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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場》 第 29 節 長鳴男妾

也是在那年,天氣巨熱無比,又逢大旱,死了

很多人。

4

「把鋪子全部關好,所有糧食不許賣。如果有人來買,若是權貴人家,須得通知我,若是窮苦人家,一律回答沒有。」

爺爺下了命令。

他認為,天地大旱,作歉收,糧食必然漲價。

他囤了很多,就等著高價賣糧食。

不只他這麼做,其他大商人也這麼做。

據說崔雍去和爺爺商量過,希能低價賣糧,莫要讓窮人家死。

爺爺打了太極。

第二日,崔雍帶著我、崔玨、程越前往郊外的破廟。

里面住著許多流民,他們不被允許進城,個個得面黃瘦。天氣炎熱,水源枯竭,好多人又

我們剛過去,就被人呼啦啦圍過來討要東西,人太多,我們的服被扯得稀爛。推搡間,我年紀最小,被推倒在地。

崔玨和陳越趕將我拉起來。

崔雍拿劍嚇退流民,又帶著我們往東走。

城外的田地已經被開墾出來,可惜都干裂無比,里面的農全被曬死。水源枯竭,農民必須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一桶桶地擔水打。男衫縷縷,從遠的山腳,背著挑著木桶,頂著烈日連綿一片。

崔雍站在高著那一行行村民,一塊塊農田,眼眶潤:「看到了嗎?百姓之艱。」

無須言語,我們已然被深深震撼。

崔雍轉頭看向我和程越:「若沒有這些百姓辛苦勞作,我們必然不能在家里好生讀書。我知你們讀書是為了做,為了耀門楣,可做的初心,是得為國為民啊!」

「你們能否勸勸你們的爺爺,讓他開倉放糧?或者低價賣糧?」

原來崔雍帶我們出來走一遭,是這個目的。

程越喃喃道:「爺爺不會聽我的……」

崔雍道:「去或者不去,全憑自己。」

回到家里,我問程越:「你要去勸爺爺嗎?」

程越點點頭:「要。」

我說:「那就約個時間,明天一早我們去見爺爺。」

程越:「好。」

翌日早晨,我們拜見爺爺,爺爺親熱地問我和程越功課如何,祖母、伯伯、伯母、爹爹都在。

我聲音清脆地說:「爺爺,毅兒昨日新學了一首詩。」

爺爺微笑:「哦?什麼詩?」

我:「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爺爺大為高興:「毅兒竟然會背詩?哈哈哈!」

我一向不學無,倒讓人驚訝了一把。

我又說:「爺爺,我們不事勞作卻能榮華富貴,天地變換之時,也當為平民百姓出一份力。」

爺爺表瞬間冷下來:「崔雍派你做說客?你聽他的,還是聽爺爺的?」

犀利的目,讓我頭皮瞬間炸開。

我轉頭看向程越,程越原本要站出來的,見到爺爺的神嚇得了回去。

5

所有人都盯著我,就連一向浪的爹爹也急站起:「毅兒,過來!」

我咬咬牙,字正腔圓地回答:「爺爺,您已大富大貴,生平憾事便是朝為。您不缺銀錢糧食,缺的是名聲。不如稍稍布施人,百姓定然念您的恩,若有寒門讀書人您的恩惠,以后程家后代了朝堂,也有好聽的名聲。再者,倘若程家后代科舉不中,也可憑借名聲舉薦為。百利無一害,請爺爺考慮!」

客室安靜。

所有人大氣不敢出。

過了片刻,爺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將我抱在懷里道:「小小年紀已然懂得利害,也敢當面呈,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孫子!我們程家有啦!」

他非常高興。

那日過后,爺爺又開了店鋪,低價售賣糧食,同時讓人轉達——毅爺讓他這麼做的。

我勸說爺爺的過程,也被加油添醋傳了出去。

一時間,我被人奉為有大仁義的神

我一個頭兩個大。

我知道,爺爺想把名聲留給我,助我場。

本朝當有兩條路,一條科舉,一條舉薦。

他是鐵了心要送我當

崔雍待我依舊如常,崔玨卻不再躲著我。

以前我們躺一張床,他一定離我遠遠的,中間隔著楚河漢界,睡覺必然背對著我。

如今,他翻過,和我面對面:「咳,你好的。」

我壞心眼起,故意往他懷里拱:「玨哥哥,人家哪里好啊?」

他忙不迭地往后退:「自重,自重……」

我差點笑噴,故意像八爪魚一樣摟住他,假裝沉睡。

小孩猶豫片刻,怕打擾我睡覺,任由我抱著他睡。

他穿規矩,言談舉止也規矩,就連睡覺也規規矩矩。

這一睡,就睡了三年。

年年夏日

,我都和崔玨一起睡覺。

純粹地睡覺。

每次醒來,我都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占據大半江山。

崔玨被到邊緣,用無奈的眼神盯著我。

這幾年間,安王在太子被廢后,為最寵的皇子,如日中天。

崔雍單獨教我和崔玨,教的東西,不再是論語詩詞寫字,而是一些人世故、場歷史。

我本就是年人,崔雍給我講這些,我毫無障礙地接了,還和他談愉快。

等過段時間,我猛然回神。

不對,這些不該是我一個幾歲不學無的小孩知道的。

「先生,你為什麼要教我這些?」

「父親想收你為關門弟子。」崔玨說,「你愿不愿意?」

我想了想,說:「我不太夠格吧?」

崔雍笑道:「你機敏秀,又有仁心膽識,我不會看錯的。」

謝謝你的夸獎……

我無奈道。

崔雍和爺爺說起關門弟子的事,爺爺高興地替我答應了。

堂哥程越知道后,表黯然,但他并未過多言語,學習變得更加刻苦。

崔雍雖不在朝堂為,卻是個人人皆知的大才子。

我已經有神名聲,又被崔雍收為關門弟子,名聲更大。

可我清楚自己幾斤幾兩,所有的環,都不過是靠著一個年人的靈魂取得的。

真不想做

于是,我開始故意藏拙,崔雍在上面發講課,我在下面拿筆畫畫,一有機會就逃出去玩,還經常拖上小古板崔玨。

崔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那日,我拖著崔玨去看鳥,出了事。

6

來到古代社會,我一開始也想像小說男主那樣大展宏圖,搞皂,建商鋪,制玻璃,造飛機……穿過來才明白,一切都是妄想。

古代的階級劃分非常嚴重,三教九流,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都分得很清楚。

哪怕爺爺放到現代社會,算是功人士,在新朝,也算不流。

我們家也就在長鳴縣有勢力,但若員下來,大家都得跪著響應。

古代友也得看祖上是否做過,出沒出過名人。

此種氛圍下,人人向往做

我曾經想拿錢開商鋪,被爺爺一口否決,他讓我繼續讀書。

對此,我無能為力。

在現代那麼寬松的環境里,好多人都只能隨波逐流,何況是古代等級森嚴的社會。

我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那日,我帶著崔玨去看鳥。

聽說市場上賣禽類的老頭,捉到了一種罕見的鳥,通雪白,頭頂戴紅,疑似仙鶴。

我立即拉著崔玨去市場,準備買下來。

黃老頭和我商議好價格,將籠子遞給我。

我看了一眼,丹頂鶴無疑。

「這只鶴,我們要了。」

一道傲慢的聲音從后響起。

轉過頭,后面站著一名年輕人。

「總管!」有人喊道。

崔玨上前道:「在下是岷山崔氏的崔玨,這位是長鳴程家的程毅公子,這只鶴我們已經買下了。」

「岷山崔氏?」前頭的年輕人上下打量崔玨,冷笑,「崔玨?崔雍的兒子?」

崔玨疑

「當初我們父子在你們崔家做事,你們卻隨便找個罪名將我們趕走,哪曉得現在又遇到了。」年輕人說,「崔玨,別擺崔氏的派頭。天下誰人不知崔氏已經和你們劃清界限,崔雍淪落到商人家里做夫子,這就報應!把鶴給我!」

「不給!」我聽他辱崔玨和崔雍,便來了氣,「這是我先買的。」

年輕人終于把眼落到我上,輕蔑道:「商人之子,也敢攔我們興南侯家嗎?」

興南侯家,是當今最寵的安王的妻子的娘家。

在門閥森嚴的新朝,我們的確得罪不起。

那年輕人道:「崔雍卑鄙無恥,德不配位,教出來的人果然也不懂禮數。」

「你罵我父親?」崔玨忍無可忍,指著年輕人道,「沐猴而冠,狐假虎威!」

年輕人暴跳如雷:「崔玨,是你自找的,打!」

幾個人圍上來拉扯崔玨。

我這邊只帶了一個仆人,本不是對手。

崔玨被打得遍鱗傷,丹頂鶴也被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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