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帶你去找他!」
他強作鎮定直起,打橫抱起我匆匆向外走去。
可才邁出去兩步路就雙一癱倒在地上。
連帶著「我」一起滾落石地。
「我」揪住他襟的手徹底落。
暈染開的跡再次慢慢滲出。
「朝朝別睡,求你了,是我錯了……」
沈言周還說了什麼我已經沒心思聽了。
因為系統和穿書者雀躍的聲音正在我耳朵旁回響。
「耶,任務達!」
「功走完藥材文學劇!」
好一個藥材文學。
我可去你媽的。
完任務的喜悅上頭,系統得意忘形地舞到我跟前。
「你說說你,好好的主不當,去修什麼無道啊。」
痛意還在蔓延,我下嗓音反問,「被剝骨靈的主?」
「這算哪門子的主?」
「可你在的小說是文標簽啊,這是標配。」
我不解,「只有主才文嗎?」
像是突然被我問住,系統卡了許久,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話來。
與此同時,平靜的地面上碎石開始震。
看管我的系統面慌張,急急回在面板上點著什麼。
可是來不及了。
十幾年的修煉磨練的不止是我的和劍法。
還有我的靈魂。
又一陣夏日晚風穿堂而過,吹起倒在泊中的我的鬢發。
「起風了。」我低聲呢喃。
下一刻,凜冽劍意隨風化刃,劈開系統的錮。
我重新奪回自己的控制權。
「看著,主不是這樣當的。」
我許朝朝,又回來了。
4
靈魂歸位,剝去劍骨與靈造的傷害不再致命。
在強大的神力支撐下,我的的康復能力也顯著提高。
加上地盈的靈力不停滋養我的心脈。
十日以后,我便幽幽轉醒。
睜開眼時,安心正坐在我床旁有一下沒一下攪拌著碗里的藥。
湯匙與碗壁撞發出清脆聲響。
像是玩夠了似的,翩然起將湯藥盡數倒窗前的盆栽里。
卻在回瞬間措不及防對上我平靜的目。
被當場抓包,怔愣了一瞬。
而后挑釁地揚了揚眉,角勾起一抹淺笑。
「許師姐,你醒了啊?」
刻意拖長的尾音在故作甜膩的嗓音加持下有種說不出的怪氣。
「還沒有當面謝謝師姐慷慨贈骨,否則……」
安心蓮步輕移走至床前。
「我也不可能白白得了這麼高的修為。」
話音才落,呼嘯的掌風迎面襲來。
又在距離我鼻間一指寬的距離將將停住。
俏生生的笑聲回。
「師姐,你看我這一掌,有你從前幾分功力?」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
「就你一個人?」
安心終于收起幾分笑意,不善的目刺來。
倒是也沒我想象中那麼蠢。
「怎麼?被剝骨靈后,你還沒認清言周哥哥本不你的現實?」
……
我收回前面的夸獎。
這姑娘腦子里一天到晚就沒什麼有用的東西。
也有可能是剛宗門不久。
還不太清楚。
我這個人,有恩怨向來就喜歡當場報仇。
而現在,時機正好。
想到安心接下來可能的遭遇,我留了一分善念主提醒。
「你就不怕我找你報仇?」
「報仇?」又笑起來。
「現在的你和廢人還有什麼差別,我兩手指就能輕易制住你。」
是啊,現在的我與廢人無異。
但。
我的劍骨認主。
不再和客氣,我催靈識。
眉間一抹金閃現,下一秒。
安心慘著癱倒在磚石地面。
方才的囂張然無存,在劍骨節節自斷的痛苦中狼狽打滾。
到底還是被傷了本。
才一會兒功夫,我的鼻間就涌出熱流。
我穩了穩心神不再克制,僅存的靈力傾巢涌出鑄刀刃,在安心脊骨劃開一道
痕。
本就蠢蠢的劍骨立時鉆出。
在半空中搖搖晃晃抖干凈骨頭上的跡后沒我的脊背。
接下來,該拿回靈了。
靈力所鑄的刀刃轉向安心的面前,我用意念控制著緩緩對準丹田方向,直刺而上——
「鏗」的一聲,金四散。
靈力反噬,我猛地吐出一口鮮。
早已昏迷的安心無知無覺。
自上慢慢晃起一圈潔白的暈。
系統惱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作為對主角破壞劇、打傷系統的懲罰,現在安心將獲取你從前全部的主環。」
我了角的,「比如?」
「比如被千百遍依舊待男主如初的腦、剝骨依舊頑強不死的自愈能力,還有男主的真。」
……
這真的是對我的懲罰嗎?
見我默然不語,系統被我打傷后就變得有氣無力的聲音帶上幾得意。
「現在后悔已經晚了,我還將你其他氣運給了安心。」
「好好承我的怒火吧!」
看來之前那一刀,還是輕了。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也沒辦法左右我了吧?」
像是被突然扼住了嚨,剛剛還絮絮叨叨的聲音戛然而止。
劇維護者擅自手更改設定,這個故事早就沒有完整可言了。
之后的劇如何進行。
全憑各自實力說話。
5
沈言周一踏進門看到的就是滿痕昏倒在地的安心。
「許朝朝!你對安心做了什麼?!」
彼時我正屏氣調息,安定因為反噬而竄的靈力。
聽到他怒氣沖沖的質問,想了想還是暫時收了功。
運行中的氣息被強行遏止,我又嘔了一口。
「你……沒事吧?」
他語氣莫名溫了不。
我疑看他一眼,捂住作痛的口回答了他上一個問題。
「我拿回屬于自己的劍骨,有問題嗎?」
許是剛剛過傷,說這話時我的嗓音帶了喑啞和哽咽。
沈言周責難的神陡然一轉,「我只是覺得你可以先和我商量,或許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他真的很懂怎麼膈應人。
我清了清嚨強下哽咽的鼻音。
「你當初取我靈與劍骨的時候可有問過我?」
「那不一樣!當時事出急,非常時間我只能替你做下決定。」
哇。
可真是強人所難的邏輯啊。
不想和他再掰扯,我閉了自顧自緩著躁的靈力。
可沈言周倒不依不饒起來。
「你可是還怨我?」
「朝朝,你從前不是這樣小氣的子的。」
他口中的從前便是我被穿書者搶奪走的那一段時間。
人家確實「大方」。
千辛萬苦得來的靈草,沈言周一句話就給了出去。
我不惜被冠上「目無尊長」帽子也要保下的大比名額,說不要就不要。
相信以沈言周的程度,如果我沒能奪回的控制權。
想必人家還沒睜開眼就已經原諒沈言周的一切所作所為。
真的。
人界地區里那尊巨大的佛像在面前也得站起來跑兩步讓位。
可我不是。
我是錙銖必較的許朝朝。
是凡事皆要爭先的許朝朝。
是對他不屑一顧的許朝朝。
所以即便不允許,我還是當頭給了他一劍柄。
又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先聲奪人,「你再不帶安心治療,就快盡而亡了。」
沈言周如夢初醒般急急扭頭去看安心的況。
見到后狹長的傷口臉上浮上痛惜。
而后朝我留下譴責一瞥后抱起人徑自離開。
謝天謝地,他們倆總算都走了。
但我沒有想到,這一次見面以后,我一連半個多月都沒能再見到安心。
像是從宗門里憑空消失了一般。
連帶沈言周一起,了無音信。
掌門長老們怕我去尋仇,死活不肯告知我他們的去向。
不到人,我就沒辦法奪回自己的靈。
在后山兀自煩躁時,大樹后傳來兩位門師兄的談聲。
「你說長老他們真要把宗門大比多給的一個名額給安心嗎?」
「我看是八九不離十了,都破格把和親傳弟子們一起送到境中找機緣去了。」
「唉,可惜了許朝朝……」
「你還真別說,雖然每次比試都被按著打,但我對是真的服氣。」
「誰不是
呢,可偏偏犯了子皆有的通病。」
「之耽兮,不可說也啊。」
等樹下兩人的氣息徹底消散,我提起隨佩劍趕往宗門地。
能由長老們隨意開啟的境,只能是宗門地里的幾個。
每次大比前,各家宗門長老皆會將親傳弟子們送與其靈屬相符的境中去尋找機緣。
運氣好些的就此破鏡修為大漲。
運氣差的也能把它作為試煉鍛煉實力。
只能說系統口中的主環和氣運確實是個好東西。
如安心這般修為淺薄沒什麼實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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