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謙修視線未變，語調緩和平靜。

「生病了？」

柳風眠眉骨一，他抬眸看了一眼柳清元，微歎了口氣，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

「最近有些勞累。」

「爸他什麼事都親力親為，肯定累。」柳清元和柳謙修解釋完，又和柳風眠道，「您年紀大了不比以前，有些事給我做就好。」

「把沈阿姨接回來吧，家裡該有個人照顧你。」柳謙修說著，終於收回了木窗外的視線。他抬眸平靜地掃了一眼因為他的話而神略有僵的父子，雙眸平靜無瀾，深不見底。

「我要想對不利的話，躲在哪裡都沒用。」

柳風眠和柳清元心下俱是一震，臉上的僵轉瞬即逝。柳謙修恍若未聞，手上的手機一震，他垂眸點開短信，漆黑的眸子被螢幕照亮，裡面仍然看不。

柳謙修從座位上站起來，他今天穿了一黑西裝，領口紮得乾淨整潔，頎長的材拔高大，站起來時，柳風眠父子皆抬頭看他。

柳謙修起朝著門外走去。

「不在家吃晚飯了嗎？」在柳謙修即將出門的時候，柳清元問了一句。

回答他的，是男人消失的背影。

柳謙修一走，抑沉的主廳像是瞬間注了氧氣，重新活了過來。裡面的兩人，姿不自覺地放鬆了下來。

柳清元擰眉低咒了一句，著門口柳謙修消失的方向，眼裡全是不甘和憎惡，他看了一眼回到主座上坐下的柳風眠，問道：「真的要把媽接回來嗎？」

主座上的柳風眠，重新歸位，氣勢也重新回來了。他端著茶水喝了一口，清香口。

「接，不然他還以為咱們怕他。」

慕晚給柳謙修發了短信，柳謙修好像沒在家，讓稍等。慕晚到了柳謙修家所在的樓層，敲門確認他不在家後，抱著花束站在樓道盡頭的窗邊等他。

天已經黑下來了，黑漆漆的空中，沒有半顆星星，倒是天空下的城市，被燈裝點，像無盡蔓延的星空。

地段好的地方，就連夜景都是的。

慕晚等了一刻鐘，電梯響了，回頭看了過來。

剛從電梯上下來，柳謙修就看到了窗邊站著的慕晚。懷裡抱著一大捧花束，鵝蛋臉，嫣紅，白皙小巧地在錦簇的花束後，影像是畫片一樣被在漆黑的夜空，比花兒人。

漆黑的夜，明的花束，的人。

從電梯上下來，電梯門無聲關閉，柳謙修線抿，頭微，聲音低沉如夜。

「等很久了？」

「沒有。」慕晚搖頭，第一次見柳謙修穿西裝，沒想到西裝柳道長更是別有一番氣質。他應該是剛忙完，著急趕回來。

慕晚走過去，不在意道：「反正我一個人也沒什麼事兒。」

一個人，也是一個人。

待人走近，柳謙修垂眸。

「怎麼了？」

慕晚下意識一愣，長廊通風，耳邊髮，搔到了臉頰，有些。看到柳謙修的視線，慕晚將花兒抱到一邊，低頭看了一眼。

空的走廊裡，只有他們兩個，走廊上方燈大開，照著對方的臉。低頭時，懷裡花簇，發出簌簌聲響，花香隨之而來。

「拍戲摔倒傷的。」慕晚說完抬頭，隔著花著男人的眼。漆黑的眸依然深邃如寒潭，卻讓心下一。

慕晚小小的彎了一下膝蓋，剛要說沒什麼事，就聽男人問了一句。

「疼麼？」

慕晚彎曲的膝蓋，重新站直了。抬頭看著柳謙修，昨夜那塌陷的一塊，仿佛因為這兩個字，重新築建了起來。

滿當當的，像花香縈繞走廊。

慕晚笑了起來，雙眸水瀲灩。

「嗯，疼。」

收回視線，柳謙修手指按在指紋鎖上，門應聲而開，男人轉看過來，沉聲道。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