,惡狠狠向我撲來。

然后他就被那小哥單手拎起來,抖了抖,團塞水壺里了。

……

這位爺,你有些太練了……

我不著痕跡往后退了兩步,站下才覺得安心些。

「你怕什麼,我之前看他老跟著你,還以為死因仍有,哪曉得……他僅是想浪子回頭。」

侮辱浪子了……

「過來啊,你能視鬼,這是一種天賦,我除祟樓專收你這種人才。」

他跟著我一陣游說,說那除祟樓又是薪資高又是待遇好,無須科舉就能當,多人求不來的好差事。

我有些意,畢竟誰小時候沒做過行俠仗義的夢,但五點早起我實在起不來。

他一臉無語:「我們署不用點卯……」

也是,鬼都是夜間出沒,除祟樓自然也多在夜間行,那大早上若還點卯,實在太不人化了。

我跟他去了除祟樓,不過是大理寺中一角小樓,其他爺見了殷銘頗有些閃躲。

看來就算是,跟神神鬼鬼打道還是會被視作不祥。

他這時倒是冷肅著臉,很有幾分靠譜,我倒更喜歡他一逗就臉紅的樣子。

「徐姐會教你樓規矩,和一些靈使用方法,我看你有些手,你想文職還是武職?」

聽到武職我眼睛亮了,我孟家也是世代習武,未出嫁時每天打拳從不懈怠,只是自從進了沈府,婆母說我舞刀弄槍不是淑所為,勒令我改了。

「我武職!」

4

徐姐是個極爽利的子,我也好學,半天就了所有靈的使用。

去武庫挑選趁手兵時,我一眼相中一條長鞭,黑帶著紅暗芒,又有韌

試了試,喜歡得不得了。

如今我是,有統一制服,別說,這曳撒穿我上也是十分合適。

晚上我有幸目睹我前夫回,殷銘在泰山府君像前點了香,虔誠拜了拜,里喃喃不知講的什麼。

沒一會便有兩道鬼影在空中浮現,一黑一白,看樣子是范無救和謝必安。

我掐著大,努力讓自己不哆嗦。

就見殷銘將水壺了出去:「勞煩七爺八爺,將此鬼送回。」

那兩鬼悶悶嗯了一聲,在小冊上勾畫一筆,而后鐵鏈揮出,把水壺里的沈伯文勾了出來。

再一眨眼,三個鬼影皆消失不見,只留水壺落地的聲響。

徐姐拍拍我肩膀:「還行,沒尿子。」

那是因為我剛尿過沒存貨……

我抖著聲線問:「剛剛那真是黑白無常啊?」

點頭:「別看咱這廟小,后臺著呢,咱樓主可不一般……」

從此我孟桃兒便在除祟樓扎了,殷銘出任務時常帶上我,這天,我便跟他一起貓樹上,一蹲就是兩個時辰。

自然是麻的,悄悄又換了下重心,那酸脹襲來,直讓人想把鋸了。

「噓……來了。」

遠遠的小路上,飄飄忽忽來了個鬼影,布料鮮亮樣式新穎,那楊柳小腰輕擺著,說不出地勾人。

這鬼是相府家的小妾,前些日子暴斃,原本是他們宅子的事,可這妾室是有娘家的,雖不比相府,但多也是個四品。

娘家找上門要個說法,相府以勢人又許了諸多好,可娘家人不為所

于是這案子就到了大理寺,大理寺查探幾天,先是說其他姨娘有嫌疑,又說相府嫡有嫌疑,左不過子之間的妒忌。

線索七八糟,查來查去無果,只能把案子又給除祟樓。

我看準時機,一抖鞭子把整個卷住,鬼哀哀著,一雙眼頃刻間紅了。

那梨花帶雨的小樣,看得人怪不忍的。

「可是柳姨娘?你還記得你因何而死嗎?」

眼神怔怔的,忽得翹起角嗤笑:「我敢說,你敢辦嗎?」

殷銘正道:「有何不敢,你直說便是。」

柳姨娘眼神怨恨地看向相府:「是當朝宰相把我害死的。」

這倒是實在沒想到,低低啜泣,絮絮將相府的事全說了出來。

前幾年宰相夫人早亡,宰相想娶續弦,選定了柳家的兒,什麼都敲定好了,宰相一雙兒不樂意了。

哭著鬧著不要后娘,無奈柳家已收了諸多好,不僅是銀錢,柳依依的大哥因這婚事得了個好差。

柳依依便只得一頂小轎抬進相府,做了姨娘。

屋及烏,待那對兒很好,真心換真心,漸漸地也沒了隔閡。

到這,也算得好結果。

可那相府嫡子年過十四,開始曉得人事,對這個小娘有了不倫之心。

柳依依察覺不對,多番避嫌,奈何那嫡子實在糊涂,鬧出諸多丑事,讓相爺察覺。

他沒責怪兒子,反而辱罵柳依依蓄意勾引,一怒之下把生生打死,草席一裹扔在葬崗,讓野狗啃食。

說到這,已是滿臉淚鬼相畢現。

我與殷銘對視一眼,便上前安:「此事若為事實,除祟樓必還你清白。」

并不信,一雙目竟有幾分通:「他是宰相,怎麼可能因我一個小子下馬?你們治不了他的罪。

「還是讓我……親自送他上路吧!」

說罷猛地掙扎,我又不想傷,竟讓了束縛,好在殷銘一個定符甩出,而后干脆利落地把塞進了水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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