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繼續迷茫,季康反應過來,倒吸一口冷氣,捂著嚨朝外跑了。
「奇怪,季康居然會放一碼。」
「也許看長得漂亮?」
「放屁,這種鄉佬漂亮在哪?」
周薇不服氣地,已經把那
個老鼠弄出來,教室里其他男同學把老鼠趕跑,周薇又恢復了之前神氣的樣子,趾高氣揚地走到我面前。
「鄉佬,你別想了,全校生,季康就只對江清雅不同。」
江清雅臉立刻紅了,小心地朝旁邊的陳景川看了一眼,眼神里卻又有止不住的得意。
「不要說啦周薇,我不會接季康的。」
陳景川一臉自豪地把手搭在江清雅肩膀上。
「沒關系,清雅,你能被季康喜歡說明你足夠優秀,我也相信我們的。」
周薇正想再說什麼,上課鈴聲響起,老師走進來,大家立刻回位置上坐好。
6
我跟著江清雅讀的是商科,課程上講的都是些什麼經濟學企業管理,我聽得云里霧里,完全搞不懂。一節課念完,我就決定要轉專業了。
下課以后我去教務,半路上卻被季康攔住了。
「喂,你剛對我做了什麼?」
季康已經能正常說話了,我剛才給他下的是同聲蠱,那蠱蟲跟蚊子一樣大小,長著黑亮的盔甲,會發出「阿阿」的聲。
我把同聲蠱藏在袖里,剛才拍季康的時候蠱蟲咬了他一口,季康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就只能發出跟蠱蟲一樣的聲音。
「我沒做什麼啊。」
我開始裝傻,季康冷笑一聲,瞇起深邃的眼睛。
「你騙不了我,我能應到你上和江清雅一樣的氣息。」
他厭惡地皺了皺眉,臉上又出一疑的表。
「可是你給人的覺有點不一樣,江清雅就像一團腐爛的泥,一靠近我就難。你卻不一樣,你的味道好聞多了,像一團,暖暖的。」
我真的震驚了。
季康能應到蠱蟲!
這是傳說中的天生蠱啊!
要知道,苗疆等了足足兩百年,才等到一個天生蠱的人,那就是我本人。
花?魔神傳人?龍嶺寨全寨的希?萬毒窟圣?羽靈。
十八年前,阿婆出寨子趕集,一眼就看見了我。
當時我還裹在襁褓里,被一對夫妻隨意地放在地上,阿婆說,我手上爬滿了蜈蚣,我揮舞著手掌,笑得開心。
只看一眼,就驚喜地跪倒在地大哭,然后拿出所有的積蓄,跟那對夫妻換了我。
現在我隨便上個大學,隨便遇見的同學,居然也是天生蠱,什麼時候天生蠱這麼不值錢了?
7
「我花羽靈。」
我朝季康出手,刻意轉移了話題。
「教務怎麼走啊?我想去辦理一下轉專業。」
果然,季康皺起了眉頭。
「你才來一天就想轉專業?可沒那麼容易。」
「不過,你把剛才的事給我解釋清楚,我就幫你轉。」
呵呵,你一個學生,有那麼大的本事?
我當然不信他,自己去教務咨詢了轉專業的事,然后一臉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教務老師告訴我,在學期末的考試中拿到班里前十的績,才可以申請轉專業。季康一路跟著我,看著我失落的臉幸災樂禍。
「我這個易很劃算的,你不考慮一下?」
我不理他,轉去了食堂,江大的食堂很大,吃的東西琳瑯滿目,很多我從來沒見過。
我站在餐臺前,撓了撓頭,不知道選什麼的時候,又見了周薇江清雅們。江清雅不知道小聲說了什麼,周薇很意外地看著我。
「真的假的?」
然后一臉興地走到我旁邊,指著幾盤五六的菜說:
「阿姨我要這個,還有那個大蟲。」
巧了,指的都是我想吃的,我忙跟著說也想要一份大蟲。
「哈哈哈哈——」
周薇夸張地大笑起來,拍著手,笑得前仰后合。
「花羽靈,你是哪里來的鄉佬啊,你連海參都不認識。」
站在我旁邊,手指著我,朝食堂里的同學們喊:
「我的天吶,不認識鮑魚,也不認識海參,還管海參大蟲,哈哈哈,怎麼會有這麼沒見識的人啊!」
所有人都哄堂大笑,大家對著我指指點點,仿佛我是一個小丑。
8
季康也站在旁邊,挑著眉頭,一臉訝異。
「不會吧,你連這個都沒見過?那你平常都在吃什麼啊?」
哄笑聲更大了,在眾人譏諷的目中,我一臉坦然地點點頭。
「小時候我被家里的保姆,就是江清雅的丟給了人販子,我是在苗疆大山里長大的。我們那沒有這些東西,我每天吃番薯,一個禮拜能吃兩回白米飯。」
季康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道:「這不可能吧,你不吃嗎?」
「?蟲子算嗎?夏天可以抓知了烤著吃,還有蚱蜢。」
更多的是蜈
蚣、蛇、蜘蛛、毒蛙,說出來我怕嚇著你們。
所有人的神都變了,從嘲諷逐漸到不知所措、憐憫、同。
季康心:我說了什麼,我真該死啊!
終于,有人在旁邊開始小聲議論:
「好可憐啊,明明家境那麼好,卻要過這種苦日子。江清雅走了的人生,還要帶別人嘲笑。」
江清雅哭了,梨花帶雨,大聲質問我:
「花羽靈,你為什麼要說話冤枉人,我只是沒照看好你而已,什麼時候把你丟給人販子了?」
我還沒反駁,周薇卻一臉意外地看向江清雅:
「清雅,你真是家保姆?你不是說你們倆是在醫院里抱錯的嗎?到底怎麼回事啊?」
江清雅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半天,捂著臉一路哭著跑了。
周薇猶豫一會,帶著幾個同學追了上去,等他們一走,食堂里的議論聲更大了。有同學善意地把自己的菜遞給我。
「花同學,你吃這個吧,我已經付過錢的。」
季康把人擋住,瞪了他一眼,那人立刻灰溜溜地走了。季康點了一大桌子菜,拉著我到旁邊桌子上坐下。
「對不起啊花羽靈,我剛剛不應該說那種話,我不知道你的世那麼凄慘。」
凄慘嗎?我自己不覺得。
我有一的本領,可以靠自己的能力獲得想要的東西,一點都不凄慘。
9
晚上回到家,我想跟爸媽說轉專業的事,卻發現家里的氣氛出奇地詭異。爸媽沉著臉坐在沙發上,好像剛吵完架,臉一個比一個難看。
周阿姨在旁邊桌子,看見我進來,提高嗓門:
「羽靈回來了。」
爸爸立刻站起,怒氣沖沖朝我走過來,媽媽跟著起來拉住他手臂。
「老江,你好好說話。」
「花羽靈!你今天在學校都做了些什麼?清雅哭著回來,一到家里就發燒了。一口一個姐姐地喊你,你怎麼忍心欺負?當年的事跟一點關系都沒有,到底要說幾遍你才明白!」
我淡定地看了爸爸一眼。
「怎麼跟你說的?電視里法審犯人也得聽人把話說了才定罪吧,你憑啥認定是我欺負了?」
我爸更氣了,舉起手想打我,猶豫一會,在旁邊桌子上重重一拍。
「牙尖利!我問你,你是不是當眾說清雅的是咱家里的保姆?清雅是最要面子的,你這樣說,讓在同學面前——」
我轉過頭看了周阿姨一眼。
「爸爸你這話我就不同意了,保姆怎麼了,保姆就低人一等?大家都是憑勞吃飯,你憑什麼看不起保姆!」
我爸:「……」爸爸轉頭看了周阿姨一眼,臉尷尬。
「周阿姨,我不是那個意思。」
周阿姨繼續低頭桌子,我媽趁機過來拉我胳膊,讓我去樓上看看江清雅。
「羽靈,我知道你有心結,等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清雅是個特別善良可的孩子。媽媽希你們能好好當姐妹,好不好?」
我點點頭,上樓去看江清雅。
這麼裝病,那就讓你真的生場病吧,這樣看起來才更加可憐嘛。
誰料,我剛走進江清雅的房門,就看見一只黑的蟲子朝我撲過來。
10
那蟲子蒼蠅大小,綠油油的,長著一對長長的須,肚子鼓脹,乍一看像綠頭蒼蠅和蜂的崽。這是最低等的紅豆蠱,被蠱蟲叮咬之后,渾會長滿膿包,看著像水痘,但是這些膿包會潰爛留疤,能輕易毀掉一個人的容貌。
我轉頭去看江清雅,坐在床上,一只手抱著個洋娃娃,滿臉怨毒地看著我。
我輕笑一聲,裝作沒看見蠱蟲,走到床邊坐下。
江清雅立刻嫌棄地一撇。
「怎麼,你是來看我好戲的?花羽靈,你這心思歹毒的人,是不是要毀掉我現在的一切你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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