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留你吃飯了,我不想多洗碗。」
「你買個洗碗機又能怎樣?」
「要嘛說你單,不知道我們夫妻生活的樂趣。」
聽著丈夫的話,前方許星空回頭看了他一眼,低聲提醒了一句:「懷荊。」
懷荊看著因著急而微紅的耳垂,眼神一,道:「這是前輩的經驗。」
沉默地歎了口氣,在外人面前,許星空有些害。看了柳謙修一眼,對懷荊道:「你別這樣說。」
「行。」懷荊笑起來,淡淡地說:「我不這樣說了。」
柳謙修站在兩人面前,語氣平靜地問:「可以拿貓了麼?」
夫妻倆齊齊看過來,許星空先收回視線,紅著臉將貓房的門打開,小聲說:「……可以的。」
周天下午決定去文城前,柳謙修將貓送來了懷荊家。五天不見,三隻小貓已經長長了一截,在許星空開門前,就已經聽到了聲氣的貓。
聽到開門聲,睡在一旁的周易也抬起了頭,看到柳謙修,它從貓爬架上跳了下來,姿輕巧,跳到了柳謙修的邊,衝他了一聲。
柳謙修俯,了周易一下,旁邊許星空正在幫忙拿三隻小貓的東西,拿著的時候,對柳謙修道:「你晚飯在這裡吃吧,吃過再回去,懷荊剛剛跟你開玩笑。」
將周易放貓籠中,柳謙修剛要拒絕,外面傳來了人的聲音。
「柳謙修!」
懷荊和許星空一起看向門外,柳謙修將三小隻放進另外一個貓籠,拎起來後,道:「不用了。」
慕晚剛睡醒,就發現邊的柳謙修已經沒了蹤影。車子停在一套獨棟別墅前,先打了個電話,結果柳謙修手機就在車裡。有些急,從車上下來,衝著別墅就喊了一聲。
喊完一會兒,柳謙修別墅出來,他手上拿著貓籠,抬眸看了一眼,神平靜。
海邊大好,海風徐徐,慕晚看著男人的臉,原本喧囂的心,一下塵埃落定。
從別墅裡出來的不止自己,慕晚看著柳謙修後站著的人,沉靜,斷斷不能做出在別人家門口大喊的舉來。
後知後覺,慕晚有些臉紅。
許星空送柳謙修到了車邊,禮貌地打量了慕晚一眼,被的長相驚豔。烏黑的長髮,漆黑的眼珠,掌大的小臉雪白,雙嫣紅一點。右邊臉頰上,有一小片睡覺時出的紅痕,讓嫵的氣質裡,帶了些憨,明豔人。
「你怎麼不我?」慕晚先小聲和柳謙修說了一下,回頭,衝許星空一笑,說:「你好,我慕晚。」
「你好,我許星空。」許星空做了自我介紹後,對慕晚解釋道:「我老公在打電話,所以沒有一起出來。」
「哦。」慕晚知道許星空這樣解釋的意思,掃了一眼柳謙修,說:「柳謙修跟我說了,謝謝你幫我們照顧貓。」
「啊。」待慕晚說完,許星空似乎想起什麼,對柳謙修道,「還有一小袋東西忘記拿了,你稍等一下。」
許星空疾步回家,不一會兒,手裡拿了一個小書包,另外還將一個洗乾淨的李子遞給了慕晚。
「我剛買的,很甜的。」許星空笑著說。
車子從別墅門前開走,很快上了沿海公路,下午六點,雲滿天,都像蒙上了一層布,沉沉的。慕晚坐在副駕駛上,手上拿著許星空剛遞給的李子,果子冰冰的,表皮紅潤,看著就甜。
慕晚又想起了許星空,人給人的覺格外舒適,像微風吹過,帶著一陣淡淡的薰草香。看了一眼旁邊的柳謙修,說:「你朋友都真好。」
雖然沒有見柳謙修的同學,但看許星空,也能知道他同學是個很好的人。許星空溫,提到丈夫時眼角的笑藏不住,能讓這樣一個人幸福,並且和柳謙修做朋友的,定然是個很好的人。
「嗯。」柳謙修目視前方,淡淡應了一聲。慕晚看著他,補充了一句,「我也想讓他們做我的朋友。」
話音一落,柳謙修回眸,慕晚歪頭看他,紅紅的果子湊在邊。見他視線轉過來,慕晚作一頓,笑起來,問:「不可以嗎?」
眼神從的眼睛平落到的邊,柳謙修看著手上拿著的李子,道:「空腹不要吃這個。」
牙齒輕輕地磕在了李子上,薄薄的皮被磕破,李子的甜味滲出一點在的舌尖,蔓延到了全。
將李子放下,慕晚細長的手指包裹住紅紅的果子,小小地應了一聲。
「哦,知道了。」
從南區回到柳謙修家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慕晚拿著貓籠去了貓房,將三小隻放出來,柳謙修則進了廚房準備晚飯。
幾天不見,三隻小貓已經能站起來了。小小的子,四肢細短,茸茸的一團,踉踉蹌蹌地就朝著你手邊拱。
慕晚這個,又那個,聽著貓的聲,心裡綿綿的。
將三小隻喂飽照顧好,慕晚起往廚房走,在出貓房前,眼前一黑,定睛一看,周易蹲在門口,一雙淺金的眼睛正盯著。
周易不算是個粘人的貓,最起碼沒有見它粘過人。它本來就是黑漆漆的一團,還喜歡捉迷藏,每次都是和柳謙修吃過飯了它才踱著步優哉遊哉地走過。
現在,它蹲在門口盯著,慕晚看著它,不知道它想做什麼。
慕晚屈膝蹲下了,看著周易,猶豫了一下,將手了過去。在手放到周易的頭頂時,它沒有躲開,慕晚手掌落下,周易瞇起眼,將茸茸的腦袋拱進了它的手裡。
「喵~」周易了一聲。
慕晚眸一,它在衝撒。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周易已經習慣了的存在,並且把它當了這個家的一員。
慕晚的心裡像是開了一朵花兒,起走到廚房,對柳謙修道:「柳謙修,周易剛剛跟我撒了!」
廚房燈溫暖,男人站在餐桌前,餐桌上擺滿了今晚點的菜。柳謙修抬頭看,窗外萬家燈火,他角淺淺地一彎,說:「吃飯了。」
在這一瞬間,慕晚希的餘生,都這樣度過。
兩人吃過飯,柳謙修起準備收拾餐桌,旁邊慕晚手一抬,對柳謙修道:「我來洗碗吧。」
來了之後,飯是柳謙修做,碗筷也是柳謙修洗,除了逗貓,什麼事都沒有做過。倒也不是不想幫忙,第一次在他家吃飯的時候就主提過,但被柳謙修拒絕了。他做事有自己的規章,不喜歡被人打破。
慕晚說完,怕又被拒絕,思索了一會兒,說:「我也不能什麼都不……」
「好。」柳謙修答應了。
慕晚抬頭,柳謙修將碗筷收起,放進了洗碗池,趕跟了過去。
柳謙修家客廳的擺設像是古董,廚房裡的裝修卻現代化很多,但也僅僅是一些廚房電和廚房用才有這種覺。他家的碗碟,也很有古的。
柳謙修做飯口味清淡,碗也好洗,慕晚沒戴手套,拿了一個通晶瑩剔的白瓷碗。薄薄的碗,輕盈漂亮。慕晚打開水龍頭,認真地洗了起來。
在洗碗前,將的頭髮紮了起來,卷蓬得一團,茸茸的,而的臉蛋卻潔如白瓷,小巧緻。
窗外的夜空黑沉沉的,見不得半點星,窗燈,人穿著長站在洗碗池邊,眼瞼微斂,神恬淡。
不像是第一次洗碗,但卻洗得像第一次。細長的手指在裡面抵著碗,繞著碗沿過,小心又仔細。
水流聲嘩嘩作響,像高山之上的流水聲,格外安寧靜謐。
柳謙修想起了懷荊說的話。
慕晚洗著碗,柳謙修就一直站在旁邊,讓洗得有點張。抬眸看他,手上拿著小碗,眼睛裡亮晶晶的。
「怕我把碗摔了嗎?是不是古董啊?」
柳謙修抬眼看,還未說話,只聽「啪」得一聲脆響,慕晚手上的碗掉在了洗碗池,碎了。
北宋汝窯白瓷。
「哎!」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慕晚心下一,看著碗池裡的碎片,手就要去拿。還未等到碎片,慕晚的手腕被握住了。
修長的手指,握著時,指節沒有用力。
慕晚抬頭看著柳謙修,後者將的手拉出洗碗池,手關掉了水龍頭。他拿了紙給慕晚乾淨手,眉眼微垂。廚房裡沒了水聲,男人的聲音顯得格外低沉清晰。
「碎了就碎了,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別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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