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醒了過來。

自羅和古帶著他離戰場，不久之後他便自然甦醒，之前的一切彷彿都只是幻覺一樣。

不過醒來的吳明卻是沉默，便是羅在旁邊問他話都是一言不發，這與他之前那副逗……不是，話多時候的樣子截然不同。

羅還待再問，吳明先自說道：“古，羅，還有我妻，我有話說，你們要銘記於心，不可忘卻。”

這話說得嚴肅，羅便是有萬千話語，這時也仔細了起來，就因爲吳明現在有一種莫名威嚴，讓羅也不得不靜靜聆聽。

吳明看到三人靜聽，而那凰兒眼珠子卻是滴溜溜轉，吳明這時卻有異常，似乎什麼都知道，卻也不管這凰兒，他說道：“我名字裡雖帶個明字，但是有些事卻是明晰不得，我有一言，九合爲一之前，我見不得幕後黑手的先天，否則當有大禍。”

羅和伊維塔都是疑，先前吳明起，須臾之間就將備大羅的揚眉給斬殺，這等威勢便是當初與雙皇一戰時都無，與這揚眉相比，那些先天又算得什麼？

結果吳明這時候偏偏自貶說見不得先天，這是什麼道理？

不過吳明說得鄭重，而且看他樣子也不打算回答，所以雖然羅和伊維塔一肚子的疑，這時候卻不好細問，接著吳明就古靠近，對著古耳邊說了幾句，羅和伊維塔都是聽不真切，而古滿臉疑，也不知道吳明這話是什麼意思，而吳明依然是不回答。

說完這一切，吳明這纔對著伊維塔一指，那困束了伊維塔不知道多久的奇異封印狀態直接破碎，伊維塔這纔出到了外間，還沒來得及驚喜，吳明就笑著對伊維塔道：“我妻，這萬族實是留不得了，其實從這紀元開闢至今，這多元宇宙，這世間萬，還有人類，因爲我的緣故，已經給了這萬族好多次機會，最近的一次就是昊，他甚至連那海深仇都可以放下，念著心中仁慈，依舊是給了機會，但是萬族那蛇迷神，已經是忘乎所以，自以爲得天獨厚，是什麼永恆主角，萬事都做絕了，所以該有此報，單獨個若對天地有功，對人有功，對我有功，或是氣運牽扯，或是因果糾纏，尚還可留待未來，但是作爲萬族這個種族，實是留不得了。”

伊維塔方纔困，又見的了朝思暮想的男人，本想說幾句思念的話，但卻聽到了吳明這番說辭，也是高階聖位，而且在那奇異空間中困頓了這麼多時日，那空間裡流速與外界不同，也不知道過去了多萬年了，這番累積雖然因爲空間奇妙而讓沒有完全吸收，但是已經是沉澱爲了的底蘊，只待未來有時日將這些底蘊吸收，的就也是極高，先天都在，甚至是未來大羅金都有了一些希。

正因爲如此，伊維塔雖然現在依然是高階聖位，但是卻有了某種冥冥之中的應，聽到吳明這麼輕描淡寫的說出這些話來，伊維塔卻是整個人整顆心都繃了，強笑道：“這麼久未曾相見，怎麼突然就說這個……也是，萬族對待人類實在是太過酷烈，這不好，是要懲戒。”

吳明這時雙眼已經略有些出神茫然的意向，祂搖頭道：“小錯懲戒，乃是爲了治病救人，但是萬族所行已是喪盡天良，我雖然百般維護，其實也不過是爲了當初一些念想，但這萬族又不是什麼天地永恆主角，也不是什麼對此方宇宙有救世大功，認真說來，人類纔是永恆主角呢，這萬族仗著一時得勢，做了那蛇的走狗奴僕還不自知，更是將壞事做絕，將吾人族滅絕了不知道多回，生生將人族凌了氣運永機一般，這已不是小錯，萬族當滅，已是定論，不必多言。”

伊維塔只覺得茫然，但是眼淚已經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吳明就抱住了伊維塔，手其背道：“不必憂心，萬族當滅，不過還是那句話，對天地有功，對人類有功，對我有功者，個可留，許二三種族也不爲萬族，當爲異族，也是可留，比如你的靈族，對人類並不酷烈，而且除了你以外，靈之祖與我種族盟約，這就爲靈族留了一線生機，之後更有格魯教導了三清之通天，自湮滅也要爲人類開闢生機，這也是有功，未來必有福報，你實不必憂心。”

伊維塔只是哭泣，也是不言，這時，羅忽然福至心靈，開口就道：“以弱勝強是否真的可行？還只是我一場幻想，夢幻泡影一般？”

吳明似乎對羅很有好，與之前時常懟羅不同，祂看向羅道：“如何不行？若是沒有這以弱勝強，那我又從何來？你且安心走這道，未來時總會道途顯現，蒼天不負有心人，蒼天若負，我心補之。”

爭鬥之道，戰爭之源，其實本就是以強凌弱，以衆凌寡，這纔是正途。

雖然以弱勝強也屬戰爭之道，但是這就是百轉千回的逆流一般，乃是爲弱小者張目，爲欺者壯膽之道，這纔是吳明最爲欣賞之，也是羅走得艱難之因。

而吳明這時候說出來的話，莫名的就讓羅一直茫然的心安定了下來。

吳明說到這裡，話已經盡了，而且這時候的祂也知道不可再行回憶，當下就道：“這記憶的我卻要離去，你們不可在我面前談起，也不可使我回憶過來，切記，九合爲一之前，我見不得幕後黑手的先天。”

說完，吳明仰頭就倒，臉都變得慘白，衆人都是一驚，連忙搶上去，而伊維塔更是直接將吳明腦袋抱起在了前，衆人就看到吳明臉只是略微一白，接著就變得了紅潤，同時表也從肅穆中出了笑容，只不過這笑容看起來略有一些猥瑣。

衆人都是莫名，之前那氣氛也沒了，同時也彼此對不知道該說什麼。

唯有那凰兒聽了這許多，眼珠子滴溜溜轉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過不管凰兒在想些什麼，現在都沒法做任何事，因爲古已經一把拉住了，同時就對羅說道：“我要繼續出去了，時間不多，我必須趕找到世間一切之惡的我，不然總覺得會出什麼大事。”

羅也沒證過大羅，所以也不知曉證道大羅的過程，所以自然無法知曉古現在所遭遇的況是否正常了，不過古可比吳明靠譜多了，他說是有大事，那估計還真有大事，所以羅自然也不可能阻攔，只是叮囑了幾句小心，就看著古拉著滿臉認命了的凰兒倒頭就睡，兩人的神識就此去往了各個時間態。

吳明這邊卻不提，古拉著凰兒又開始神遊外界，而一來到一個新世界，古就正對凰兒道：“你想要對大領主不利，你在找死。”

凰兒有些心虛，但是隨即大怒道：“我什麼都沒做，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古也不說話，只是盯著凰兒的眼睛，凰兒就心虛的偏開了視線。

古有特異，心如嬰兒赤子，什麼惡意，什麼謀，什麼危險之類全都對他無效，他甚至可以靠覺就直指問題核心，就這一點上，不管是鈞還是眼前的凰兒，全部都被他拿得死死的，在他面前甚至連撒謊都做不到。

凰兒遲疑了半響，終於沉聲對古說道：“古，我是萬族，我是凰一族的公主，我的母親就是凰一族的最高上位者，我的父親則是天皇帝俊，這些你知道嗎？”

古就點頭道：“嗯，我知道。”

凰兒就忍不住大了聲音道：“之前大領主說了什麼你沒聽見嗎？他要滅絕萬族啊！！我就是萬族，那怕大領主說了種族要滅，個可留，即便我是你妻子，我活了下來，但是我的種族怎麼辦？我的父母怎麼辦？還有那許多凰族的附庸族怎麼辦？你覺得我聽到這些話後還要開開心心嗎！？”

古沉默了一下，接著就斷然道：“萬族惡事做盡，當滅，這是公論，不必再說了。”

“爲什麼！？憑什麼！？”凰兒的聲音尖銳了起來，扯著嗓子吼道：“天地萬本就是你強我弱，弱強食，生命的本能就在於爭，萬族確實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但是究其本質，其實也不過就是生命的爭罷了，現在人類強了，萬族弱了，也不過是沒爭過罷了，何至於就要滅我萬族！？”

古理都不理凰兒話語中的邏輯狡辯，他直接說道：“所以我們人類就用萬族對待我們的方式來對待萬族就是。”

凰兒本來還要長篇大論，但是古這話一出來，立刻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