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把我往角落里扯了扯:「五十萬,我不止給你畫咒,還給你開古墓的工作證。那地方現在被封起來了,沒工作證你們進不去。」
「什麼?」
我跳了起來,五十萬,媽的搶錢啊!
看他一臉堅定的態度,我咬咬牙,拉著江浩言林新幾人去門外商量。
「媽的這個死老頭,看著道貌岸然的,居然問我要一百萬啊!」
我痛心疾首,其他人卻松了口氣,特別是江浩言,大手一揮。
「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兒呢,這錢我出了。」
收了錢,祝教授立馬換上笑臉,飛快地畫了符,然后從屜里掏出一沓工作證發給我們,打發我們走了。
看我們離開后,他又叮囑方茜。
「等會兒你帶他們去那兒,你自己可別進去,知道沒有?」
「還有,我這里有十萬,你先拿去給
你姐把醫藥費續上。你就好好地做學問,不要為其他七八糟的事心,有老師在呢,知道嗎?」
我和陳新他們在門口等,過一會兒,看見方茜眼睛紅紅地出來了。那雙異瞳周圍發紅,看著更詭異了。
6
方茜帶我們去住的地方,一路上,我都低頭研究手里的符號。看著像幾個圓圈,毫無規則地套在一起,完全看不出什麼所以然。
果然隔行如隔山啊,我嘆口氣,把那紙條收進懷里,希都寄托在了古墓里頭。
「方博士,你姐姐是怎麼出事的?」
方茜卻不說話,很沉默地看著窗外。等到了賓館,司機殷勤地幫我們提行李,然后趁機告訴我們,方茜的姐姐了植人。
「說是往一條墓道里走了幾步,立刻昏倒了,到現在還毫無意識呢。方博士上就更古怪了,都說——咳咳咳——」
看見方茜進來,司機嚇一跳,戰地干咳幾聲,忙丟下行李跑了。
「你們先休息,吃完午飯,我帶你們去墓地。」
方茜走以后,趙思思立刻到床上躺下了。
「小言,給我倒杯水,我一下都不了了。」
江浩言:「廢,你非跟來干啥?」
趙思思朝林新的方向看了幾眼,不服氣道:「關你屁事啊,我就是來跟喬大師學點本事的。」
我心痛地從包里取出一小罐水。
「一人一口,都把這個喝了,喝完就有力氣了。」
水,水,指的是從未見天日的地下水。水,古方中指天上未沾地的雨水。
一一,可驅邪除魔,破世間邪祟,也能短暫地制我們上的咒。
「一口兩萬啊,先轉我支付寶。」
喝完水,大家果然立刻退了燒,上也恢復了力氣。林新看著我手里的礦泉水瓶,一臉困。
「真不科學,這里頭是興劑吧?」
我翻個白眼,不理他,讓大家都準備好東西,準備去古墓。
古墓離我們住的地方不遠,開車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墓地在一方林里頭,不遠還有一條河流,流到古墓的方向轉了個彎,形一「凹」字形。
我立刻眉頭皺。
這在風水上,天渚地,河流的水浸墓地,棺木腐爛極快,本不能做墓地。
墓地口挖了個地,門口還像模像樣地設置了崗亭,我們把工作牌給保安看,他揮揮手,示意我們可以進去了。
江浩言拿著手電筒走在第一個,方茜跟在他后,我忙拉住。
「我午飯時候接到祝教授電話,他不讓你進去,你在門口等著吧。」
方茜搖搖頭,沖我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我姐姐還在里面,我要去接回家。」
7
趙思思一臉迷茫。
「方博士,你姐姐不是在醫院嗎,為什麼說在這里面?」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著,方茜卻又不說話了,垂下眼眸,背著雙肩包,第一個走進了地道。
「說的是魂魄吧,植人,也許是失魂癥。」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命魂。其中天魂和地魂并不常在人,而是時常飄散在外。
有時候你去了一個從來沒去過的地方,卻覺格外悉,這就是你天魂或者地魂來過的地方。
而命魂就不一樣了,命魂主思想,也主行,人的七魄都由命魂所掌控。方茜姐姐如果把命魂丟在了古墓,那就會為植人,無法彈。
聽我說完,趙思思瞬間害怕地靠近林新。
「這下頭有東西能勾魂?人家好害怕啊。」
江浩言冷哼一聲:「茶言茶語。」
趙思思瞪他一眼,氣得想打他,我把姐弟倆往旁邊一推。
「都別鬧了,我今天眼皮子一直跳,這下頭很危險。」
我跟著方茜往地道里走,這是一個普通的石墓,地道口被打掃得很干凈,兩邊還拉了電線,墻上掛著幾燈管。
地道幽深狹長,再往里頭,就是一片漆黑,燈仿佛都照不進去。
我走了幾步,忽然覺肚子一陣劇痛。
「不好,午飯有問題。」
我臉慘白,趙思思愣了片刻,也手捂住肚子。
「啊,我的肚子也好痛。」
「午飯有毒!」
不遠,方茜忽然轉過頭,發出一陣森森的笑聲:「桀桀桀——」
眾人大驚,趙思思出手抖著指向方茜。
「是你下的毒?」
方茜慢慢地走向我們,背對著幽深的地道,燈打在臉上,上半部分籠罩在影中,配上那雙異瞳,格外瘆人,趙思思已經忍不住發出了尖聲。
方茜翻個白眼。
「你們中午吃了啥菜?」
林新:「辣子、水煮魚
、麻婆豆腐。」
方茜點點頭,嘆口氣。
「行了,先回去上廁所吧,你們吃太辣了。外地人來四川,十個有八個拉肚子,是我疏忽了。」
剛說完,我的肚子發出一陣巨大的腸鳴聲,我尷尬地捂住肚子。
「我先走一步。」
崗亭旁邊就有個公共廁所,只有一個坑位,我當先搶占了廁所,其他人在外頭絕地拍門。
8
這麼一鬧,就耽誤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等大家都重整旗鼓準備出發時,發現方茜不見了。旁邊的保安大叔指著地道口:「方博士等不及先下去了,你們去里頭找就行。」
「胡鬧,這麼急干什麼?」
我拿著某寶買的巨亮手電筒下了地道,地道口走了差不多十幾米,有一扇石門,此時石門朝里打開,門上還能看見一個淺淺的手印。
「方茜應該進去了,我先去看看,你們三個等在外面。」
我當先朝里走,三個人聽話地點點頭,站在石門口等我。等我的影徹底地消失在黑暗中,幾人的后突然傳來一道詫異的響聲。
「你們在這里干什麼?」
江浩言轉過,大吃一驚。
「方博士,你不是早進去了嗎?」
方茜搖搖頭:「這門口旁邊有一條岔道,岔道不深,盡頭擺著一尊雕塑,我是去看那個雕塑了,沒有進石門里邊。」
「糟了,那喬墨雨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
江浩言著急地要往里沖,剛跑到石門前,卻發現石門居然是關著的。
幾人大驚,而已經深墓室的我,卻對此一無所覺。
我拿著手電筒朝里頭,大約走了幾十米,前方出現了一條岔路。我眼皮跳得更加厲害,只能蹲下,拿著幾枚銅錢往地上一擲。
居然是第六十四卦,天水訟,二人爭路。
我有點兒傻眼,我一個人在這古墓里,誰還能來跟我爭路啊?
下心中的不安,我朝左邊岔路走去,走幾步,前方空間赫然開朗,竟是一間七八平左右的石室。石室中間擺著一個圓臺,圓臺上放了個匣子。
我朝圓臺走去,卻發現西北角,有一道人影一閃而逝。
「誰在那兒?」
9
我舉著手電筒,朝西北角的地方照了照,這一照,就發現了異常。
沒想到這里居然放著一面青銅鏡。
我大為驚訝,拿著手電筒蹲在鏡子前面仔細地研究起來,最早的青銅鏡出土于青海貴南縣尕馬臺,那面鏡子不大,布滿銅銹。
可眼前這面銅鏡,卻完全不同,這鏡子有一人高,和現代的穿鏡差不多。而且鏡面無比,含錫量很高,幾乎能完全看清我的樣子。
鏡子旁邊雕刻了繁復的花紋,最上面頂著一顆五芒星,五芒星的右下角,畫著一個夸張的笑臉。
我手了那顆五芒星,忽然覺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想不起來哪里怪,但是有一種巨大的不和諧。
正站著沉思,遠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喬墨雨,喬墨雨你在哪兒——」
是江浩言的聲音,我轉過把手電筒對準聲音傳來的方向照了照。
「江浩言,我在這兒!」
「喬墨雨——」
江浩言大步地朝我沖過來,將我一把摟進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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