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二爺,彭將軍......」
好家伙,每個人臉上黑霧繚繞,整整齊齊坐著兩排,倒省去我找人的工夫。
我和大貴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很興。
「大貴,這禮不錯,你有心了。」
沒想到他邪氣纏,竟還能棄暗投明。
坐在 C 位的彭將軍冷哼一聲:
「我看也沒有什麼三頭六臂嗎,這就開始吧。
「陳先生,你們家壞的規矩,自己撿起來。」
大貴點點頭,走到富
貴旁邊,沖他招了招手,富貴乖乖地湊上前。
下一秒,異變陡生。
大貴抱住富貴,將一把匕首狠狠捅進了他的心臟。
「爸爸——」
富貴吐出一口,兩眼通紅,滾下淚來。
大貴把富貴一推,富貴從看臺上跌落下去,掉在下方馬場中。旁邊的二貴尖一聲,轉想跑,大貴毫不猶豫地掏出槍,連放幾槍,二貴也跟著掉下臺子。
只一瞬間的工夫,兩個貴就像破麻袋似的摔在馬場里,揚起一地的浮塵。
17.
我跳下看臺,手扶住富貴看了眼,心臟破碎,想救活還有點麻煩。
「阿彌陀佛!」
一聲響亮的佛號響起,我轉頭一看,馬場周圍不知什麼時候圍了一大圈和尚道士,仰寺的大和尚和上次那個道士都在里面,只是兩人低著頭站在后排。
「此陣名為屠仙陣,可屠仙人。能死于此陣,是你的榮幸。」
領頭的是一個格外俊俏的年輕和尚,上難得沒有黑霧,竟還有的佛,我神一下子變得很嚴肅。
七品通幽境的佛修,這是我下山以后見到的第一個修仙者。
俊和尚敲響手中的木魚,所有人依次散開,出后一門門黑黝黝的炮彈。
炮彈是現代兵,可上頭卻都刻著繁復的陣法,口傳來一陣陣令人心悸的力量。
不知哪個天才做的,倒把我的靈搶先實踐了。
「等等,小和尚,我同你打個賭。
「等會若是這陣法傷不了我,你就乖乖把服了讓我看兩眼,如何?」
俊和尚一愣,勾著角笑了起來,眼尾微微上挑,看著更帥了。
「不知死活,屠仙陣法,九品以下,皆為螻蟻。
「你有什麼法寶,如此大言不慚?」
修仙界,境界高的能一眼看穿低境界之人的等級,低的人卻看不高的。這俊和尚自己七品,便猜測我不過八品,最多九品。
他卻不知,我在千年前便已是九品萬法境的巔峰,一只手早已到了破空境的邊緣。
「來人,啟陣!」
俊和尚敲響木魚,所有的炮彈都對準了我,看臺上的大佬們激地直起子。
我淡淡一笑:
「我有一劍。
「可搬山,倒海,降妖,鎮魔!」
「轟隆——」
炮彈猛地一,發出巨響,萬千碎噴涌而出,泄出的劍氣割裂了周圍的看臺,兩個貴躺在地上,瞳孔驟,滿臉絕。
我出手掌,遙遙對著虛空:
「劍來——」
18.
天外一道寒芒閃過。
一柄利劍破開云霧,呼嘯而至,攜帶的劍,普通人看一眼立刻雙目刺痛,淚流不止。
那些炮彈在劍下裂碎片,連同俊和尚的袈裟。
俊和尚手里拿著木魚,不著片縷,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我握住劍,朝他走去。
「有點意思啊——
「小俊,你上的圖案誰給你畫的?」
他口畫著一只黑鳥,大張羽翼,栩栩如生。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是超九品?不可能,天下沒有超九品。」
小俊把頭搖了撥浪鼓。
我搖頭嘆氣:
「緬甸小國,真沒見過世面。」
看他一時半會回不了神,我先用劍氣封住了兩個貴的七經八脈,這傷勢,帶回大夏,找圣泉療傷,應該還能有救。
我又回到看臺上,大貴幾個已經完全傻了,大張著坐在那,一不。
我抬起手中的劍,在他們頭上舞了個劍花。
所有的黑氣立刻從幾人上逸散,在劍氣的指引下,在空中慢慢凝聚,幻化出一個人影。
「誰找我呀——嘶!莫清秋?」
一道尖聲傳來,然后「砰」的一聲,黑霧散盡,大貴他們七竅流,倒在地上。
居然是!
那個教我男人服的宗魔,蘇錦。
「你口的不死鳥也是蘇錦給你畫的?帶我去找。」
小俊驚恐地點點頭:
「前輩,我能不能先把服給穿上?」
「也可以,不過都了,你先跳支舞吧。」
19.
碎廢墟的跑馬場上,和尚道士口吐鮮倒了一地,小俊站在他們中間,面紅耳赤地沖我一彎腰:
「那我就獻丑了!」
一曲跳完,他期待地看著我:
「怎麼樣?」
我嘆口氣:
「果然是出家人不打誑語,說獻丑就真的丑。算了,把服穿起來吧。」
我轉,像提破麻袋似的提起兩個貴,想了想,把二貴的生機轉移到富貴上,富貴頓時吐了口,慢慢地站起。
「祖,我爸呢?」
我朝遠一指:
「都死了,他們被邪氣侵蝕太久,早就破敗不堪了。」
富貴神復雜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大貴,眼眶又紅了。我告訴他,要帶他去找靈藥療傷,讓他把緬甸的事都理一下。
富貴帶我們回到酒店,理完剩下的事,二貴躺在床上艱難地了:
「祖,能不能換我去?我快疼死了。」
我猶豫了一下。
「祖,我爸殺了我,我好慘啊。」
好吧,聽起來是慘的,我答應了二貴,富貴剛好打開房門走進來。
「祖——」
他了一聲,立刻渾癱倒在地上,然后二貴從床上爬了起來,個懶腰,
「祖,我馬上安排機票,頭等艙。」
我們坐飛機回了大夏,我打算先不急著找蘇錦,而是帶兩個貴去找圣泉。
圣泉在昆侖。
我來到昆侖,卻意外地發現,我竟應不到結界的氣息。
20.
芥子納須彌,我們修仙之人所住的地方,跟現在的凡世是不重合的,也可以理解為平行世界。而結界,就是兩個世界中間的通道。
結界開啟的時候,在凡人眼里,便會出現海市蜃樓。
我們在昆侖里找了三天,我才應到一泄出的魔氣,有人用魔界的大陣把它掩蓋了。
兩個貴有殘存的邪氣,可以用來破陣,但是他們如今已經只憑一口氣吊著,把邪氣一出必死無疑,我把選擇權給了他們。
「只能活一個,自己選。」
我很公平地把兩人的生機都打回,讓他們自己決斗,然后背著手走向了遠。
年紀大了,有點心善,見不得這個。
再回來的時候,富貴坐在地上,人是活的,眼睛里卻沒有任何彩。
二貴躺在旁邊,一不。
我手出二貴的邪氣,附在劍上,將手一揮:
「去——」
山劇烈地震起來,片刻之后,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屏幕破碎,整個天地都換了。
我有些震驚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圣泉由天地孕育,常年仙霧繚繞,如今那些白霧不見了,整座山頭都籠罩著一層黑煙。
「咦——」
旁邊的俊和尚輕「咦」一聲,手撓了撓頭:
「前輩,蘇大人好像就住在這里,只是當初我是從苗疆口進來的。」
話音剛落,他猛地瞪大眼睛,張得老大,一臉驚恐地朝我出手來。
只見他頸上出現了一只玉白的纖纖玉手,涂著鮮紅的指甲,正用力收。
「討厭,我最討厭不聽話的孩子了。」
蘇錦滴滴的嗓音響起,我了個劍訣,朝手背一點,蘇錦立刻松開手,嘟著看我:
「莫清秋,你最討厭了。」
和尚倒在地上,大口氣,我皺眉看向眼前著暴的妖:
「嗓子被門夾了?好好說話。
「蘇錦,緬甸那些事都是你搞出來的,你要干什麼?」
21.
蘇錦翻個白眼:
「關你什麼事啊?莫清秋,你該不會是在行俠仗義吧,真是笑死個人。你們道家不是講究什麼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凡間一草一木,百姓是生是死,皆有定數。」
「怎麼,你如今是太閑了,要搶佛家的活來做,去普度眾生?」
說著說著,自己叉著腰先笑起來,「哎喲,無塵子還說你是破鏡第一人呢,玄天劍法絕棄,你都學到哪里去啦?」
我有點無言以對,我確實卡在破鏡這關數千年,始終參不紅塵。
經驗告訴我,講不出更厲害的道理時,就手。
我拔劍朝蘇錦砍去,蘇錦尖一聲,轉頭就跑。
我追了一段,乾坤袋里的禪杖卻不控制地劇烈起來,我打開袋子,禪杖直直地朝遠飛去,落在山腳。杖里向外彌漫出一大片紅,那些紅匯聚一條線,向山頂的圣泉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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