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師尊最討厭的弟子。
魔族來犯那日,我請命上陣殺敵,他面無表我滾回去,別丟人現眼。
可是,為何他中了蠱之后,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我?
1
師尊傷了!
聽大師兄說,師尊從戰場回來之后,就把自己鎖在了府之中,任何人不得探視。
我悚然一驚。
我的師尊是修真界數一數二的強者,能傷到他的人寥寥無幾。
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讓他一回來就匆匆療傷。
大師兄余音未落,我就著急忙慌地想去往師尊所在的銀翎峰。
剛踏出半步,大師兄劍柄一橫,猶豫地皺著眉頭說:
「小師弟,師尊說了,尤其是你,不許去銀翎峰。」
把我氣得半死。
我瞪他:「師兄也覺得我只會添嗎?」
大師兄被噎了一下,不說話了。
戰爭開始之前,我和師尊請命,也想去前線殺敵。
可是師尊那張寒若冰雪的臉冷哼一聲,給我留下一句:
「滾回去,別丟人現眼。」
帶著一眾師兄師姐遠行。
留我一個人守在家。
雖然我是師尊最小的弟子,但師兄師姐們都說我是見的天才。
論戰力,不輸他們!
再怎麼,也不至于在前線給他丟人吧!
如今,他都傷得那麼重了,竟然還點名不許我去看他!
師尊果然很討厭我!
心里憋著氣,我劍朝銀翎峰而去,氣浪滾滾,一路山逃竄。
2
銀翎峰在最高,常年覆蓋著冰雪,鮮有人敢踏足。
我跑到他寢殿,鼓足勇氣推開了門……本以為會被阻擋,誰知一路暢通無阻。
傳說中的清衍仙君,竟然會不設防到忘了給自己住所設下結界。
還是說……師尊已經傷重到沒有辦法設下結界了!
我又驚又怕。
雖然師尊很討厭我……但,我一點也不想師尊出事!
我又開始怨他,如果他帶著我一起去戰場,是不是就不會傷了。
好歹,我可以擋在他面前。
……
寢殿里一個人都沒有,我愈發著急。
就在此時,我到了后山有靈力波,急匆匆趕去。
于是我看到了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一幕——
漫山遍野的白雪圍繞著一寒潭,冷冽刺骨。
我那冷漠又強大的師尊此時敞著襟,閉著眼盤坐在寒潭之中。
他似乎遭著極大的痛苦,蹙著眉心,渾抖著。
雪是白的,他是紅的。
我突然間臉紅心跳,下意識地轉閉上了眼睛。
我慚愧又理所當然地想,既然都說清衍仙君人間絕,覬覦他的人……為何不能多我一個?
只是,師尊上,為何有這麼重的魔氣。
我又鼓起勇氣轉,發現師尊皮里約有游走的魔紋。
那花紋,就像……就像……
蠱!
剎那間,我怒火中燒。
強大如師尊!不輕易讓人近,怎麼會中蠱這樣損的小把戲!
好想把那個害他的魔族撕碎片!
就在這時,我發現師尊微張了,眉宇間難耐躁,他喃喃念著什麼。
我豎起耳朵聽。
「青野……」
?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可是……師尊又了好幾聲我的名字。
我如遭雷擊。
為什麼,師尊中了蠱之后……會我的名字?
怦!怦!
我的心狂跳不止。
正當我呆若木時,突然間寒直豎,一道劍氣撲面而來。
師尊面無表地睜開了眼睛。
3
「誰準你進來的?」
師尊拿劍指著我,恢復了他那副冷漠又高高在上的樣子。
「師尊忘了設結界了……」
我厚著臉皮,有理有據裝無辜。
他那好看的睫一,隨即危險地冷笑一聲:「這就是你擅闖銀翎峰的理由?
「青野,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我目聚焦在師尊敞開的襟上。
他剛從水里出來,渾了,臉卻依舊很紅。
雖然劍指眉心,但膽包天的我……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
師尊愣了一下。
然后我一瞬間被靈力扇飛,撞到堅的山壁。
厚重的雪層砸落,差點活埋了我。
「我說過多次了,擅闖銀翎峰是重罪。
「青野,我的話你是一個字都不聽啊。」
他言語里有怒氣。
「青野不敢……」
我委屈地把自己從雪堆里挖出來,心里想著誰讓師尊從小就對我冷漠。
我可是他最小的弟子,憑什麼一點都不疼我。
功力進步了也不夸我,劍法練得再好也不對我笑一下。
只有我不聽話闖禍的時候,他才會對我有些表。
我滋滋地想,至我還有本事惹他生氣。
他還是在乎我的!!
可下一秒,他那冷淡又好聽的聲音說:
「面壁思過一年和一百靈鞭,選一個。」
他向來賞罰分明。
面壁思過一年,修仙之人隨隨便便閉關就能度過,小懲大誡。
而靈鞭人極為疼痛,傷口翻飛無比猙獰,沒有特定的靈藥極難恢復,一百鞭子下去,就算是靈力深厚的之人,也得去掉半條命。
選擇顯而易見,師尊只是想讓我面壁思過,別去煩他。
于是——
「一百靈鞭。」
我斬釘截鐵地說。
4
師尊眼神立刻冷了下來。
我直視他的眼睛,突然到一陣快意。
最終,師尊嗤笑一聲:「如你所愿。」
拂袖離去。
他生氣了!
他果然在乎我!
去往訓誡堂領罰的時候,我表非常漾。
以至于行刑長老那鞭子到我上的一瞬間,我雖痛得眼淚汪汪,竟然還笑出了聲。
一旁師兄師姐看著我剎那間皮開綻的后背,個個面驚恐:
「小師弟越來越瘋了……」
「怎麼回事……他怎麼又惹禍了?」
「師尊肯定讓他選了的……面壁思過和鞭子,青野竟然選了后者?他想死嗎!」
「小師弟果然是個瘋子……」
我趴在那面慘白,差點痛暈過去。
心想你們懂什麼。
只有這樣,才能讓師尊印象深刻!
艱難熬到一百鞭子結束后,半死不活的我被送回府。
我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睡去了。
睡夢里……我難得地夢到了師尊。
他在寒潭之中,面紅,盡力制著蠱的魔氣,似乎忍著極大的痛楚。
不知為何,看得我臉紅心熱,忍不住想靠近他,讓他舒服一點……
就在此時,一清涼又純的靈力進到了我的。
平了些許傷口的劇痛,翻飛的開始以極緩慢的速度愈合。
約間,我覺邊坐了一個人,他上有淺淺淡淡的蘭草香氣。
他似乎嘆了口氣,很是無奈地低低說了聲:「瘋崽子。」
5
我醒來之后,窩在府里養傷。
見不到師尊,我百無聊賴地翻看著典籍,尤其是有關魔族的。
我只知道師尊是中了魔族的蠱,而蠱會讓人……
我突然臉紅得冒煙,拍了拍自己不清醒的腦子。
正好遇到大師兄拿著藥來看我,見我紅得像煮的蝦一樣,滿臉嫌棄。
他罵我:「你一天天老惹事。
「和你說了別去銀翎峰!你不聽,這下吃到苦頭了吧!」
說著拿出一瓶靈藥,讓我記得涂,并叨叨不要再惹師尊生氣了。
可我腦海中想的卻是,師尊怎麼會傷的:
「師兄啊,師尊如此厲害,到底是誰有這個本事能傷了他?」
大師兄搖了搖頭,說:「我只知道師尊似乎是被對方拉了幻之中……」
我好奇了,幻不都是假的嗎?師尊怎麼會信以為真呢?
我發著呆,把師兄給我那白玉小瓶拋著玩。
師兄看著那巍巍的瓶子,連忙制止:「這藥可是特制的,萬金難求!你可別摔碎了。」
嗯?
師兄可不會煉藥,誰給他的?
白玉小瓶升溫,就像……
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師尊……」
我剛說出兩個字,師兄就在那倒豆子一般全招了:
「師尊說了絕對不能告訴你這藥是他給的!」
「……」
「……」
我倆大眼瞪小眼。
師兄離開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我不要出賣了他,不然他也要揍我。
我拿著傷藥,低低地笑了起來。
師尊不是最討厭我嗎?
為什麼還會為了我這個膽大包天的孽徒專門煉藥呢?
為什麼不能承認關心我呢?
6
從小我就知道自己質特殊。
不管了多重的傷,總是好得非常快……就像,魔族一樣。
尋常修士了這一百靈鞭,沒
有兩三個月,下不了床。
而我,不過月余就恢復得七七八八。
我迫切地想見到師尊,想知道他到底傷勢如何,那蠱,又對他造了什麼影響。
因為我從典籍中翻到,魔族的蠱,靠滋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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