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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絲》 第 27 節 劍仙不要哭唧唧

我冷哼:「我什麼時候說……」

忽然,一個片段在我腦中閃過。

我好像的確說過這句話。

掃到地上那把拂雪劍,我繼續問道:「楚清寒,除了這個,我還說過什麼?」

他沉思片刻,乖乖回答:「姐姐還說,喜歡的姑娘說不要就是要,說要就是要得更多,還有烈怕纏郎,還有會哭的小郎君惹人疼……」

「停停停!」

我趕忙出聲打斷。

我終于知道,楚清寒現在這副登徒子做派是跟誰學的了。

誤人子弟,真是誤人子弟啊。

我猛地推開他,細細看著他的眉眼。

難怪我覺得他眼

原來四年前,我在昆侖山遇到的那個年,是楚清寒。

6

四年前,仙城來了位白須道人。

一來就要給我算命。

生老病死不算,偏偏算姻緣。

「姑娘命定之人,就在那昆侖之巔。」

昆侖山是座雪山,無人居住。

傳說昆侖山巔住著一位神仙,飲冰食雪,不食煙火。

可誰也沒有真的見過神仙。

席玉回懟:「老騙子,你胡扯不帶臉紅的,那昆侖山能住人嗎?」

可道人留下這句話,轉頭便消失不見了。

席玉捂著肚子笑我:「憐音,我這就去昆侖山堆幾個雪人,抱回來給你當夫君。」

我用胳膊肘狠狠捅了一下。

「你嫉妒我夫君是神仙。」

席玉不以為意。

于是面子的蕭城主,二話不說就去了昆侖。

那時春寒料峭,昆侖山卻雪厚如尺。

頂著風雪,我好不容易站穩腳跟。

抬眼就見在半山之腰,站著一個人。

那人面山而立,脊骨直,一,幾乎融于雪

我微微一怔。

難不真有神仙?

待靠近些,他轉過了

紅齒白,眉目絕艷。

瞧著年紀尚小,一雙黑眸澄澈無比,腮邊還有點膘。

原來是個年郎。

還沒欣賞完眼前人,整座昆侖山猛地震幾下。

我腳一,拽著年齊齊跌倒。

「姑娘……失禮了。」

我撐坐起來,聽見一道發的聲音。

低頭一看。

年咬著,眉頭輕皺,白皙的面容滿是紅暈。

耳垂更是紅得像要滴

膛起伏,息劇烈。

這……也太純了吧。

7

我意捉弄,便湊靠近。

什麼姑娘?小郎君,記住了,遇見好看的姑娘呢,要姐姐。」

年起,突然一臉嚴肅:「是……這樣的嗎?」

果真純

我點頭如搗蒜:「就是這樣。」

他面:「師父不曾教我這些。」

我頑劣之心再起,眼眸一轉,說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來教教你吧。」

于是,我便開始誤人子弟。

「遇見好看的姑娘呢,要姐姐。」

「那要是不好看的呢?」

「姑娘沒有不好看的。」

「噢。」

「喜歡的姑娘說不要就是要,說要就是要得更多。」

「這樣會生氣的吧。」

「若是你喜歡的姑娘生氣了,就只管抱著,死都不撒手。」

「那若是不喜歡我呢?」

「烈怕纏郎,你纏著就好。還有,會哭的小郎君惹人疼……」

……

往事不堪回首。

這些年關于楚清寒,我從席玉口中了解不

他是天生仙胚,曠世奇才。

一出生便被逍遙宗老宗主帶回逍遙山養,從未出過山門。

唯一一次,便是去昆侖山尋劍。

好好的純年郎,被我給教這副模樣。

罪過罪過。

著眉頭,腸子都悔青了。

可是已經過了四年,楚清寒怎麼還同十七歲的他一樣。

況不太對。

8

楚清寒白日里是正常的。

只有這幾日的晚上,才會變十七歲的純年。

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姐姐。」

想得神,楚清寒突然出聲喚我。

「我等了你很久,為什麼沒有回來找我?」

他語氣依舊低,卻又帶著一不可察覺的危險。

整個人的神也有些奇怪。

我忽然想到有一種毒,名「月有缺」。

中毒之人白日與平日無異,卻會在月出之時,陷自己的執念之中。

執念至深者,走火魔。

楚清寒的癥狀,極像是中了此毒。

原來我,竟是他的執念嗎?

眼下他似乎有魔的跡象。

事已至此,我只能先安住他。

我抬手,楚清寒的頭。

「對不起,是我有事耽擱了。你想要什麼補償,我都給你,好不好?」

他神有些緩和,眸中重聚亮:「什麼,你都給?」

「嗯,都給。」

「要姐姐……親我。」

……

他絕對是趁火打劫。

見我不答話,楚清寒角一撇,又開始委屈:「姐姐剛剛還答應我的。」

「好好好。」

我擺擺手,瞅了瞅周圍。

見沒人后,飛快地湊上前,蜻蜓點水般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他還沒,我的臉倒是開始發燙起來。

真丟人。

我以手作扇在臉前揮,想著趕快把這個小祖宗帶進屋或者請出城。

可楚清寒一直沒有

我抬眸一瞧。

楚清寒看著我。

眸子秋水湛湛,長睫輕得我的心麻麻的。

真的要命。

末了,他出手指,輕輕點了下瓣。

「要親這里。」

9

月夜靜謐。

房檐的瓦片似乎了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隨手撿了個石子扔出。

準地打中了在房頂上看的席玉。

下一刻,楚清寒倏地捂住口,臉近乎蒼白。

「姐姐,我好疼,好冷……」

我探了他的息。

寒氣襲人。

一番思索,我還是將楚清寒帶進了房里。

不為別的。

主要是見不得人蹙眉。

而且還是被我教壞的人。

又是難眠的一夜。

半夢半醒間,手腕忽然傳來異

我稍用力,撐著子坐了起來。

清冷無塵的寒劍仙此刻鬢發凌衫不整地同我四目相對。

幸虧我昨夜留了個心眼。

用繩索將楚清寒和我的手綁在了一起。

免得他再不告而別。

「楚郎君,早呀。」

我支著下頜,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楚清寒盯著我們綁在一起的手,怔愣片刻,吐出了幾個字。

「對不起。」

當初的年褪去青,鋒芒展,風姿盡顯。

已然居高,卻依舊執著于年時。

「說錯了,」我然一笑,「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四年前,昆侖山突發雪崩。

楚清寒跌深潭雪之中。

壁皆是冰雪,輕功無用。

我準備下山去尋些繩索,救他上來。

我跟他說要等我,我一定回來救他。

可恰好此時,我收到了席玉的傳音。

城被稱作鬼城,傳說城中厲鬼遍地,靈漫天。

有人添油加醋,說厲鬼守著世間至臻之寶。

一些玄門宗派趁我不在城中,竟聯手攻城。

昆侖山離仙城不遠。

我想著將那些人趕跑之后,再回來救他。

可這一戰,要了我半條命。

10

「我傷好的時候,已經是半年后了。」

我嘆了口氣。

那時我們都不知道對方的份。

養傷時,我托席玉幫我去昆侖山找過,卻空手而歸。

后來我查遍玄門弟子,亦一無所獲。

楚清寒一直被養在逍遙山里。

從不面。

在他了劍仙之后,他的故事才逐漸被人知。

我只當昆侖山的絕艷年,是我做的一場夢罷了。

楚清寒抿不語。

右手攥了下,牽了腕間繩子。

白皙的手腕出寸寸紅痕。

我立即搭手,松著繩子,一邊抬眼小心打量他:「所以……那日拜師會上,你已經認出我了?」

「嗯。」

腕骨,眼皮一抬:「認出這位好看的姑娘,便是曾對我始終棄之人。」

嘶。

這話說的。

看來還是生氣了。

難怪在客棧時對我那麼兇。

「好看的姑娘我認,始終棄我可不認。」

我莞爾,起下榻,拿起了桌上的拂雪劍,又道:「我還沒開始,哪算得上始終棄?聽說這把劍有靈,只有你認定的人才能拔出來。那麼楚清寒,你是從何時,認定我的呢?」

楚清寒臉驟然泛紅,整個人眼可見的慌起來。

這純的樣子還真是沒變。

我起了逗弄之心。

剛想撥幾下,眼前一黑,周開始發冷。

定是被他的寒氣傷著了。

腳下虛浮,將倒不倒時,一個溫涼的懷抱箍住了我。

「你被我傷了。」

「廢話。」

我虛虛抬頭。

他將手覆在我的背上,似乎想為我渡氣療傷。

手制止:「你要是想我死得快點,就繼續給我渡氣。」

楚清寒被我一提醒,即刻反應過來。

我盤坐著,小小運轉真氣幾周天后,才恢復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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