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川,估計你昨晚沒睡好,喝杯咖啡提提神吧。」一邊說著,一邊俯下子。
看那領口都快低到肚臍眼了,我沒忍住一手揮過去。
然后,整個手掌穿過的。
【咳咳,你想多了,他昨晚不僅睡得好,還打呼了。】
見陸楚川沒反應,許檸的手直接搭上他的肩膀。
【喂喂喂,皮子就行啦,別上手啊!】
「許檸!」陸楚川警告了一句,嚇得趕把手放下。
「楚川,我、我只是擔心你。」
許檸委屈地立在一旁。
「聽說夏枳死的時候很痛苦,那種人本就活該。」
「你本就不,如果不是當年給你下藥,你本不用因為責任而娶。這麼多年來,業界有多流言蜚語,說你貪圖這個上門婿,可只有我知道,你心是多麼的痛苦。」
「楚川,現在死了,你沒必要再把自己跟捆綁在一起,你自由了。」
許檸說的每一句,都讓我無力反駁。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我用了手段,讓人拍下我和陸楚川在一起的畫面,以此來強迫他負責,他本不會娶我。
而且這麼多年來,我明知道外面是怎麼傳他是靠著夏家婿的份才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的,卻從未替他解釋過半分。
如今看來,我對你真的是糟糕頂,對吧,陸楚川!
5
在聽完許檸這番話后,連我都替陸楚川到委屈。
可作為當事人的他,不見半分怒火,還很平靜地開口。
「我跟如何,不到他人說三道四。」
「還有,以后未經我允許,不準進我辦公室。」
話音剛落,許檸的臉刷一下全白了。
那慘白的模樣,看得我想笑。
【活、該!】以為我死了就可以上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許檸沒想到陸楚川會如此薄,幾十年的就這麼說散就散。
「楚川,你是不是真的上了?」
我從未把許檸當對手,畢竟在我眼中,就一單細胞生。
可沒想到,會無腦這樣。
【許檸,了我這個對手,你都開始降智了是吧?】
陸楚川喜歡我?怎麼可能!
「如果你還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哪,那就去人事部辦理離職手續。」
陸楚川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只是那語氣里多夾雜了些不易察覺的波。
也許是被陸楚川的狠絕傷到了,許檸紅著眼跑出去。
看著那背影,我第一次同。
【早點認清楚這個事實不好嗎?非得把自己弄得渾是傷。】
曾經的我和許檸一樣,一直追在一個男人后跑,就為了得到對方一點點關注。
只是那個男人,從不曾回頭。
因為我倆都不是他心里的那個人。
陸楚川心里一直有個人,他把藏得很深,我不知道的名字,也不知道長啥樣,但我知道,占據了陸楚川整顆心。
我本以為,所有的都敵不過近水樓臺,直到那天,陸楚川喝醉了,他俯在我上,萬分疼惜地捧著我的臉,安我說:「別怕,我在。」
那語氣溫到讓人沉淪。
后來我才知道,他認錯人了。
也是從那天起,我明白自己永遠也代替不了那人在他心中的位置。
不甘心的我開始變著法地折騰他,而陸楚川,無論多麼無理的要求,他都不會拒絕我。
只是這樣的日子多了,也就膩了、乏了。
「陸楚川,我們離婚吧。」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沒有第一時間點頭答應。
我期待著,或許能聽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結果還是輸給了那個:「好」。
也是那時我真正地明白到,這段婚姻,自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強求的結果。
6
天灰蒙蒙亮,陸楚川就開始往車后廂搬東西。
【陸楚川,今天是周末,你不睡懶覺就算了,那麼早爬起來干嗎去,當賊嗎?】
我坐在車頂上,看著他忙前忙后。
隨著汽車的發,周邊的高樓大廈逐漸變矮小平房。
這方向……是要到郊區去?
【陸楚川,你不會要把我拉去賣了吧?】
【現在的我輕飄飄的,稱不了多斤,就這麼賣了很虧的。】
【不如你好吃好喝供著我,等我哪天養出了超能力,說不準那些金山銀山我隨隨便便就給能給你弄來。】
我給自己腦補了一出人生大戲,旁邊的陸楚川則全程專心致志地,開車。
隨著太升起,車子在一個院落里停下。
我穿過車頂,看那上面懸著的幾個字,XX 福利院。
之前聽小助理提起過,陸楚川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到福利院去,看來是這個時候了!
「川哥哥,川哥哥。」
車剛熄火,一群小蘿卜頭從里面沖出來,直奔陸楚川。
我趕閃到一邊給他們讓路。
「川哥哥,我想要的 Ipad,你給我帶來了嗎?」
「還有還有我要的板。」
「我的芭比娃娃呢……」
一時間,原本還算安靜的院落,一下子變了菜市場,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好不熱鬧。
被圍在中間彈不得的男人沒有半點不耐,逐一回答了每個人的問題。
「好了孩子們,半個小時后我去檢查功課,誰沒有完的,禮取消。」
一名材微胖的中年婦上前來,一句話就把小蘿卜頭們唬住了。
大伙熙熙攘攘又涌進屋,其中一個小胖墩被小伙伴踩掉鞋跟,了最后一名。
「這群孩子,鬧得。」人邊搖頭,邊向我們走來。
「小川,你來了。」
陸楚川笑了笑,上前擁抱對方:「好久不見,周院長。」
7
墻壁上掛了不孩子們的照片,在一張大合照里,我見到了年時期的陸楚川。
【這麼來看底子確實不錯。】
我回頭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某人。
雖然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可照片中的陸楚川與現在的陸楚川相比,無甚不同。
要真挑出一些區別來,無非是現在的他更更斂也更不笑了。
「我以為,你會過段時間再來。」
周院長把一杯茶推到陸楚川面前,語氣里全是憾和惋惜。
「我昨天才聽聞夏枳的事,阿川,你還好嗎?」
貌似我死后遇到的每個人,他們都很關心陸楚川過得好不好。
可在我眼里,我在與不在,對他的生活都沒有任何影響。
陸楚川端起茶杯放到邊,低眸看著浮在水面的茶葉,緩緩說道:「我沒事。」
我挑了挑眉,轉過繼續看照片。
【當然沒事啦,沒了我這個麻煩,日子都變得晴朗起來,對吧。】
接下來兩人的談無非是福利院未來發展和合作的事,我無心聽下去,便坐在窗邊看小蘿卜頭們踢球。
「對了,房間還是你原來那個,已經收拾好了,開了一路的車定是累了,你先去休息會兒。」
「麻煩您了,周院長。」
「哪里的事,孩子們聽說你要在這住一晚,都高興壞了。」
我完全被場上的比賽吸引住,沒注意到兩人已經出了辦公室。
【那個誰,越過去,上、上啊!】
【對對對,沖!沖!】
里蹦著解說式加油,腰間突然被什麼東西纏上,然后一個勁兒把我往后扯。
【啊嗷~】
從窗邊到陸楚川面前不過一秒,我了沒什麼形態的四肢,頭頂的怒火越燒越旺。
【陸楚川,你要走不會提前說一聲嗎?知不知道我差點被扯散架了!】
數落的同時還不忘在他側。
陸楚川步伐平穩,沒多久便停下來。
我抬頭看了看房間號。
貌似他們剛剛有提到,陸楚川要在這里留宿。
8
福利院的孩子是沒有個人房間的,雖然陸楚川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可房間里并沒有留下他太多痕跡。
陸楚川在收拾行李的時候,我注意到門口有個小蘿卜頭在看。
是那個被踩掉鞋跟的小胖墩。
「川哥哥。」
看到陸楚川招手后,立馬屁顛屁顛跑進來。
「川哥哥,我的球鞋呢?」
是怕院長檢查功課不通過,先把禮給領了是吧?
陸楚川倒不大在意,了那顆小腦袋,從某個行李箱里拿出一個紙盒:「來,給你。」
還心地幫他換上。
拿到禮的小胖墩很高興,在原地來回蹦跶:「哦耶,我是第一個拿到禮的。」
便屁顛屁顛地跑出去。
不到兩秒,人又回來了。
「川哥哥,你之前不是說,要帶小枳姐姐一起過來的嗎?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小枳……姐姐?
陸楚川愣了幾秒,隨后蹲下,與小胖墩平視,輕輕地說:「小枳姐姐在忙,下一次,下一次哥哥一定帶過來,好嗎?」
小孩子就是容易哄,一句輕飄飄的諾言就能讓他們忘記大人們之前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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