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就上穿的這件就行,這兩件都不要。」
江晨卻利索地掏出了手機,打開支付界面。
「拿著吧,之前那個被我弄壞,就當賠你了。」
售貨員眼睛瞬間瞪大,
曖昧地在我們兩個上來回看了一圈,捂著笑。
「哎呀,哈哈哈,這麼激烈——啊我是說,你們真好,真讓人羨慕啊。」
6
我拉著江晨逃離了社死現場,離開店,他又給我買了兩件價值不菲的短袖。
我對他的觀瞬間好了很多。
不是因為錢,主要是他這個人懂禮貌。
回到派出所,我表哥正悶頭吃盒飯,一邊唾沫橫飛,一邊跟警察訴苦。
「我真是倒霉,真的,前幾天天最熱的時候,同事們流進解剖室吹空調。張恩好幾次躲那里午睡,他們啥事沒有,到我就不行,唉,我還是八字弱,這地方克我。」
我們這城市不大,本地人互相攀個,都能扯上點關系,警察對我哥也客氣。
「哥——」
我喊了一聲,我哥立馬丟下手里的盒飯,朝我走過來。
「笑笑,哎,真是連累你了。」
「監控壞了,警察拿了盤在修復,估計要到明天才能弄好。你跟小姑說,不用擔心,我晚上就在這待著了。」
我哥說了幾句,又回去拿起盒飯,一邊飯,一邊跟我說這個案子。
本地治安一直很好,直到最近,出了一樁著名的兇殺案。
最開始,一個孕婦和老公在車里吵了幾句,晚上九點左右,孕婦氣得一個人下車就走。老公下車勸了幾句,脾氣上來,死活不肯上車。
老公也犯了犟,居然就拋下,獨自開車走了。
第二天,的尸被發現在附近的河里,后背被捅了許多刀,失而亡。
過幾天,又有一個年輕人晚上夜跑時候遇害,同樣是后背被扎了幾刀。因為手法相似,這兩起案子就并到一起查。
我聽得害怕,旁邊的警察見狀,手里拿著紙筆過來讓我登記。
「小姑娘,按道理,你也是有嫌疑的,今晚得在派出所待著。」
江晨在旁邊點頭。
「給單獨安排一間審訊室,我有話問。」
7
我被帶進審訊室,江晨坐我對面,抱著雙臂,拿拇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周笑笑,你是治平中學的?」
我點點頭,不明白他問這個干什麼。
我迷茫地看著他,江晨也一臉嚴肅地看著我,我們彼此瞪著對方幾秒鐘,江晨眉頭擰一個疙瘩。
「你是初三二班的吧。」
為什麼一直糾結我初中的事,我腦子里靈一閃,瞬間瞪大了眼睛。
「什麼意思,另外兩個害者也是治平中學的?」
我們這地方不大,出名的初中就那麼幾個,學歷稍微好一點的基本都那幾所中學出來的。所以兩個害者都是畢業于治平中學,其實一點也不奇怪。
可按照江晨的意思,莫非兇手也是治平中學的,殺的是以前結仇的同學?
我在腦子里想了一圈,瞬間激地站起來。
「江警,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我們隔壁班有個小胖子,什麼名字我已經忘記了。他學習一般,格向,唯一的好是打籃球。
之前,學校組織了一場男混打的趣味賽,我們兩個都參賽了。
我們在籃板下對峙,小胖子跳起來搶球,我大喊一聲跟著起跳,順手拉了下他的。
誰知道,他人雖然胖,穿的子卻那麼啊。
他的子有點仿 NBA 球星的那種,兩邊都是紐扣,走路的時候一扯就能把子掉。
我手一,就把整條子拽在了手里。
小胖子高高跳起,卡通暴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好白。
所有人哄堂大笑,小胖子掩面奔逃。
我一拍大。
「江警,就是他!我看他的格就是特別郁的那種,看人的眼神也怪怪的。從那次事件之后,他就更不說話了,初三那年就轉學了。」
8
拍完大,我又倒吸一口冷氣。
「莫非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嗚嗚,江警,你就把我關在這里吧,我不能離開派出所。」
江晨:……
江晨的表更嚴肅了,板著臉,下頜線繃。
「格郁,眼神怪怪的?」
「你覺得,他是兇手?」
我點頭如搗蒜。
「對對對,就按這個線索去抓,肯定沒有問題。這麼說起來,他沒有對我下手,真是幸運啊,幸虧你來得早。」
江晨沒話說了。
沉默片刻,他站起,示意我跟著朝外走。
「行了,在這跟你哥一起等監控結果吧。」
江晨黑著臉走了,等他一走,旁邊的警察才小聲說道:「你們有沒有覺晨哥心不好?」
我湊上去,把剛才代的事又說了一遍。
「他應該是去找人抓兇手了。」
「什麼意思,兩個害者都是治平中學的?」
警察看了我一眼,無語地翻了翻手中的案卷。
「我說你可真夠能扯的,這——咦——怎麼還真是——我怎麼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考慮過。」
「快!快去找老大,有新發現!」
警察拿著卷宗,一臉興地跑了。
我和我哥待在一間辦公室里,申請拿手機給我媽打了電話報平安。
從白天待到晚上,終于,天已經黑了,有警察過來,說監控已經恢復了,兇手另有其人。
我激地迎上去。
「是誰?這麼快抓到那個胖子了?」
9
「機,不該你們管的別管!」
警察眼睛一瞪,把我和我哥打發走了。
我們自然不甘心就這麼回去,這麼大的瓜遞到邊,還能不吃嗎?
我哥興致地給殯儀館的同事打電話,我豎著耳朵在旁邊聽。那邊說得含糊其辭,我哥急了。
「哎呀你們還在館里不?我現在就回來!」
「早都下班了,現在我也回家了。哎這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不讓對外瞎說呢。你明兒上班就知道了,自己來看。」
我哥嘆口氣,出門出租車。
我們倆走出派出所門口,天已經黑了,晚風拂面,沒有白天那麼熱,卻依舊帶著一溫熱的暖意。
江晨抱著雙臂靠在車門上,側著頭,視線看向遠,額前的碎發晃,高的鼻梁籠在影中。不知道為什麼,能明顯覺他心不好。
「上車,我送你們回去。」
江晨沖我們抬了抬下,我哥開心地拉著我走過去。
「哎呀,江醫生,麻煩你了,那多不好意思。」
上車后,我哥滔滔不絕,妄圖從江晨里套出案件的況。江晨卻一反常態地安靜,我哥說了半天,沒人接話,只能懨懨地閉。
車子平穩地行駛,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我哥先下了車,然后給江晨指路。
「江晨哥,我妹就住在前頭那個小區,紅綠燈左拐就到了。」
江晨點點頭,轉頭看了我一眼,漆黑的瞳眸晦不明,意味深長。
我心里忽然涌上不好的預。
我們小區一面靠著馬路,另一邊沿著河。
現在夜已經深了,河邊寂靜無聲,一個人影都沒有。
江晨把車停好,熄了火。
我小聲嘟囔。
「我家離東門更近,西門這我還得繞個圈。」
一邊說一邊手打開車門,一拉,卻沒拉。
10
「咳咳,江晨,那個,你把車門開開。」
我說了兩遍,江晨毫無反應。
我急了。
「你啥意思啊?」
「不急,我還有話要問你。」
江晨清冷的嗓音從前方傳來。
「你剛才說的那個胖子——」
一提起這個,我頓時來勁了,我猛地把子竄到前排兩個座位中間。
「他被抓到了對不對?」
「他那個時候學習績就不好,人也胖,肯定沒混出啥出息。嘖嘖,報復社會了啊這是,這得判死刑吧?」
江晨愣住了,他轉過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你想他死嗎?」
我忙搖頭。
「那沒有,我說的就是法律問題啊,殺人犯不都得判刑嗎,何況這種連環殺人犯。」
「唉,不過我們畢竟同學一場,也可憐的。我是不是該去看看他?殺人犯能探監嗎?我明天去買點水果,也不對,他那麼胖,肯定吃啊。我去買個燒,再來一只烤鴨。」
我在那口若懸河,江晨的臉越來越黑。
過一會,他突然冷喝一聲:
「滾下去!」
「周笑笑,你給我滾出去。」
嗓音飽含著無盡的怒氣,嚇了我一大跳。
「神經病啊,我哪里得罪你了?滾就滾,我還不稀得跟你聊天呢!」
我不服氣地冷哼一聲,把往后一,就想下車。
這一退,才發現剛才竄得太猛,我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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