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之後,許星空的疼痛漸漸得到了緩解。一吸一呼地調整著呼吸,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電話還沒打出,倒先有電話打了過來。
“喂。”許星空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懷荊語氣淡淡,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聽了他的話,許星空抿抿,著小腹說:“我今晚先不過去了。”
似乎沒料到會這麼說,男人尾音一揚,問道:“怎麼?”
“啊。”許星空被問的堵了一下,對男人說出來月經這樣的事,許星空做起來還有點困難。輕輕的“嗯”了一聲,小聲道:“來……月經了。”
沒有聽到說什麼,懷荊又問了一遍。
“什麼?”
許星空臉一下紅到脖,有些急,但聲音大了些。
“來月經了。”
懷荊一愣,但這次他聽懂了,能想像到人說這話時的表,他輕聲一笑。
聽到他的笑聲,許星空更無地自容,吞吞吐吐地說:“我……我今晚就不用過去了。”
畢竟來了月經,兩人也不能約。
在緩解臉紅時,對面男人突然說了一句。
“你腦子裡淨想些什麼?”男人聲音低沉,帶著些嚴肅,但後一句,卻又帶了些抑不住的笑意。
“來月經,就不能彈鋼琴了麼?”
許星空:“……”
他……裝什麼純潔?
事實上,許星空還真不能彈琴了。許星空在答應上鋼琴課甚至懷荊來接時都好好的,但一到懷荊家裡,小腹驟然一陣劇痛傳來,讓差點跌坐在門口。
懷荊看著的一下癱,眉頭一皺將撈起,沉聲問道:“怎麼了?”
許星空疼得意識有些模糊,抓著懷荊,嗓音都在抖。
“我痛經。”
懷荊似乎明白痛經是有什麼意思,在許星空說完後,將打橫一抱,去了二樓的臥室。
將許星空放在床上,懷荊雙臂支撐在的側,輕聲道:“你先躺著休息……”
他還未說完,許星空就咬著牙拉了他一把,疼得有些不住,對懷荊說:“你……送我回家吧。”
這裡沒有衛生棉,而且擔心自己晚上睡覺不老實,會給他弄髒了床。
懷荊垂眸看著,沉聲問:“為什麼想回去?”
許星空雙一。
男人低頭掃了一眼,哼聲一笑,角微揚。
“怕我今晚和你浴戰?”
許星空:“……”
的臉迅速變紅,將手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臉,許星空視線瞥向了一邊。
都現在了,他竟然還能跟開玩笑。
男人起離開後,許星空意識漸漸模糊,很快就睡了過去。等醒過來,房間裡開著的燈,抬頭看了一眼旁邊。床頭的小櫃子上,放了一堆各個牌子的衛生棉。
衛生棉是用上次兩人去買菜的那家超市的塑膠袋裝著的,應該是懷荊去買的。
許星空看著一個個紅的小方塊,想像著一米九的男人長而立站在的衛生棉區,畫面十分違和。
但卻違和的許星空心中一暖。
在發呆的時候,突然嗅到了一生薑的辛辣味。許星空抬頭一看,懷荊端著一個小瓷碗走了過來。
床上的許星空看上去仍然有些憔悴,但臉比剛剛要好看了些。
懷荊將碗端了過來,許星空低頭一看,竟然是一碗姜湯。許星空心下驚奇,抬眼看著懷荊,問道:“買的嗎?”
男人並沒有回答,他坐在了床邊,將碗遞給了許星空。許星空一愣,道了一聲謝謝後接了過來。
往近了聞,姜湯的辛辣更重了些。白瓷碗裡飄了幾片生薑,下麵則是深咖的糖水。姜湯雖然像中藥,但比中藥好聞,因為喝起來甜甜的。
許星空拿著湯匙喝了一口,甜滋滋的味道混合著生薑嗆人的辣味,如一道火直鑽的嚨到了的腹部,燙得渾一暖,腹部也舒服了不。
看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懷荊問道:“甜麼?”
許星空點了點頭,說:“甜。”
甜得都沒有生薑的辣味了。
鼻間哼聲一笑,懷荊出手指點了一下的額頭問。
“哪家賣姜湯捨得放這麼多糖?”
許星空:“……”
這是他熬的!
回味過來,許星空心裡有些奇妙。想起皇甫壹朵的話來,每次痛經,杜一哲都會給熬姜湯。熬姜湯這樣的事,應該是之間才做的吧。
許星空的心微微一。
被人照顧的覺是溫暖的,但未必能消幾次。以後,每次來月經,就算和懷荊沒有聯繫了,也會想起這次來吧。
懷荊洗過澡後,穿著睡躺在了許星空的邊。兩人還是第一次,躺在同一張床上但卻什麼都不做。懷荊躺下後,燈一關,就轉背對著許星空,將背影留給了。
許星空想想今天他為自己做的一切,心裡滿是激。了一聲懷荊,男人呼吸平穩,並沒有回答。雖然沒回答,但許星空知道他沒睡。
許星空出手指,在他的後背上輕輕了一下。
“謝謝。”許星空說。
男人仍然沒有回答。
許星空抿了抿,剛要手繼續,前男人的背影伴隨著長歎而微微一。
“你真的想浴戰?”
許星空:“……”
第二天早上,許星空醒過來時,旁邊就已經沒人了。休息了一晚,肚子完全不疼了,只是還有點乏。
許星空掀開被子,從床頭的衛生棉裡挑自己經常用的那款。剛翻到時候,作一頓。
在超市購袋的最下麵,有兩袋水果糖。水果糖被好看的糖紙包著,看著就特別甜。
懷荊很吃糖,應該是買給吃的。
許星空心下一,想起了昨晚的姜湯。懷荊對好得不像是炮、友,都有點像杜一哲對待皇甫壹朵了。
微微怔了一下,許星空臉漸漸紅上來。無奈一笑,眼睛裡的芒涼涼的。
“想什麼呢?”
許星空換好衛生棉出來就接到了懷荊的電話。
“喂。”許星空看著電話,明白過來,問道:“你不在家?”
電話那邊,傳來翻檔的聲音,男人語氣平平地說:“嗯,公司有點事要理。你肚子還疼麼?”
有時候週末懷荊也是忙的。
“不疼了。”許星空說。
懷荊應了一聲,許星空剛要開口謝,懷荊卻說了一句。
“那先起來把鋼琴練了,我前幾天教的那個音好好練練。”
許星空的謝戛然而止,隨著懷荊的思路走,點頭說:“好。”
“嗯。”懷荊又是輕應一聲,最後說了一句,“我一會兒就回家,回去給你帶早飯。”
拿著手機,許星空眸一,外面的暖照得有些懶洋洋的。
“嗯。”許星空笑著答應了。
許星空穿好服後下了樓,臺上剛好有,照著很舒服。走過去,看到鋼琴邊上放著一份德文資料。懷荊在看文件累了的時候,會彈會兒鋼琴放鬆腦子。
這些以前都不知道,隨著兩人認識時間越長,兩人也越是瞭解對方了。
許星空坐在琴凳上,手指彈著琴鍵。手上的幾個鍵盤,音都彈得差不多了,零零碎碎的聲音很好聽。
許星空從手機上找了《兩隻老虎》的曲譜,慢悠悠地彈了一遍。雖然磕磕絆絆,但好歹音順了。
許星空還是高興的。
在彈完的時候,許星空聽到了門外按碼的聲音。以為是懷荊回來了,許星空從琴凳上起來看向門外。
起來時,門正好開了。但進來的不是懷荊,而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孩從門外走進來,邊進邊說:“碼竟然沒有換。”
看著孩對這裡這麼悉的樣子,許星空一慌。剛要做些什麼的時候,孩一抬頭也看到了。兩人視線一對,都愣住了。
這個孩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穿了件領短外套,裡面是半高領的白,下面則穿著黑長和馬丁靴。高很高,應該有一米七以上,一雙長又細又直。姣好的段,毫不亞于模特。
的五和氣質偏向冷豔,桃花眼上挑,鼻樑高,櫻桃小紅潤有。雖氣質冷豔,但臉上卻還有未褪去的嬰兒。
的長相十分耐看,耐看而且有味道,許星空看著,總能想到一個人。
“你是?”孩先開了口,看了一眼許星空邊的檔,明白過來說:“你是我哥的下屬吧?”
小姑娘聲音脆甜脆甜的,格應該也是那種開朗爽快的。
許星空回過神,意識到對面應該就是懷荊的妹妹懷莞。心下一,瞥了一眼旁邊的文件,拿了過來,說:“對,我來送份檔,懷總不在,說讓我等他一下。”
他不在你怎麼進來的?
許星空剛撒完謊,就被自己給蠢哭了。
在等著被揭穿時,懷莞卻了然地點了點頭,說:“這樣啊。”
許星空:“……”
懷莞的視線在許星空手上的檔上停留,看得清楚,上面是德文編寫的檔。抬眼看著許星空,問道:“你是翻譯?”
“嗯?嗯……”許星空點頭。
“太好了!”懷莞突然一笑,走到許星空面前。只是比例比較好,長短,實際上高和許星空差不多。
知道許星空是翻譯,懷莞似乎很驚喜,笑著拉住許星空的手,說:“那你做我的德語老師吧,我就在國過完聖誕,這段時間你教我說德語。”
許星空:“……”
小姑娘沒等許星空說話,就拉著往外走,邊拉邊說:“你跟我去大宅,反正我哥中午也要回大宅吃飯,到時候你直接把檔給他就行。”
許星空有些跟不上的思路,一聽說要去大宅,許星空趕說:“不……不好意思,我還是要請示一下懷總……”
見許星空不樂意,懷莞鬆開手,有些不高興地看著,問道:“我哥是不是你老闆啊?”
許星空抿抿,點頭說:“是。”
垂眸看著許星空,懷莞哼聲說:“你要不跟我去大宅,我讓我哥扣你工資!”
許星空:“……”
真不愧是親兄妹,兩個人坑人時挖坑的思路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