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笑:「敢問大長老,我何罪之有?」
二長老也怒:「阿詩做錯了什麼,你竟然把送到魔界,你是想讓去死嗎?」
「就是啊,師姐你也太過分了,我們阿詩生善良溫順,你將送到魔界去,是什麼機?你怎麼不把自己送給魔神啊?」二師兄也討伐我。
小師弟幫腔:「你與是親姊妹,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你也太狠心了!」
下面討伐的聲音越來越大,一
人一口唾沫星子,幾乎要將我淹沒。
我冷眼看著他們:「諸位,不是我送到魔神手上,而是自愿跟魔神離開,你們若不信,可以看我房中的回鏡。」
墨蕭怒斥:「我們才不信!流月你好狠的心,我要你馬上去魔界將救回來!」
大長老兩手掐訣,要在我上施加法,打算將我判罪仙,讓我去往魔界「救回」阿詩。
其他奉阿詩為白月的弟子更是向我扔來了各式各樣的東西。
一樣重砸中我的額際,疼得我倒吸了口涼氣,奈何我被捆仙鎖捆住,不得反抗。
6
「都給本尊住手!」
師尊一道呵斥,伴隨著一道劍氣襲來,將大長老擊倒在地。
大長老摔坐在地上,蒙了。
這是我的師尊,素有仙界戰神之名的神鈺仙尊。
師尊比前世提前出關了?
師尊踏劍而來,素雅的青長袍迎風獵獵作響,他落地后,大步走向我,揮袖袍替我解開了捆仙鎖。
大長老氣不過,質問:「仙尊,你這徒兒跟魔界里應外合,將阿詩獻給了魔神,此舉大逆不道,有違仙道!」
墨蕭也著拳頭跟師尊打小報告:「師尊,流月將自己的親妹妹獻給魔神,我們仙門不許有這樣忘恩負義、自相殘殺的弟子。」
師尊呵斥他:「閉!」
墨蕭不敢忤逆,閉了。
師尊轉頭面對所有仙門的人,從寬大的袖袍里取出了一面鏡子。
這是我房間的回鏡。
「事實都在這,你們自己看看吧。」
他將回鏡扔在地上,鏡面立時映出了當時的況。
阿詩在鏡中含帶怯地跟魔神走了,并讓我替保。
畫面如此真切,全仙門的人出了錯愕、震驚、不解,直呼不敢相信!
墨蕭是第一個不信的,他賭氣般說:「我才不信,我要去魔界將阿詩救回來!」
隨著墨蕭一句話說完,其他弟子也跟著嚷嚷:「我們也去!」
師尊揮了袖袍施了結界攔下他們。
「誰敢擅自行,都去審判臺領雷刑。」
墨蕭滿臉不甘:「師尊,您未免太偏心了,阿詩也是您的徒兒,您難道眼睜睜地看著阿詩被魔神折磨致死嗎?」
師尊無語搖頭:「來人,將墨蕭帶下去,罰閉。」
7
我被師尊帶回屋中。
師尊看著我額頭上的傷口,萬般無奈地嘆了聲。
我見他唉聲嘆氣,拉著他的袖子安:「師尊,我沒事,一點小傷,你莫要嘆氣了。」
他懊惱地掐了掐我的臉:「為何將阿詩送往魔界?」
果然,遲早會來盤問我,我慢慢松開師尊的袖子,垂下眼簾。
「師尊不是看見了,那鏡中的畫面,是魔神一直潛伏在我們仙門,魔神一直覬覦阿詩,而阿詩屢次旁敲側擊問我能否跟魔神在一起,我想祝愿他們在一起。」
「荒唐,你明知父母之仇,為何如此做?」
我揪著袖袍,不說話了。
師尊又哪里知道,上輩子我如何死的,我又是被妹妹如何設計的?
在仙門里,師尊確實是唯一對我好的。
但此時,他突然質問我這話,我心底一陣酸,有點不過氣。
師尊似是意識到我的緒,手將我攬進懷中:「本尊不是怪你的意思,你有事瞞著為師,為師不高興。」
「師尊,有些事以后再慢慢告訴你,可好?」
師尊沒有再問,反倒是輕輕吹了吹我額際的傷口。
「本尊不問了,本尊如今提前出關,不會讓他們欺負了你。」我聽見師尊的話,心頭浮起一漣漪。
師尊走出門之前,給我留了一瓶藥,告訴我好好涂藥不要留傷疤。
我點頭,但總覺得師尊看我的眼神,有點不一樣,也許是我的幻覺。
后來我聽說墨蕭私自去往魔界打算去將阿詩救回。
我跟門口的小仙打賭,墨蕭若能回來,我贏,若沒回來,小仙回來。
數日后,小仙跑回來了。
「大師姐你真厲害呀,師兄真的回來了呀!」
「師姐,你如何知道大師兄肯定能安然無恙回來的呀?」
我笑了,沒有回答小仙。
阿詩要的是我的命,要用我的心臟獻給魔神,墨蕭去往魔界并無用,他們現在還不想跟仙門撕破臉皮,真的打起來。
只有我的心臟,可以化解魔神的痛苦,助他修煉更進一步。
8
墨蕭來找我,耷拉著腦袋,一臉懊悔,他的頭發被雷電炸過,統統豎起,袍的邊角都焦黑一片。
這是被師尊罰去審判臺了雷刑的慘樣。
我看著他,不吭聲。
墨蕭卻一臉失落地跟我說:「我
見到了阿詩,沒想到倚在魔神的懷里巧笑倩兮,我以為是不由己,想讓跟我走……」
說到這里,他滿臉痛苦。
我好奇地挑眉:「然后呢?」順便出了一把瓜子兒,邊嗑邊聽。
「卻甩了我一掌,告訴我,快點離開,以后都不要來找,這輩子自愿囚在魔神邊。」
墨蕭雙眼空,好像被去了魂魄般難過。
「一定是有難言之,有苦衷對不對?我一定尋個辦法將解決出來!」
我笑了。
看啊,我的妹妹是個腦,我的師兄也是個腦。
我沒有回答墨蕭的話,他也知道在我這里得不到答案,只能灰溜溜離開。
當晚,烏蒙闖仙門,他將我從修煉的團上提了起來。
面后,他的雙眼猩紅,低聲音問我:「帶本尊進仙門煉丹房。」
我輕輕哦了聲,沒有拒絕。
一來,以我現在的能耐確實無法打敗他,我可不想白白死在這。
二來,如果烏蒙現在知道我的心臟可以緩解他魔神脈的痛苦,肯定會馬上挖我的心臟,我現在必須自保。
烏蒙拎著我去往仙門煉丹爐。
煉丹房有九重結界,可不是他能擅闖的,只有我們仙門弟子才能進。
我帶著他進。
煉丹房溫度極高。
烏蒙進了煉丹房第一時間松開我,開始四搜尋他要的丹藥。
我猜,他是想找我曾經給過他的止痛丹。
我站在一側冷靜地說:「柜門從左邊第三格就是你要找的丹藥。」
烏蒙形一僵,轉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似有些驚詫于我為何知道他想找的東西。
「你……」
他剛說一個字,被門外的靜打斷。
「有魔界的人闖,都給我搜!」
烏蒙取了藥,閃回到我側,將我一把提起,帶回我的住。
他并不溫,把我扔在地上,我摔在地上,袖袍直接到了肩膀,也恰好出了我肩膀上的梅花胎記。
9
烏蒙顯然也看見了,嗤笑我:「東施效顰,阿詩上有的,你也要文上,真可笑。」
我淡定坐正,將袖袍放下。
「我沒有文,還有,你拿了藥是不是該離開了?」
烏蒙不信我的話:「流月,收起你那點心思,本尊知道你心悅于本尊,不過是本尊看不上你罷了。」
我無語了。
我何時說過心悅于他?不用問,肯定是流詩跟烏蒙說的。
上輩子我曾經多次警告流詩不要對烏蒙有心思,久而久之,流詩便以為我也對烏蒙有了心思。
真可笑啊,誰會對殺父仇人殺母仇人心啊?
「阿月。」屋外,傳來師尊的聲音。
烏蒙形一頓,這才化作一團黑霧消散而去。
師尊大步進了我的屋子,見我坐在地上,劍眉一蹙:「你怎麼坐在地上?」
我爬起來,老實告訴師尊:「師尊,剛剛烏蒙來過了,他拿了止痛丹離開了。」
從小到大,我的任何事都瞞不過師尊,縱然我此刻說謊,也會被師尊看穿。
像小時候,流詩不小心了果喂給師尊的坐騎吃,鬧出了笑話,我擔心妹妹罰,替妹妹認罪。
可師尊不信,甚至還責備我對流月太過溺,他說,我的任何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今日亦是。
師尊肯定是第一個知曉魔神闖仙門,所以才會尋我。
我以為師尊會為此責備我行事魯莽,可他只是深深看我一眼,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是夜,我聽見了流詩向我求救的心聲。
「姐姐,你快來救救我,我真的好難。」
的聲音著哭腔,我能想象到流詩那張小臉此刻哭得多麼梨花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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