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風聽完了每一個字,問:“然后呢,眼下要怎麼治療?”
盛明宇沉默片刻,“如果是以前,他只要能扛過去就好,但現在他弱至極,牧央不敢冒險,所以決定封其五,等小柳回來。”
終究還是到了這一步,但這一步來得也太快了些。
晏長風很無助,不知道這一來,他們還是否能再說上話。
“他說什麼了嗎?”
盛明宇:“他昏迷之時無人在場,后來牧央施救后他短暫有了意識,只說不讓你過來。”
他那樣說,無非是知道一定會來,他醒著都攔不住的事,昏迷了又如何攔得住。
晏長風道:“帶我去看看他吧,都這時候了沒什麼好顧忌了。”
“還是要顧忌的。”盛明宇看向的肚子,“二妹妹,你們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我就看看他。”晏長風語氣中幾乎有了懇求之意,“你們與他接這麼久不是都沒事嗎,我捂得這麼嚴實,不會有事的。”
盛明宇見不得如此,心想罷了,大不了他在旁邊看著就是。“你跟我來。”
晏長風跟著他去了裴二所在的院子。陳嶺跟牧央皆在。
陳嶺見夫人來了,用眼神詢問蜀王。盛明宇朝他搖頭,“都知道了,別讓接太近就好。”
陳嶺嘆氣,讓開了屋門。
“牧央,他如何?”晏長風的眼睛迫不及待地尋到裴二的臉。
他看起來與往日睡著時一般無二,即便抱著不好的心態找,也沒找出一點不妥。
“還好。”牧央很是疲憊,他忙了幾日,方才給裴修下針時還提著心,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干這樣的事,每下一針對他來說都是未知。
晏長風站在床前,克制著他的沖,“他這個狀態能維持多久?”
“以我的道行,最多不超過兩個月。”牧央說,“如果師妹在,可讓人進假死狀態,最多能維持數年。”
不到兩個月,眼下柳清儀一點消息也沒有,兩個月能否回來還是未知數。
晏長風問道蜀王:“盛安那里有消息了嗎?”
“有,”盛明宇說,“前兩日他們進了夷國,后面的事我們暫時不得而知,就得靠盛安自己傳回消息了。”
順利進了夷國,好歹算是個好消息,希能盡快得知小柳的消息吧,不管是好是歹。
夜里,晏長風回了尚書府。知道自己留在那里幫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回到家里,強迫自己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待白天無事就去蜀王府看著裴二,或者去南郊別院的鴿谷等消息。
盛安往來傳消息靠的是的信鴿。他進夷國時,也引了幾只信鴿過去,鴿子認了路就能往就近的驛站傳遞消息。
晏長風一邊冷靜一邊焦急地等著消息,消息沒等來,圣上先病危了。
圣上那子骨不得一點風吹草,跟裴修半斤八兩,平日里好生將養尚且不夠,哪里經得住疫病侵害。
染病頭一日他竄稀竄掉了半條老命。宮里太醫按照牧央的法子醫治,竟然不能止瀉,如此稀稀拉拉過了兩日,圣上就起不來了,不得已,請了牧央進宮。
牧央一番施救,倒是止了瀉,但圣上不斷流逝的生命他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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