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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場》 第 24 節 良娣上位記

我走時,皇太孫已經進宮伴駕去了。

我最后見到的不是他,是送我離開的嚴嬤嬤。

牽著我的手,小心挲,好似有千言萬語一般,但最后也只是說:

「離開皇太孫的地兒,凡事都要多加小心。

「我們做奴婢的,福淺命薄,留不留活路的,都是主子的一句話。

「嚴嬤嬤在這宮里待著,等咱們嫣兒回來陪我說說話。」

嚴嬤嬤話里的意思,我都明白。

外面的馬車不等人,我沒敢與嚴嬤嬤多說,直接上路。

善堂位置偏遠,還顛簸。

坐了大半日的車,眼見天黑,我有些累,便對駕車的侍衛說:

「外面可有驛站?找個地方落腳吧,我們明日再走。」

我話音剛落,就聽見馬車外傳來冷哼聲。

侍衛的馬鞭子破風重重拍到馬屁上。

「真當自己還是主子命,這麼貴。

「上面可沒讓停歇,奴才不敢擅自做主。」

我心下微落,這次跟著馬車的,就一個駕車的侍衛,以及一個伺候我的婆子。

都是皇太孫府邸最邊緣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被外派。

這兩人眼見我失勢,又跟著我去鳥不拉屎的地方,頗有怨氣。

婆子語氣還要平穩些地說:

「嫣兒姑娘還是忍著些,到了善堂便一切都好了。」

我整個人被顛簸得頭暈目眩。

兩人似乎不愿多搭理我,后半夜把我送到祭祀的荒山門前就慌得自己歇下。

還是善堂里的老尼姑,見我扶著墻,還沒有落腳地,才問:

「施主既是來祈福的,那便隨我來吧。」

老尼姑給我安排了一間簡易到空曠的屋子住下。

連續幾日的三餐都是清湯寡水。

至于原本的侍衛和婆子,完全沒有踏進過我這里。

只有一個尖酸刻薄的丫鬟,來我房里,喚我去做活兒。

冷嘲熱諷地說:

「這善堂可沒人伺候你!

「更沒男人疼惜你病懨懨的樣子,裝給誰看呢?」

我蹙眉起走到側,說:

「我不過是按照規矩行事,未曾有過不妥帖的地方。

「倒是你為何屢次刁難于我?」

這丫鬟冷哼一聲,目上下掃過我,不屑地說:

「這奴婢也分個三六九等。」

「你不過是個爬床的……」

這話毫不客氣,就是看我逆來順,如此出口侮辱我。

又繼續說道:

「也不看看是什麼出

「都被送來此,還裝什麼呢。

「我猜,你承恩的主子,還沒給你奴籍吧。」

越說越猖狂,恨不得將我踩在腳下。

我本不想同爭,但還執意辱我。

我聽聞之前侍奉的是宮中貴妃,相比這高人一等的意思也是仗著這個份。

我也不慣著,回道:

「同是灑掃灰塵,為君為天下祈福,怎的你就這般不甘不愿?

「姑娘說我裝病巧的。

「那前些日子堂前祈愿,怎的不見姑娘影?」

我瞧見門外的影,繼續說道:

「姑娘不過是做了幾天宮貴人的婢,難不還真把自己當娘娘?

「對著我們呼來喚去了?

「我看,該認清自己份的人,是姑娘你吧。」

4

這丫鬟被我說得啞口無言,但又氣結,面目扭曲得就要上來推搡我。

我最近幾日子骨確實有些弱,所以前些日子才如此慣著

倒是給慣出病來了。

想上來折騰我,但我并不給這個機會。

我在張牙舞爪地過來時,就率先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的,是善堂的老尼姑。

而我從皇太孫府里帶來的婆子也站在邊上。

兩人明顯將方才的爭執都聽了去,臉不善。

老婆子走到這丫鬟面前,冷哼一聲,不等說話,就啪啪甩了兩記耳,黑著臉說:

「皇太孫未來的庶妃,什麼時候得到你來撒氣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貨

老婆子雖然年事已高,但是這活做慣了力氣沒的說。

兩記耳下去,丫鬟直接摔到了地上。

我自知老婆子不是給我出氣。

若非這丫鬟多,非要扯到皇太孫的頭上。

老尼姑看著這場面實在難看。

扶額過來,將老婆子往后拉了拉,說:

「夠了,你們給我去祠堂罰跪。

「善堂哪是給你們一個兩個胡鬧的地方。」

老尼姑發了火,我們這一跪就是大半個月。

那天和丫鬟爭執的時候到底是了氣。

本來就不適。

后來又這麼一跪大半個月。

那日晚上風涼,我沒堅持住,倒在了堂前。

迷迷糊糊間,我覺被人帶上了床。

等到醒來的時候,廂房里只有我和老尼姑兩個人。

瞧我醒了,便抬腳走來。

老尼姑拉過我的手,眼下帶著點責備的意思,說:

「嫣兒姑娘,你懷有孕,怎的都不同我說?

「大夫說你胎象不穩,現下最是要著點的日子。

「你早同我說,我便不罰你們跪這麼久了。」

我本來神智還不清楚,的這一句話卻把我醒了。

我微頓,心下一驚。

我竟懷有孕了?!

可我明明每次行事完都有規矩地喝下避子湯。

我突然想起,那日被太子妃去宮前的胡鬧。

最后,我確實不曾記得有喝過什麼湯藥。

我有些怔愣,但很快冷靜了下來。

懷有孕之事,不能讓別人知道。

我瞧見四下無人,抿看著老尼姑,小聲說:

「多謝堂主請人醫治……嫣兒還懇請堂主莫要將此事告知他人。」

老尼姑面上有些不解,但并未過問什麼。

點了點頭,聲說道:

「嗯,那嫣兒姑娘自己小心些罷。」

四月后宮觀星洗塵。

當朝皇帝、太子、皇太孫,還有后宮妃嬪都會來善堂祭拜祈福。

我是在他們來前一天晚上才知道的這件事。

我明白,這是我在善堂唯一一次可以見到皇太孫的機會。

當夜,我輾轉難眠。

第二日清晨,在他們來善堂前,我們這些被發配來這里的,都恭恭敬敬地自發將周圍給收拾妥帖。

誰都想從這個地方離開。

那跋扈的丫鬟也不例外。

往日三指不沾春水,今日愣是比誰都勤快。

我因不適,今日反倒沒做什麼。

等到天大亮之時,善堂外傳來了嘈雜的車馬聲。

善堂的婢都被去在外頭候著皇家的人。

我小腹實在疼痛。

但我不敢出半端倪,強忍著不適站定。

我聽見馬車聲靠近,很快嘈雜的腳步聲響起。

一道活絡的聲音傳來:

「宰相府千金林佩沐拜見皇太孫。」

子一頓,不地后退兩步。

此行人里有皇上和太子。

5

做奴婢的不能正視龍,誰都不能抬頭。

我也不例外。

我在人群里聽見林佩沐說完良久,悉的聲音才淡淡響起:

「嗯,免禮。」

是皇太孫的聲音。

我心下莫名有些酸

下腹的疼痛越發厲害。

我聽見林佩沐溫和的聲音離我越來越近。

終于,在聲音停住的時候,我看見了跟前站定的一雙鞋。

但我不敢抬頭去看。

「嫣兒?」

皇太孫認出我來了,他剛要再說什麼,邊上的林佩沐就打斷了他的話匣。

「我道殿下為何不走了,原是遇到了嫣兒妹妹。

「殿下何急這一時片刻地和嫣兒妹妹敘舊,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還在前頭等我們呢。

「待會再來吧。」

皇太孫沉默良久,我見他手不我的擺。

隨后若無其事地「嗯」了一聲。

下一刻,他便淡定抬步離開。

他一如既往地膽大。

我小心下腹。

若是太子妃知曉我腹中胎兒之事,必定不會留我。

我不知,屆時皇太孫會保我和腹中胎兒嗎?

折騰到了天黑,皇家終于祈福祭祀完離開。

這一整日我都未再多見過皇太孫一眼。

等到他們都離開的時候,我便知曉,皇太孫大概是不會來見我了。

我照例灑掃了堂前堂后,回了里屋準備歇息。

但在我了外站在銅鏡前看著

已經初見顯懷的小腹時,眼下的酸一下模糊了我的眸子。

這時屋外突然傳來聲響。

我一愣,心下一慌,立馬拿了件罩子遮住了我小腹前的景。

我看見屋外紙窗上模糊的高大影。

心跳加快。

影,無論再過多的時日我都能一眼認出來。

是皇太孫。

果然,下一刻他的聲音就在房門外響起。

「嫣兒,是你嗎?」

我抿發抖上前開了門。

一開門,皇太孫上的寒氣就撲面而來。

他一把抱住了我,隨后將我往門里面帶。

他親昵地嗅吻著我的后頸,像是要將我吃干抹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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