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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絲》 第 13 節 春意晚

5

我被鎖靈鞭打得原形畢現,虛弱地在溫泉中浮沉,無法起:「告訴顧將軍,過幾日吧。」

陸長庚皺眉,沉思片刻還是開口:「晚晚,還是去吧,幽州戰事吃,顧家軍此刻正抵在前線。」

我慘然一笑,心中又冷了幾分,吃下他手中的聚靈丹,閉眼道:「好,我去。」

陸長庚手,抱著我出了溫泉池,走到了院子口,看到有人往來,又將我放下,我抿不語,踉蹌往顧錦歧行去。

顧巍和顧錦言并不在,顧錦歧見我來了,在侍從的攙扶下掙扎著坐

起,向我道謝。

見我幾乎站不住,顧錦岐趕仆從扶住我:「徽州一行,晚姑娘竟也傷得這樣重嗎?貿然姑娘前來,是錦岐考慮不周。」

「不是徽州。」

「那是?」

我垂眸不語,倒是顧錦歧邊的小侍從憤憤不平地開口講了原委。

顧錦岐聽完怒道:「若不是晚姑娘,當時我差點就死在那邪修手里,父親這,簡直是胡鬧!」

他剛剛從昏迷中醒來,本就虛弱不已,聞言大驚失,差點再次昏過去。

恰巧此時,顧巍與顧錦言得了消息趕來。

顧巍見我也在,抬手一掌打在我的臉側:「害我兒至此,竟讓你這妖孽留了一條命,還不跪下。」

「父親住手!當時是晚姑娘救了我,若不是,我連個全尸也留不下!」顧錦岐抬手阻止,又急切地向我道歉。

顧巍仍是冷哼一聲:「那又如何?殿下讓去,本就是為護著你,你沒了一條便該拿命來賠。」

世間化形的妖,像我這樣修為極深的更是罕見,就算被陸長庚廢了一百年修為,以我的法力,殺了這屋里的所有人,也是易如反掌。

但陸長庚現下需要顧家,我只能極力抑住自己自我保護的妖本能,轉走出房門。

顧錦歧是個謙謙君子,同行平叛的路上便對我多有照顧,他將我看作領兵的將軍,戰場的同儕,而非人心的異類妖寵。

沒走出多遠,忽然想起聚靈丹或許對顧錦歧的傷口恢復有效,我又折返回了他的居所。

誰知剛到門外,便聽得顧巍的聲音。

「陸長庚一個流落在外,無名無份的先帝腹子能有今日,謀算之深,意念之堅,難以想象,我顧家雖然已經站在了他的船上,但也要防著他過河拆橋。」

「歧兒可知,這回你妹妹過來,并不只是為了探你,當初他上府時,我提的唯一條件,便是與錦言婚。」

「這妖與那陸長庚不清不白人盡皆知,擋了我顧家前路的,無論是人是妖,都死不足惜。」

6

陸長庚游說顧巍之時,竟是這樣許諾的嗎。

可是為何,他還口口聲聲讓我勿要忘記當初的鴛盟之誓呢?

回房后,我拿出了陸長庚從前下聘時贈我的玉簪。

他說這是他唯一擁有的母親的件,是他最珍貴的東西。

挲著簪子,頭驟然腥甜,憋了許久的那口氣忽地化作鮮涌出,滴落在通碧的玉簪上。

開春后,顧錦歧傷勢好轉,與顧巍一同去了幽州,顧錦言留了下來。

陸長庚開始頻繁帶著顧錦言外出,有時著一騎裝,有時又拿著一串兔兒燈籠,兩人總是笑意盈盈地出去,又滿心歡喜地歸來。

下人們都在說,這府里,就快要有主人了。

但陸長庚白天陪著顧錦言,夜里卻日日來我房中,他說他只我一個,與顧錦言不過是逢場作戲。

我知道他在害怕,害怕他為了帝位對顧家的種種言行會寒了我的心。

床第之間,他開始息著問我他,只要我有片刻的遲疑和沉默,他俯在后的撞擊,便會一次比一次來得用力。

這樣的日子并未持續多久,我掙扎著在溫泉中蛻完今春的最后一次皮后,前線傳來軍急報,盛京國師親臨掖州,不知使了什麼妖,不僅本來即將攻下的城池局勢忽然逆轉,駐扎在附近的軍隊更是得了怪病,將士們一個個接連死去。

陸長庚是昆侖仙山出,邪修妖只有他能解,匆匆召集了三千兵士,他便準備開拔前往掖州。

可誰知出發才不過半月,陪同陸長庚一起去掖州的左都尉卻倉惶逃了回來,說是隊伍中了盛京國師的埋伏,三千兵士幾乎死傷殆盡,陸長庚也不知所蹤。

盛京國師懷諸多邪,法力不容小覷,長庚怕是兇多吉了,我得去救他。

我簡單收拾了行裝正準備出發,顧錦言率著浩浩的仆人來了我的居所。

「晚晚姑娘,我已去信父親,讓他盡快派人尋找,但驛站送信時間太長,我怕長庚……,晚晚姑娘不是常人,有異,求姑娘出手救一救長庚哥哥。」

「長庚我自會去救,顧小姐不必如此。」

「多謝晚晚姑娘,這是我的玉佩,若有需要,可憑此玉佩尋顧家軍助力。」

顧錦言言語懇切,仿似和陸長庚已然夫妻一,而我只不過是一個外人,但我還是收下了玉佩,盛京國師不好對付,多一張底牌總是好的。

我沿著隊伍前進的痕跡日夜兼程尋到了掖州境,終于在一斷崖下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陸長庚。

但找到的人不止我一個,我與盛京國師派出去尋找陸長庚蹤跡的人恰好在崖底狹路相逢。

他們一看到我眼睛便亮了:「已化形的靈蛇,還有四百年修為,這妖丹,是極品中的極品。」

當下這群邪修便一擁而

上,各種符箓法都招呼了過來。

還未完全恢復,背著昏迷的陸長庚打得極為吃力,但好在他們既想斬草除殺了陸長庚,又想活捉我回去剖出妖丹,下手之時多有顧忌,我尚且能占據上風。

可這群邪修眼見耗時許久也拿不下我,心下一橫,便打算設下死陣,將我和陸長庚一網打盡。

我瞄準機會,趁著他們里念念有詞手畫符箓之時,化出原形,蛇尾一揮,用力撞向實力最差的那名修士,終于在鋪天的陣型中撕出一個口子,帶著陸長庚逃了出去。

掖州與幽州比鄰,我不敢停歇,飛也似地逃到了幽州城境,叩響駐地的顧家門環后,終于支撐不住,靈力耗盡直接暈倒在地。

7

昏迷后醒來,我第一時間就問了陸長庚的消息,急匆匆地趕了過去。

陸長庚的傷暫且穩定下來了,甚至先我一步就已醒轉,我進房時,顧錦言正坐在他的床邊,端著藥湯輕輕地吹著,又地遞到陸長庚邊,喂他喝下。

「長庚,你還好嗎?」

「晚晚?我沒事,這次多虧錦言了。」

「如果不是錦言及時趕到掖州,在崖底找到了我,又守在床前,不解帶地照顧了我幾天幾夜,我這條命,怕就代在掖州了。」

顧錦言?和有什麼相干?

分明是我孤一人闖道掖州懸崖谷底,又九死一生躲過邪修的群攻和圍剿,才將陸長庚平安救出。

我直直地看向顧錦言,聲說道:「長庚,不是,是我救的你。」

顧錦言面不改邊的丫鬟忽然開口指責:「晚晚姑娘在說什麼胡話呢?明明就是我們姑娘救了殿下,晚晚姑娘你沒找到殿下反而了傷,暈倒在我們顧府門口還是大公子將你抬進來的呢。」

陸長庚附和道:「晚晚,我在崖底時被救起時迷迷糊糊拽住了絡子,醒來一看,正是錦言的玉佩。」

手向腰間去,玉佩果然不見了,大概是打斗之時不小心被拽了下來。

陸長庚此話一出,那丫鬟表更顯輕蔑,我本想再說些什麼,卻見陸長庚抬頭激又溫著顧錦言,二人目相對,顧錦言地低下了頭。

我自嘲一笑,罷了,救命之人到底是誰,而今怕是已經不重要了。

我靈蛇一族重諾守義,如今,陸長庚的救命之恩算是還了,只待他不久后救出母親再登臨帝位,我也算全了當初的諾言和這一場荒唐意。

8

盛京傳出消息,老皇帝已經病膏肓,命不久矣。

看來那邪修國師按捺不住開始行是有原因的,饒是再多的妖丹也吊不住那老皇帝的命。

幽州地盛京以南,是盛京轄住南部各州的咽之地,而掖州在盛京以西,是大梁與西域貿易往來的必經之所。

幽州已被顧家軍完全控制,陸長庚醒來后也設法解了掖州困局,國師眼見大勢已定,也灰溜溜地逃出了大梁。

失道者寡助,陸長庚長驅直盛京城,沿途竟沒有到一點阻攔,輕輕松松就拿下了都城各個關隘。

他救出了被囚在承乾宮偏殿的母親,長劍直指靠坐在龍椅上的虛弱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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