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大殿外面,卻聽見師弟師妹們炸開了鍋。
「囚?你可說的是真的?大師兄不像是那種人啊!」
「你不明白,有的人就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大師兄看上
去溫文爾雅,見誰都一副笑瞇瞇的樣子,背地里指不定揣著什麼壞心思。不然怎麼這麼多年,能夠騙得大家團團轉。」
「第一天來門派的時候,我就看出師兄不對勁了,大師兄一定是對而不得,所以囚了。」
「待會兒一定要向師尊稟明大師兄的真面目,我們仙門怎麼能容忍這樣的偽君子作威作福!」
我皺起眉,紀關在竹屋下的事被人知道了?
可竹屋掛了通幽鏡,我也設了止,這些天并未發現有人進去過。
我推開門,熱鬧的大殿頓時雀無聲。
師弟師妹們看向我時或多或帶著些憤慨和鄙夷。
我皮笑不笑:「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了。」
我指著其中一個人:「剛才是你說我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是吧?來,你繼續說,我聽著。」
被我點到名的師弟站起了,眼神躲躲閃閃:「不關我事,我……我也是聽他們說的。」
我冷哼一聲,這位師弟嚇得渾一抖。
接著人群中傳來議論聲:「敢做不敢認,果然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這位師弟頓時有了底氣,壯著膽子說:「你而不得,囚紀姑娘。師尊師叔們也是被你騙了,才……才覺得你人畜無害。我們可不像師尊師叔他們,我……我們才不會被你騙!大家伙兒說是不是?」
「就是!我們才不會被你騙!」
「等師尊師叔們來了,我們一定要開你虛偽的皮。」
我勾起,拍拍手掌:「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開我虛偽的皮。」
看看師尊信你們,還是偏向我。
一刻鐘后,師尊姍姍來遲。
他不自然地往上拉著領,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劍拔弩張的我們:「坐啊,怎麼不坐?」
我頓時癟了:「他們說我自私虛偽,兩面三刀,不配做他們的大師兄。」
裝可憐,我是專業的。
尤其是在師尊面前。
我頓了頓,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萬分委屈地說:「他們還說,我對紀而不得。」
師尊冷冷的臉裂了一瞬,隨即走到主位前,一掌拍向桌子:「簡直胡鬧!妄議同門,本尊就是這般教你們的?」
膽大的率先站了出來:「師尊,您別被他騙了!他在您面前裝腔作勢,就是為了迷您!」
我聳聳肩:「你說說,我怎麼迷師尊了?」
「你!你囚了紀姑娘!據為己有!還……還對極盡齷齪之事!」
「好啊,既然你如此篤定,你且說說,我將紀囚在了何?對做了何等齷齪之事?」
這人支支吾吾,強撐氣勢:「紀姑娘被你囚在了何,當然只有你自己知曉,我們如何得知?我勸你趕將紀姑娘放了,否則,否則……」
「否則你又如何?」我冷笑,「你說不出來便是存心污蔑我,這是其一;你說我對紀姑娘行不軌之事,便是敗壞名聲,這是其二!道貌岸然的不是我,其心可誅的是你!老實代,你究竟存的什麼心思?」
這人解釋不出個所以然,氣勢陡降:「我……你們說句話啊!」
師弟師妹們紛紛別開了眼。
師尊瞥了他們一眼,意味不明:「行了,別再談論此事了,嶼初不會做這種事,開始晨讀。」
那人憋得滿臉通紅。
我抬了抬眉角,坐在了師尊下方。
一個個都是墻頭草,我還治不了你們!
師尊理你們才有鬼!
9
晨讀過后,我去了竹屋下。
制設得好好的,沒有被人過的跡象。
通幽鏡看了好幾遍,也沒有人來的跡象。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時,師尊端了碗湯出現了。
「可有發現什麼?」
我老老實實接過湯:「沒有。」
喝了一口后我一頓:「羊鞭、虎鞭、老母、千年人參……」
師尊詫異地看著我:「什麼?」
我重復了一遍:「湯啊?師尊這是嫌我不行了?」
師尊沉默了:「你三師叔給我的,說看你沒用早膳,讓你別著。」
我了下,這三長老,有點意思。
離開竹屋后我去了一趟紫云峰。
三長老正在種靈植,見我來了,眼皮也沒抬一下。
直到日上三竿,靈植終于種完,他才從地里出來。
我一言不發,抱著手臂站在一旁。
他瞥了我一眼:「湯好喝麼?不夠我再讓人給你熬點兒。」
我咬牙:「謝三師叔好意,不過你用湯引我過來,應該不會只為了對我說這句話吧?」
三長老了個懶腰:「陪我去煉丹房看看。」
我欣然應允。
煉丹房陳列著無數大大小小、散發著奇異澤的靈丹。
三長老拿起一顆遞給我:「師兄為人冷清孤傲,除了你,我從未見他上心過誰。原以為他對你只是對于后輩的欣賞,沒想到你們竟然是那種關系。」
我詫異:「你怎麼發現的?」
三長老一頓:「你倆脖子上的印子可以再遮著點兒……」
我頷首:「觀察微,沒錯,是我先招惹的他。」
「什麼?你招惹的他?」三長老大駭,捶頓足,「你個小畜生!我冰清玉潔的掌門師兄怎麼就這麼被你拱了啊!」
長吁短嘆一個時辰后,三長老看開了,還塞了我一堆靈丹妙藥:「我也就這一個掌門師兄,嶼初啊,你要負了他,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這些可都是好東西,相互增加的,不夠來找我,管夠!」
并給了我一個「你懂的」眼神。
我微笑,覺得這些東西甚是燙手:「三師叔放心,天下人皆可負,吾獨不負他。」
三長老滿意地點了點頭,突然湊到我面前悄悄說:「關于紀,我查到了些事,你想不想知道?」
我洗耳恭聽。
半個時辰后,我拿著一紙羊皮卷,臉沉地離開了紫云峰。
10
我「鐘」紀而囚的事在仙門鬧得沸沸揚揚,甚至被有心之人傳到了其他門派。
懇求師尊將我逐出門派的人越來越多,都被師尊一一擋去。
我表面上不聲,背地里追溯源去查了三長老羊皮卷上所說之事。
這一查,竟讓我查出些陳年辛。
紀并不是紀!
原來的紀在進合歡宗后,早就被合歡宗的宗主尹天把魂魄給了。
合歡宗有一,為天換日之。
意為為行將就木之人更換更年輕的軀的法。
合歡宗宗主尹天年老衰,為求長生,早在師尊前往合歡宗時,就已經把自己的魂魄換到了紀上。
但法之所以被列為,是因為副作用大。
尹天不僅失去了所有修為,靈臺還出現了裂痕。
為了修復靈臺,將目對準了師的金丹。
想通過接近師尊博得好,再通過勾引我而讓我和師尊師徒離心,針鋒相對。
至于魔君、人帝以及妖王,本就是的姘頭之一。
原來的故事線里,他們合伙將師尊踩進泥沼里,將他的自尊和高傲碾得稀碎。
紀救英雄,趁機對他種下心蠱,讓他變了傀儡,自愿將金丹雙手奉上。
于是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我將尹天換魂的事告知了師尊。
師尊不知想到了什麼,眉頭鎖。
良久才恍惚地說:「是我愧對父母,若我去得再早些,再早些就不會……」
師尊看上去冷冷,實際卻是個忠義之人。
只因故人逝去時的一句言,便讓他找了紀很多年。
窗外下起了大雨,沉悶而又抑。
無聲的淚水順著棱角分明的下頜打了角,眼角因悲傷而泛起了紅。
真真是,看得我心疼。
我站起捧著他的臉,強行讓他看著我。
「師尊,白引,我的人,很多事的發生并不我們控制。你已經做了你所能做的所有事,這并不是你的錯。」
「在那孩子小的時候,我抱過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輕輕把他圈在懷里,順著背安,「事已經發生了,我們沒辦法改變。父母在天之靈,也不會怪罪你的,你已經盡力了。答應我,不要把自己陷在自責與悲傷里,好麼?」
師尊把頭埋在我腰間,無聲地哽咽著。
熱的隔著薄薄的布料傳到我上,我嘆了口氣,著房梁走了神。
11
五天后,玄門外匯聚了不其他宗門的人。
那些丑惡的臉,多數是些上不得臺面的小仙門。
偶爾有幾個大仙門來的也不過是些面生的弟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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