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找不到怎麼還罵臟話呢,喬大師。」
「就是啊,喬大師,你說的尸到底在哪里啊,快給我們看看啊!」
風水大師們聚攏在棺材旁邊,不屑地譏諷我。
那尸朝我看了一眼,忽然瑟地退了一步,然后著天花板,速度極快地朝那群風水大師的方向爬了過去。
13
「真是世風日下啊,現在的年輕人,不扎扎實實學本事,懂點皮就口出狂言,想踩著我們這些老人的名聲上位。」
風水大師們搖頭嘆氣,用一種痛心疾首的眼神看我。
我腳步極慢極慢地朝他們走過去,一邊走,一邊掏出雷擊木令牌和八卦鏡。
那口棺材旁邊,放著一架梯子,梯子通向外頭的墓碑口,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尸把手到梯子最上緣,輕輕一推。
「啪!」
梯子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濺起滿地的浮塵,在探照燈慘白的線中飛舞。
徐會長不滿:「小陳,你怎麼把梯子倒了。」
陳貞搖頭,一臉迷茫。
「會長,我站在這呢,沒挨著梯子啊。」
徐會長:「那是誰推的?自己扶起來。」
「不是我啊。」
「也不是我。」
「我也沒有。」
大家七八舌,討論了一陣,發現本沒有人站在梯子旁邊。
「那就是墓地上面的人推的了,做事怎麼那麼不小心啊,這要是下頭有人站梯子旁,砸到人了怎麼辦?」
徐會長抬頭朝墓碑口的方向看去。
就在這時,「轟隆——」一聲,平地驚雷,外頭狂風大作,接著「噼里啪啦」集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伴隨著人們慌的喊聲。
「下雨了!」
天轉,最后一縷太線早就消失了,整個地宮里,只剩下探照燈發出的慘白亮。
徐會長眨了眨眼睛,又用力眨了眨。
然后手捂住口,發出一聲返老還十八歲的尖聲。
「啊——」
伴隨著他的慘聲,那尸也終于從天花板上跳了下來,像爬行一樣,四肢張開趴在棺材蓋上,跟風水先生們大眼瞪小眼。
14
暴在線中,我這才看清了它的樣子。
它的頭發很長,臉干瘦得像個骷髏,漆黑的指甲有半指長,邊緣很鋒利。穿著一看不出款式的服,那服早就腐爛了,破布條似的掛在上,約出來的是青灰的。
「媽呀——」
「妖怪啊——」
風水大師們愣了一秒,各個尖著連滾帶爬地朝外跑。那尸沒有追他們,只是向四周看了一圈,然后撲向劉雄。
「我草!喬大師救命——喬大師——」
劉雄原地一個翻滾,后背的衫被它尖利的爪子扯下一長縷布條。
保護我方金主爸爸。
我立刻握著雷擊木令牌朝劉雄沖了過去,劉雄飛快地躲到我后,那尸迎面朝我撲來,我一抬手,手中的雷擊木令牌發出一道雷,「啪」的一聲,把那尸擊落在地。
尸倒在地上一不。
所有人都驚呆了。
我在眾人震驚復雜、三觀顛覆、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從容地走到那尸旁邊,蹲下來住它的下。
它的被我開,口腔里散發出一腐爛似的惡臭,我嫌棄地捂住鼻子,低頭觀察它的牙齒。
牙齒又黃又黑,比正常人的更長一點,但是卻沒有僵尸特有的尖牙。
果真如我所料,這是一蔭尸。
「喬——喬——喬——喬大師,你剛才那——那是什麼?」
劉雄雙膝發,半跪在地上,仰頭看著我的神好像在看一尊觀音菩薩。
「哦,這個啊,五雷號令,雷擊棗木令牌。」
我晃了晃手中的牌子,徐會長這才反應過來,「啊——」了一聲,滿臉激地看著我。
「門主!你是我風門門主!」
有人小聲說道:「會長,你之前不是說大陸風門早就已經失傳了嗎,所謂的門主也是個只會種田的鄉下農民。」
徐會長怒了:「呸!你居然敢離間我和門主的!」
「門主,我們香港風水協會,可總算等到你大駕臨了啊——」
徐會長沖過來想握我的手,看見那蔭尸,又瑟一下,站在離我三米遠的地方,大放彩虹屁。
15
「唉,行了行了,我早說風門沒落,連你們這群人,都不知道什麼是蔭尸。」
我擺擺手,搖頭嘆氣。
蔭尸,是尸和僵尸之間的過渡狀態。蔭尸的沒有僵尸僵,力氣沒有僵尸大,戰斗力也不強,危險指數其實不高。
而且,能出現蔭尸的條件,非常苛刻。
這塊地必須是傳統的養尸地,土質寒,酸堿度極不平衡,閉氣能良好,不適于有機生的生長,這樣尸才不會腐爛。
可傳統養尸地,均為大兇之地,尸往往還沒有經過蔭尸那一步,就直接被煞氣養了僵尸。
所以蔭尸的出現,只能是人為的。
有人故意從其他地方運來特殊的土壤,創造閉的環境,以極輕微的煞之氣,將尸養蔭尸。
如果我沒猜錯,腳下的泥土里面,當初必然有人連用鮮澆灌七七四十九天。
「啊,這,聽說當初福生的父親下葬時,法事就連做了七七四十九天。」
風水大師們恍然大悟,然后又更加迷茫。
「門主,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的父親養蔭尸?」
「你們可知道蔭尸為何蔭尸?蔭尸有一個重要的作用,便是能蔭庇子孫,保佑子孫榮華富貴。這福生真不是個東西,連父親的尸都要利用,不讓人土為安。」
「行了,都先上去吧,這蔭尸我來理。」
我讓人架好梯子,帶著這群老頭們上到墓地,外頭的雨已經小了很多。劉雄的保鏢不知道從哪里搞了個雨棚架好,還擺了桌椅。
看見風水大師們上來,那名記者趕拿著話筒湊過來。
「徐會長,你怎麼傷了,下面發生了什麼事,這位喬大師準備什麼時候道歉呢?」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一群六個風水大師,人人形狼狽,徐會長逃跑的時候口磕到了棺材角,陳貞被人絆倒了,背上被人踩了兩腳,覺自己好像有點骨折。
要咋說,總不能說喬大師單手打敗蔭尸,其他人的傷都是逃跑時候發生的踩踏事故,那還不把祖宗八輩的臉都丟盡了。
徐會長:「咳咳,你這攝像頭進水了啊?別拍了,那麼大雨,早點回去吧,那個什麼,我有事我就先走了。」
風水大師們作鳥散,只
剩下一個劉雄,寸步不離地站在我后。
我叮囑劉雄:
「你也先回去,幫我準備些東西,我要在這里待一晚,明天早上再司機過來接我。」
16
很多話我都沒有當面說,說出來怕嚇著他們。
這種養出來的蔭尸,只會在墓里呆著,絕沒有那麼強的死氣,能沖裂墓碑。而那棺材上的死氣,顯然另有來路。
人走得差不多以后,我又搬著梯子一個人下到地宮,把每個角落都翻了個遍。天黑了,棺材上的死氣更是濃厚得有如實質,手去,能覺到空氣格外的膩冷。
地宮里沒找到什麼線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出了地宮,站在墓地上,仰頭朝上看。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天空中有零星的星子閃爍。
我看著東北方的陀羅星,渾一,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其他方位。
東南西北,破軍、巨門、廉貞、陀羅,四大惡星,仿佛一張巨網,牢牢地把整座遠昭山頭籠罩在中間。而劉雄父親的墓碑,正位于四星連線的匯。
我草,這是傳說中的四兇破門之地啊!
星辰之力強過一切山川水土,眨眼間,這塊難得一見的風水福地,就了世間最強的養尸地。
唯一幸運的是,這星辰力量只籠罩著劉雄父親的棺材,連旁邊的蔭尸都影響不了。而且地球一直在自轉和公轉,星辰的位置每天都會有細小的區別。
所以這個四兇破門的陣法,嚴格說來每年其實只會形一次。
劉雄父親下葬十五年,十五年的力量才讓他產生了尸變。
但不幸的是,陀羅星芒大亮,按著時間推算,明天棺材里的尸就要養。到時候等它出來,那就是真正的生靈涂炭,估計要軍方出高科技武才能對付它。
我必須抓時間,明天子時之前把它解決掉。我正著急,忽然聽見后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接著,一只冰冷的手從后捂上了我的。
一陌生刺鼻的味道傳來,接著,我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17
再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白天,我坐在椅子上,被五花大綁,窗外白燦燦的照得人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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