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變綠,柳謙修回頭看路,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下午三點,兩人到達清遠鎮,柳謙修又開了半個小時的車,才到了清遠山。將車子停在清遠山下的一間茅屋旁,柳謙修和慕晚下車準備爬清遠山。
天仍然是著的,山裡的空氣比城市裡要清新涼爽。清遠山山腳有一條青石板堆砌的路。石板表面糙,可見踏至的人很。延至高山之上,像是天階。
爬山用了一個小時,到了山頂,迎面一座道觀,道觀前有一方平地,地面是土,被踩得平整結實,剛下過雨,地面漉漉的,上面有些雜的樹葉。道觀左邊有一棵老鬆,樹冠大而濃,樹影遮蓋住了樹下的石凳石桌。
慕晚爬山爬得息有些不勻,回頭下去,素山山群一覽目,素江蜿蜒綿長,向東而流。
遠山流水,心曠神怡。
還沒觀,慕晚已經覺得自己心沉靜了不。
相比較的累,柳謙修卻輕鬆得多,他面沒什麼變化,呼吸也十分平穩。行李箱一直是他替慕晚拿著,男人長而立,站在道觀門前,推門而。慕晚回神,也一起跟著走了進去。
清遠觀不大,院子鋪著參差不齊的地磚,正中央有一方上香的香爐,正對著大門的是正殿。正殿供著神像,神像旁邊是矮幾和團。
正殿的左右兩邊均有偏殿,偏殿有四個,其中有兩間房子門窗閉,應該是用來休息的房間。
正殿旁邊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向後殿。一般道觀都有三層,每層供奉不同的道家老祖,但清遠觀小而簡陋,只留了一個正殿,將三個老祖供奉在了同一正殿。
剛推門進來,正殿裡就走出來了一個小道。道看著年約七八歲的樣子,長髮用木簪紮丸子頭,一張小臉素淨可。他穿著水青的道袍,腳上穿著黑的布靴,像是印在了山水畫一樣的道觀之中。
看到來人,小道急急跑了出來,待跑到柳謙修邊,小道仰頭,聲音乾脆清甜。
「謙修師弟。」
「謙修……師弟?」慕晚不確定自己剛剛聽到的是否是這個稱呼,回了柳謙修一眼,後者神淡淡,將行李箱放在一邊,蹲在了小道邊。
「清禪,師父什麼時候走的?」柳謙修看著清禪,問了一句。
清禪抬眼看了看慕晚,見到生人,他有些害,靦腆地收回視線,道:「剛走,師父說你很快會來,讓我等你。」
道觀裡的主持玄青子要去景城的道觀會友,要周天才回來,所以這個月讓柳謙修提前過來了。
清禪說完後,又看了一眼慕晚,眼角帶了些新奇,慕晚笑起來,也蹲下了,笑著說,「你好清禪,我慕晚。」
慕晚長得漂亮,說話聲音也好聽,在清禪這裡是個妙人。清禪收起好奇和靦腆,也笑起來,出兩顆小虎牙,道:「原來是姐姐呀。」
小道語調輕揚猶如飛鳥,聲音也飽滿甘甜像的漿果,慕晚被甜了一下。手了清禪的小臉,回頭衝柳謙修一笑。
「柳謙修,你師兄我姐姐。」
柳謙修回了一眼,人雙肩平直,下微揚,眼底帶著揶揄的笑意。他眉目微斂,從地上起,拿了的行李去了左邊的偏殿,說:「你住這裡。」
著男人高大拔的背影,慕晚笑容加深,旁邊清禪也看著師弟,回頭和慕晚解釋道:「我從小在道觀長大,待在師父邊的時間長,所以才是師兄,師兄師弟是按輩分算的。」
清禪說完,小手一拍,「哦,對了,我要去給師父說一聲,師弟到了。」
說著,清禪跑去了正殿給師父打電話。
慕晚起,走到了正在開門的柳謙修邊,這個偏殿以前是柳謙修住在這裡的。慕晚過來後,問柳謙修。
「那我要是拜了師,以後是不是要你師兄?」
手上作微頓,柳謙修側眸看。
人笑得妖冶,紅潤,眼梢泛紅,道,「我不師兄,我要師哥,師哥好聽。」
手指微一用力,指節直,門應聲而開。柳謙修收回視線,和慕晚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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