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這幫老人真是沒啥子用啊。
吃完早飯,侯老板帶我們去村后的農田里干活,他沒撒謊,是真干農活,下地秧。所有人都聽話地下去了,只有我站在田邊,跟侯老板大眼瞪小眼。
我:「別我,急了我什麼都干得出來。」
侯老板慫了,吞口口水,抿著走到旁邊。劉雄見狀,立刻學我的樣子,跟著從田里跑了出來。
「別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
一句話還沒說完,侯老板一掌拍在劉雄臉上,他立刻眼睛一翻,地倒了下去。旁邊不知道哪里竄出來幾個老頭,利索地把人抬走。
「老板——放開我老板——」
達哥沖了過來。
侯老板冷哼一聲。
「把他扔到水缸里去,水老鼠也放幾只。」
達哥沖到面前,利索地彎下腰,開始秧。
就這樣,在侯老板的威懾下,幾個人老老實實地在田里干農活。現在正是大夏天,早上田地里還偶有一涼風,過一會,空氣悶得仿佛在烤爐里,只有滾燙的熱氣烘烤著頭頂和后背。
我揮手招呼江浩言,讓他過來休息。
10
江浩言松口氣,從泥地里拔出腳,往田畔上走,到我旁邊正要坐下,我看著他的,倒吸一口冷氣。
他挽著腳,出一截結實修長的小,此時那小上,麻麻叮滿了拇指大小的水蛭。
「我草,這是啥呀?!」
江浩言原地跳起來,慌地拍打小。
「別——」
我拉住他的胳膊,從懷里拿出一張符紙,夾在兩手之間,
朝上一抖,低聲念了句咒語,符紙開始燃燒,發出幽幽的白。
我把符紙丟地上,看著它燒一團灰燼,然后把灰抹在江浩言上,他小上的水蛭紛紛把一團,掉了下來。
老侯都看傻眼了,他站起,驚疑不定朝我看了幾眼,忽然著急地轉頭跑了。
我抓了一捧水蛭尸在手里,這水蛭在水里泡了那麼久,著居然還是溫熱的。
江浩言激地抓住我的手。
「喬大師,太牛了,這是什麼法?你剛剛念的是什麼咒語,燃火咒?」
「跟你說了多次了,做事要講科學。我這個符紙里有大量白磷,現在氣溫那麼高,太照一會就自燃了。符紙里除了白磷,還有石灰,鹽度也高,水蛭最怕這種東西。」
江浩言松開手,不服氣地看著我,仿佛我在撒謊。
「那你剛才念的什麼咒語?」
我:「看我給你裝個。」
江浩言:……
我把那些水蛭握在手里,對著太看了眼,尋常水蛭通漆黑,可這種水蛭,腹下有一條的紅線。
我已經差不多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這村,不是普通的村子,農田,也不是普通的農田,水蛭,自然也不是普通的水蛭。
剛才故意一手,就是要讓侯老板,去聯系他幕后的人,看看他到底還有什麼手段。
果然,侯老板跑回村子里,去紅磚房里找到電話機,打了個電話。
「這姓喬的不好對付,我怕后頭出意外。」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沙啞低沉的嗓音:「知道了,不用留著,直接殺了。」
11
侯老板一走,所有人馬上開始擺爛,大家罵罵咧咧地從田里走出來,一屁坐到地上。
徐會長:「我的腰啊,我的腰快斷了,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門主,咋辦啊?咱們跑吧!」
達哥立馬勸阻:「跑不掉的,我試過,這村子鬼打墻一樣,本出不去。」
眾人唉聲嘆氣,休息到中午,有個老頭又端了一盤饅頭過來,旁邊還放了個大瓷碗,里頭裝了清水。
我還沒說話,達哥第一個沖過去,抓起饅頭就往里塞,一邊狼吞虎咽一邊不滿地說道:「能不能搞點啊?沒弄點咸菜也行啊!」
那老頭冷哼一聲:「吃完趕干活!再懶的,把你們都裝水缸子里去!」
大家瞬間老實下來,江浩言站起,想跟著去拿饅頭,我忙拉住他的手。
「先別吃,我有事跟你說。」
一邊說,一邊拉著他往旁邊林子方向走,看守我們的老頭瞬間張起來。
「你們去干什麼?!」
「孤男寡鉆小樹林,你說能干什麼。」
我翻個白眼,挽住江浩言的胳膊,江浩言臉立刻漲得通紅,同手同腳的被我拉著往前走。
老年團們發出哄笑聲:「嘿嘿,喬大師,真看不出來啊。」
徐會長頻頻點頭:「我瞅小江就不錯,那眉眼睛長的,那腹,跟我年輕時候有得一拼。」
老頭看著我們離開的方向,猶猶豫豫地朝眾人看了一眼,拿不定主意,又一溜煙跑回去找侯老板商量。
樹林里,我拉著江浩言躲在一棵大樹后面,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圈。
「把服了。」
「啊?」
江浩言瞪大眼睛,臉已經紅得快發紫。
「喬墨雨,我,你,你,我,這里不大好吧。」
「廢話說,快點!」
我喪失耐心,直接上去拉他的服,手剛到他裳下擺,就被江浩言握住了。
他吞口口水,劍眉鎖,視死如歸地看著我。
「喬墨雨,我答應你,但是事后,你要收我為徒。」
我搖頭。
「不行,你資質差了點,我不能壞了我們喬家的招牌。」
說完,直接把他服往上一扯,然后騰出一只手,夾了張符紙,塞里嚼爛,抹到江浩言口。
12
江浩言嚇得往后一跳,喊道:「全是你的口水,好惡心啊!」
外面的老年團們:「嘿嘿嘿~」
我快速在江浩言前畫了個符,然后手勾住他的脖子,低嗓音說話。
「剛剛陳貞他們從田里爬上來,腳上全是水蛭,他們卻毫無覺,你知道為啥嗎?」
江浩言一愣:「對啊,為啥?」
我嘆口氣,拍了拍江浩言的口,手不錯,再拍兩下。
「年輕人,你初江湖,還不懂人心險惡啊。」
原來這種水蛭,名寬線蛭,跟普通水蛭最大的區別,是這種水蛭吸飽了,并不會馬上消化掉,而是貯藏在,撒上一種特質的藥之后,會把再從
分泌出來。
陳貞他們都中了尸毒,肢麻木,覺不到被蛭叮咬。而且這種線蛭還能把其中的尸毒給過濾掉,有人表面上要讓他們干農活,其實背地里,是想要他們的。
我叮囑江浩言:「要那麼多,這人必定要布置什麼邪惡的陣法,我現在還沒想到是啥陣,但是咱們還是小心為上,送來的東西都先別吃了。」
江浩言明白過來,倒吸一口冷氣,傻愣愣地看著我:「你是說,咱們不是被人販子綁架了,侯老板也不是要把我們賣給別人?他們是特意奔著我們來的?」
我點頭:「就是這麼個意思,不過,他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嘿嘿,用不著怕他們。」
現在手里一群中了尸毒的老頭,我自然是弄不過村子里的人的,但是我有幫手啊。等到天黑以后,老年團尸毒發作,我用特殊的法,可以把他們的尸毒氣息瞬間擴大千百倍,到時候,就能吸引同類。
江浩言傻了:「同,同類,你是說——會有真的僵尸出現?真的僵尸嗎?電視上那種著雙手跳的僵尸?」
「對,不用怕,我在你上畫的這道符,是用鍋灰、草木灰、穿山甲的殼和老鼠尾特制而的,能匿人類的氣,到時候你只要不,僵尸是不會注意到你的。」
江浩言一聽,忙嫌棄地在上拍。
「老鼠尾?嘔——好惡心啊!」
我火了,我吃到里嚼碎都不嫌惡心,在你上涂兩下你嫌惡心?我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符,開江浩言的就要往里塞。
江浩言力掙扎:「救命啊——放開我——喬墨雨——放開我——」
老年團:「嘿嘿嘿,門主厲害!」
13
我和江浩言在樹林里磨嘰了一下午,侯老板親自來喊了幾次,我們才磨磨蹭蹭地整了整服,從林子里走出來。
侯老板臉鐵青,探究的視線在我們上掃了幾圈。
「回去吃晚飯吧。」
我抬頭看了一眼天,夕掛在半山腰,搖搖墜,把蒼翠的青山染紅了一角。離尸毒發作顯然還有一段時間,我朝江浩言使個眼。
江浩言會意,出手阻止侯老板。
「不行!勞最榮,我還沒有勞夠!我要繼續秧,不把那半畝地完,誰都不許走!」
侯老板吃了一驚。
「你小子有什麼病?就那麼喜歡干農活?」
江浩言下一抬:「我是榮的先隊員,勞創造世界,勞創造未來,誰都不能阻止我通過勞播種希、收獲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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