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墨雨,你在口出什麼狂言,你是不是瘋啦?」
江夫人一把推開樓倩倩,恭敬地握住我的手,臉激得微紅。
「好的好的,我馬上去辦。」
我點點頭,朝西北角的柱子走去。
這趟的活,是我地師生涯中遇見過最棘手的,得加錢啊!
5
我從書包里取出羅盤,只見針頭猛地一沉,然后開始瘋狂轉圈。
針頭下沉,名曰沉針,斷此地氣郁結,居則不適。
針轉不止,名曰轉針,斷此地銜怨未休,居則傷人。
我繞著四角柱子轉了一圈,羅盤上的指針轉得越來越快,我皺著眉頭,滿臉凝重。
華洲君
庭是 A 市最出名的豪宅,當初的一大賣點就是這里的風水。聽說房地產開發商特意從香港請的風水大師,說這地方山環水抱,藏風聚氣,是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有錢人都吃這一套,房價被炒翻了天。
剛才來的路上我也看了,東南有靠山,西北一條河流蜿蜒而過,確實風水不錯。
江家房子里,煞氣卻強這樣,明顯有人在這布了其他陣法,而且布陣的人不簡單,有兩把刷子。
同學們還在歡快地聊天,江夫人和江浩言跟在我后面,想說話又生怕打擾的樣子。
「那個,喬大師,要準備其他東西嗎?」
江夫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搖搖頭,看了眼手機。
「你們家所有人都去二樓東北角房間集合,那房子住的誰?前幾天是不是摔斷了?」
江浩言倒吸一口冷氣。
「我草,喬墨雨,你神了!」
江夫人狠狠瞪他一眼。
「怎麼說話的你,喬大師,孩子年紀小不懂事,您多擔待。」
我看了眼比我高一個頭,人高馬大的江浩言,點點頭。
「我怎麼會跟晚輩計較呢。」
江夫人帶著我們往樓梯的方向走,江家客廳里樓梯造型也是一大景觀,中間逐級往上一個大圓臺,然后左右各有一道樓梯通往二樓。
見我們要上樓,周圍同學的視線都集中到我們上。
「不會吧,江浩言媽媽邀請喬墨雨去樓上臥室哎。」
「剛才還有用人囑咐我們,嚴上二樓呢。江媽媽真的好看重喬墨雨啊,這是正式認可他們的關系了?那樓倩倩怎麼辦啊?」
6
樓倩倩站在大廳里抬頭看我們,聽著周圍的竊竊私語,著所有人同的視線,嫉妒得快發瘋。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大家看向門口。
「江總回來了。」
樓倩倩眼前一亮,馬上提著擺一路小跑到江浩言爸爸前面。
「江叔叔,我有事要跟你說。
「浩言帶了朋友回來,非要上二樓去看看。我知道你的書房在二樓,平常不輕易讓人上去的,結果我怎麼說,喬墨雨都不肯聽呢。
「家里條件不好,看見這房子都傻眼了,拉都拉不住,非要往樓上跑。」
江總眉頭一皺。
「喬墨雨?」
說完抬起頭看見樓梯上的我們,立馬不悅地板起臉。
「胡鬧!」
江總抬腳追上來,樓倩倩一臉興地跟在后面。
「陶晴,你在胡鬧什麼?這種封建迷信神神道道的東西你也信,你們這群人,一天天的能不能干點正事?」
江總滿臉嚴肅地訓斥江太太,江浩言立馬維護他媽。
「爸,你怎麼能這樣說媽媽呢,這是姑媽介紹的,姑媽家里的事你不是也都知道?還有,今年諾貝爾獎頒給了量子糾纏,科學的盡頭就是神學,我們對這種事要心生敬畏。」
江浩言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江總臉更黑。
「我讓你去念大學就念了這個?」
「你們都給我下去,這位喬——喬同學,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們家不需要這個,還是請你去樓下喝杯茶,吃些點心吧。」
樓倩倩跟在后聽了半天,已經完全明白過來。
「原來你不是江浩言的朋友啊?看風水的?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啦,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種東西,騙人騙到江家頭上,喬墨雨,你膽可真大啊。
「叔叔阿姨,你們不要被騙了,我們一個寢室的,我最了解。喬墨雨心思不正,讀書績也不好,一天到晚跟社會上的老男人來往,收人家東西。」
樓倩倩得意地拉住我的手臂。
「喬墨雨,跟我下去。」
7
這就有點尷尬了。
基本上到我這個咖位,所有的客戶都是老人介紹的,很會出現這種況。不過偶爾也會遇見,這種時候我就把話說清楚,讓他們自己決定。
我轉頭,一臉誠懇地看向江總。
「正所謂『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慈悲不度自絕人』。江總,咱們后會有期,如果還能再見到的話。」
說完擺了擺手,扭頭就走。
江夫人撲過來抱住我。
「不要啊,喬大師,你不能放棄我們啊!兒子,快——」
江浩言傻站在旁邊,撓了撓頭,走過來也抱住我。
現在的況就是,江太太在我后抱住我的腰,江浩言在我前面摟我,一米八五的大高個,要把我悶死在他堅的上。
我像個夾心餅干似的被他們兩個夾著,彈不得。
江浩言:「媽,你快給爸說兩句好話啊。」
江夫人點點頭:「江鴻振,離婚!」
江總:......
我:....
..
同學們都看著我們這奇怪的造型,江總不想再丟臉,只能勉強點點頭。
「那就上去吧。」
大家都松了口氣,樓倩倩跟著我們要往樓上走,江總停下腳步,轉頭冷冷地看一眼。
「這位同學,請你下去。」
樓倩倩漲紅了臉,眼眶通紅地瞪著我,然后扭頭哭著跑了。
我們都沒顧上管,因為一上二樓,就有一道鮮紅的跡蔓延到我腳下,洇了我價值六十八元的回力球鞋。
8
我腳邊蹲著一只黑貓,里叼著一只鳥,還在撲騰著翅膀,鮮便是從它口中流下的。
江夫人驚一聲,走過去趕那只貓。
「酪,天吶,你在干嘛啦,快松開這只可憐的小鳥。」
黑貓長了一對奇異的眼珠,一藍一綠,寶石一般晶瑩剔。江夫人去趕它,它也沒反應,只用兩只爪子捧起那只小鳥,咬得更。
我朝它走了幾步,它弓起背,發倒豎,沖我齜牙咧地了一聲,然后夾著尾跑了。
江夫人驚慌地看著我。
「喬大師,我的酪這是怎麼了?它平常很挑食,牛不是進口的都不喝,魚只吃三文魚和金槍魚,不會去吃這種東西的。」
煞氣初,已經先影響到了。
我轉過頭朝下看了一眼,站在二樓,整個客廳一覽無余。
東、南、西、北四個角落,各有一柱子,兩邊樓梯夾著一個圓臺,正位于東北方,是為巽位。
我掐指一算,面凝重。
「有人在你家布了封魂陣,冤魂游弋此中,永世難覓出徑,時日一久,煞氣凝聚,便會傷人。」
「冤——冤魂?」
江夫人嚇得臉都白了。
「我家哪里來的冤魂,我家沒有死過人啊!」
江總冷笑連連。
「胡說八道,越扯越離譜。陶晴,你好歹也是常青藤名校畢業的,你能聽得下去這種東西?」
說完了眉心,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
「能不能講點科學道理?」
我冷冷地看他一眼。
「再我走了。」
江夫人馬上瞪起眼睛,手掐江總胳膊,江總忍著怒氣走到旁邊。
「巽為風,主長,前幾天從這樓梯上摔下去的,是你大兒?」
江夫人倒吸一口冷氣,兩只手捂在口。
「喬大師,你神了!」
江總:「呵呵,是浩言告訴你的吧?」
江浩言不滿:「爸,我沒說過,我倆在學校本都不說話。」
江總:「呵呵~」
我懶得搭理他,讓江浩言帶我去了東北角的房間。
9
房間里,一個二十七八歲的漂亮生正躺在床上看電視。天庭飽滿,長了很大氣的小方臉,五立致,就是臉有點蒼白。
「喬大師,這是我兒江可可,可可,這是喬大師。」
江可可翻個白眼,神和江總一模一樣。
「呵呵。」
「江可可,你摔下去的時候流了吧,傷哪里了,給我看看?」
江可可一愣,哈哈大笑起來。
「媽,我就說這個大師是假的,我本沒有流,只是崴了腳。」
說完沖我神氣地抬著下。
「餡了吧?」
江總也馬上得意洋洋,走過去握住江可可的手。
「寶貝,我就知道家里只有你跟爸爸最理智,這位喬大師,還請你回去吧。」
我擰眉頭,手掐算了一下。
「這不可能,申月十九,下午三到五點,巽位月虧,氣勢最弱。封魂陣既然傷到你,不可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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