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他們爭執，一把推開辦公室大門，一屁坐在門口，痛苦地撕扯自己的頭發。

「都是我，都是我不好，我笨，從小就笨，三歲跟著人販子跑，十七歲了連套數學卷子都做不好！

「哪怕我這麼沒用，我的妹妹沈芊芊還是愿意抄我的卷子，是世界上最后一個相信我的人，我卻辜負了這份信任！我可真該死啊！」

爸媽驚呆了。

辦公室正對著樓梯，來來往往的師生全都看向了這邊。

媽媽來拉我：「曉羽，你這樣像什麼樣子……」

我一把甩開的手，嚎啕大哭。

「本來滿分 150 ，妹妹能考 25 ，我一轉來，連這 25 分也沒有了！我真是災星！靠近我的人都會變得不幸！」

沈芊芊的臉白得像個死人。

來來往往的人中，一個穿著籃球服的男孩特別醒目。

我認出了他，一中的校霸秦野。

原文里，沈曉羽在黑暗中救了打架傷的秦野，秦野對這個溫的孩了心。

結果沈芊芊冒領了這份功勞，讓秦野以為救他的是自己，兩個人很快了。

此時此刻，我看著秦野，出一個冷冷的微笑。

死渣男，你不是要上我嗎？

下一秒，我猛地撕扯校服，崩潰大哭，暗爬行，蠕扭曲，把鼻涕抹在沈芊芊上，讓變尖。

我倒要看看你能上誰。

秦野瞳孔抖，大震撼。

我猜他三年之都不會上人了。

4

事以沈芊芊被記過一次告終。

深夜，爸爸在書房里煙。

沈芊芊和媽媽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沈芊芊聳著肩膀，小聲泣著，媽媽抱著的肩膀，不停安：

「沒事的芊芊，媽媽到時候去給校長塞幾張購卡，讓他幫你把分消掉。」

爸爸不滿地磕磕煙灰缸，沖媽媽發火：「塞！塞！塞！你就這點本事，這現在是重點嗎？」

媽媽不滿了：「老沈，咱們兒都被記過了，難道還不嚴重嗎？」

沈芊芊大哭起來。

這麼一哭，爸爸的語氣也放下來——收養沈芊芊之后，他的生意就變得十分順利，所以他一直將沈芊芊看作福星，十分寶貝：

「我不是說消除芊芊的分不重要，但現在的核心重點是，我們原來的計劃出問題了。」

此時此刻，我坐在宿舍外的走廊里，連著耳機，靜靜地聽著這家人的對話。

原著里，爸爸就很在書房里召開這種家庭會議，跟媽媽和沈芊芊一起討論怎麼利用我。

為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在來寄宿學校報到前，在他書架上擺著的俄羅斯套娃里套了個竊聽。

爸爸沉聲道：「我看過沈曉羽之前在學校做的卷子，今天的小測對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原本應該是能拿滿分的，可為什麼偏偏考了零分？」

媽媽沉默片刻，打了個哆嗦：「難道意識到我們要用給芊芊做墊腳石……」

「不可能。」爸爸斷然道：「才剛來我家，就算察覺到我們對芊芊更親近，也不可能想到這麼深的層面上去。」

停頓片刻后，爸爸一拍大：「我明白了。

「正是因為沈曉羽剛來咱們家，又發現我們對芊芊更親近，所以沒有安全。

「小孩子作鬧都是這樣的，故意考個零分，想試探一下我們對的態度。

「如果我們因此冷淡，就會覺得我們是對勢利的父母，但如果我們反過來對很好，就會深深。」

我挲著耳機，角出一冷笑。

這個家，媽媽沒主見，沈芊芊被寵得沒腦子，只有爸爸一直分析。

會分析就多分析分析，我聽。

果然，順著他們的這個思路，周五一放學，爸爸就親自開車來學校，把我接回了家。

媽媽下廚，給我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沈芊芊一直跟在我后，甜甜膩膩地管我姐姐，還說晚上要跟我睡同一張床。

吃飯的時候，爸爸拿出兩條剛買的子，給我和沈芊芊一人一條。

他鄭重其事地說：「曉羽，你和芊芊都是我們沈家的兒，爸爸媽媽會給你們一樣的。」

我這條子，在心里嘆了口氣。

為了顯示這份公平，爸爸特意買了一模一樣的兩條子。

可他是按照沈芊芊的尺碼買的，完全忘了我比沈芊芊高很多，這條子對我而言短得尷尬。

不就是不，即便努力扮演，也會在每一個細節中餡。

爸爸渾然不覺，還自以為將這份父演得很好，他一邊給

我夾菜，一邊殷切道：「你和芊芊一定要互相扶持，你們是親姐妹，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的，不要計較得那麼清楚。」

言下之意，沈芊芊抄我卷子這種事，我絕對不能往心里去。

我想了想，低下頭，作楚楚可憐狀：「爸爸，我很愿意和妹妹互相扶持，但我績確實太差了……」

爸爸皺起眉：「曉羽，爸爸知道，你是有實力的，第一次考不好，或許只是不適應新考卷的題型。」

「但你畢竟要在這里參加高考的，必須適應，如果一直適應不了，那爸爸只能……考慮送你回原籍參加高考了。」

我心里微微一頓。

不愧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這個老東西的甜棗后面跟著的就是大棒。

他在威脅我，如果我繼續考得這麼差，他就把我送回養父母的家。

我不確定他是否真的敢當著眾人的面再把我送回山里，但我的戶口還沒有從養父母那里遷過來，如果爸爸拖著這個手續遲遲不走，那局面確實會對我很不利。

腦子轉得飛快，我表面上只出一個怯生生的討好表：「爸爸別送我回去，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爸爸見我很識相，出了滿意的笑容。

媽媽和沈芊芊也都出了滿意的笑容。

我跟著他們一起笑了。

好戲都在后面。

5

經過這次其樂融融的家庭聚餐，我回到學校后，果然績開始漸漸好轉。

而沈芊芊也開始魂不散地跟在我的后，把所有屬于我的環冒領的。

我送傷的小貓去醫站，全程離得遠遠的，最后卻湊上來拍了九宮格圖片發朋友圈，于是同學們都夸有心。

學校進了窺狂，我默默尋找線索，沈芊芊卻先一步將我搜集好的證據給了警方，窺狂被抓捕后，校方給沈芊芊寫了表揚信。

事后，沈芊芊還會滴滴地對我說：「曉羽，我們是姐妹呀，分那麼清楚干什麼呢。」

劇似乎又回到了原著的軌跡——無論沈曉羽做什麼好事，都會被沈芊芊冒領，而無論沈曉羽怎麼辯解，都沒有人相信，反而覺得心思不純，在和沈芊芊爭寵。

于是我選擇不辯解。

看著沈芊芊，我的臉上帶著平靜的微笑：「是呀，我們是姐妹，我的就是你的。」

沈芊芊得意地走了，當晚，我聽到得意地在書房里跟爸媽匯報：「沈曉羽是個柿子，上次被爸爸嚇唬之后，果然很聽話。」

我微笑。

就這樣猖狂下去吧，越狂越好。

那天的書房會議，爸媽還討論了沈芊芊的終大事：

「你們隔壁班的秦野，是秦氏集團老總的獨生子。」爸爸告訴沈芊芊：「爸爸不是一直讓你努力接近他嗎？」

秦家家大業大，我爸的公司和他們相比只是個小作坊，一直想要秦家的資源。

沈芊芊撅著抱怨：「我努力了呀，書寫了好幾封，可秦野一直不理我。」

唔。

我看了眼日歷。

明天應該就是我去救秦野的日子了。

救下秦野后，沈芊芊會冒充我和秦野相認，最終功牽手，實現爸媽的心愿。

我放下書本，了個懶腰。

為了大局，我真是好久沒發瘋了。

不如先拿明天練練手吧。

6

第二天晚上，月黑風高。

我背著書包，來到了學校后面的小樹林。

果然，搜羅兩圈后，我很快在樹林里找到了跟人打架傷后，躺在角落里的秦野。

雖然這是一個眼神不好的死渣男，但助人為樂的事我還是要干。

我幫秦野包扎了傷口。

他悠悠醒轉，黑夜中，我的影模模糊糊，大約十分麗。

他心地說：「你是……」

我笑了。

然后舉起手，用盡力氣。

……

給了他一個大比斗。

「我是你姑！聽到了嗎！你這麼個慫包蛋稀爛的玩意兒，要不是遇到老娘早就死翹翹了！」

學業力山大，家人冷對待， V 我 50 ，聆聽我的罵人計劃。

總而言之，趁著秦野看不清，我把這輩子能想到的臟話全都罵了一遍，然后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背起書包，瀟灑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