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跟孩子說這個干嗎，乖乖，爹瞅著凌云那小子也不錯，窮雖然窮了點，那小白臉蛋比周晉長得還好看。你放心，這事就給爹了。」

我爹隨即修書一封，讓下人送去給大理寺卿。

凌云無故失蹤幾日，裴卿心頭不滿，原本已經屬意讓周晉去辦這個案子。為了賣我爹一個面子，裴卿只能再給凌云一次機會。他下令讓凌云和周晉一起去通縣，誰辦好那樁案子，誰就能升職。

第二天一早，我換了男裝，早早地便等在十里亭外。

「果然是你，真是好不要臉。」

旁邊的馬車上車簾掀開，探出一張滿臉怒容的杏臉。

「昨日眼地去大理寺送早膳，今天一大早又跟到這兒來，堂堂侯府嫡，這是要上趕著進門做妾嗎？」

趙媛媛柳眉倒豎，出手指著我鼻子罵。

趙媛媛父親是戶部左侍郎，正三品的文，家中四個兄長，趙父年近四十才得到這麼個，視如掌上明珠。趙媛媛被慣壞了，行事驕縱，比我還離譜。

我嗤笑一聲。

「我不要的垃圾，你還當個寶。」

說完一抖韁繩，迎著凌云的方向縱馬而去。

「凌云哥哥——人家等你好久了。」

7

凌云和周晉是一起從城門口出來的，為了行事方便，兩人沒有穿服，都只穿了件普通的青衫，看著沒有文的架勢，倒像趕考的書生。

看見我，周晉眉頭一皺。

「姜月，我們是去辦差的，你能不能別再——」

「凌云哥哥，你冷不冷啊，這是上好的貂皮做的風領，我給你戴上。」

趙媛媛從后追上來，一臉疑地看著我對凌云獻殷勤，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呵呵，姜月，你這是擒故縱？激發周晉的妒意，讓他為你吃醋嗎？」

「真是好大的臉，周晉才不會在意你，周郎，是不是？周郎——周郎——」

趙媛媛喊了好幾聲，周晉都置若罔聞，只板著臉，死死盯著我跟凌云。

我和凌云都騎在馬上，我湊過去給凌云戴風脖，凌云想躲，韁繩扯了幾下，那馬卻紋不。他怕摔下馬去，只能鐵青著臉，任由我把風脖圍在他脖子上。

系統：「好度負 96，宿主，干得漂亮啊，呵呵。」

我手一僵，忙把風脖用力扯回來。

「算了算了，凌云哥哥，你不喜歡就不要勉強。」

我從小氣力過人，凌云不防我突然手扯他，半個子被我扯過來，失去平衡栽下馬去，狼狽地撲倒在地。

系統：「好度負 98，宿主，到負 100 的時候我就自，我們同歸于盡！」

我：……

我只能立刻跳下馬去，手扶住凌云。

「凌云哥哥，你沒事吧？」

凌云整理袍，把自己的發冠扶正，很冷漠地看我一眼。

「姜月，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趙媛媛在旁邊笑出聲來。

「噗嗤，姜月，堂堂侯府貴，怎麼誰都嫌棄你啊？」

周晉這才反應過來，驚訝道：「媛媛，你怎麼來了？」

趙媛媛的笑意僵在臉上。

「我來好一會了，你才看見？」

一行人整頓好，繼續上路，趙媛媛也棄了馬車，跟著我們一起騎馬。一路上，我們四個都沒說話，臉一個比一個難看。

還是到通縣的時候周晉才反應過來，去討好趙媛媛。兩人別扭了一會，故意在我們面前黏黏糊糊秀恩。

我沒顧上管他們，因為一進通縣，我就發現了一個詭異的況。

街道上全是老弱婦孺，連一個年輕男人都看不到。

8

通縣地京城西南方，北側有高山聳立，南面一條大河，是進京的通要道。自古以來，通縣車馬不息，繁華僅次于京城，論理說是絕不可能出現這種況的。

我們幾人到驛站，下馬之后，我便湊到凌云旁邊，扯了下他的袖。

系統在耳旁尖：「好度負 99，宿主，我真的沒跟你開玩笑，到負一百之后本就漲不回去，你會死的！」

我嚇一跳，凌云也太小氣了吧，我就扯了下袖子，這也要生氣？我不敢再胡行，只能先乖乖理眼前的況。

「凌云哥哥，你有沒有覺況不對勁，路上一個青壯男子都沒看到，而且我總覺我們進城之后，就有人跟著我們。」

凌云腳步一頓，詫異地看了我一眼。

「你倒是機敏。」

系統：「好度負 95，快，他喜歡聰明的人，賣弄你的智商，給他背九九乘法表！」

我拉著凌云到旁邊說悄悄話。

「通縣縣令不知道大理寺來的是兩個人，讓周晉他們在驛站遞火牌，我們倆另外尋個客棧住了，兵分兩路，以防不測。」

凌云眉頭一挑，眼含贊許。

「不錯。」

好度又漲了一分，這下我明白了，凌云就像我前世的公司老板，

你拍他馬屁取悅他沒用，好好工作才是正理。

我如果出謀劃策，幫他把這件案子順利辦完，別的不說，起碼能把負分給刷平吧。勾引男人我不擅長，當好員工，我可太會了。

凌云去和周晉商議，要求分頭行，周晉卻拒絕了。

「不給驛站遞火牌，通州知縣不知道我們大理寺來人，如何查案？」

「凌兄該不是想背著我，搞什麼小作吧？」

9

我們幾人站在驛站門口說話，早就引起了旁人注意，過一會，驛丞親自迎了出來。

「兩位莫非就是大理寺前來查案的員，可真是年輕有為，儀表堂堂啊。陳縣令早就叮囑過在下，務必招待好兩位大人。」

沒辦法，我們只能先在驛站落腳，收拾完行李，陳縣令很快就讓人請我們去縣衙。

這件案子很簡單，一位書生被殺了。

不簡單的是書生的份，他年僅十六，是今年縣試頭名案首，只等府試一過，就有舉人份，可以做了。

這案子陳縣令自然是極為重視的，他把嫌疑人都抓了，拷問幾次，可神奇的是，每個人都有完的不在場證明。

抓不到真兇，府城學政親自督促，讓大理寺來幫忙查案。

我湊到凌云旁邊去看卷宗，卷宗記錄清晰明了，死者鄭期宴，半個月前死在家中書房里。

房沒有任何打斗痕跡，死者背上著一把匕首，仰面倒在地上。案發時，他家中唯一的下人小丁正出門去書肆給他買紙筆。

「鄭秀才自由寡母養長大，三年前他母親也病重死了，家中只有他和那小廝兩人。」

「他為人素來謙和，從未聽說與誰結仇，這案子，哎，實在是人一籌莫展啊。」

卷宗里，小丁和書肆老板的口供都很詳盡，他隔壁的鄰居是開綢緞鋪的，一家三口都在鋪子里忙碌，也有目擊證人。

趙媛媛好奇地問道：「是不是有什麼賊人闖進他家東西，把人殺了？」

陳縣令苦笑著搖頭。

「誰也不能他啊，他家一貧如洗，這次中了案首，縣學獎勵五十兩銀子，剛好夠他拿去還債，余下的買些筆墨紙硯也就差不多了。」

卷宗上沒有什麼疑點，陳縣令帶我們去了鄭期宴家，果真如他描述的那樣，家徒四壁，小路過都不會想進來。

「這便是那下人小丁，你們有話盡管問他，本縣先行告退。」

陳縣令把一個十四五歲的半大年往我們面前一推，急匆匆地走了。

等陳縣令一走，我左右看了看，立刻走過去揪住那年的耳朵。

「別裝了，我都知道了。」

10

小丁猛地抬起頭，瞳孔驟，然后又迅速冷靜下來，做出一副木訥的樣子。

「這位姑娘，你知道是誰殺了我家公子嗎？」

作為一個狼人殺高端玩家，每次拿狼把把悍跳預言家炸別人份，不是我吹，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他有沒有其他份。

短短幾秒，小丁的神變化卻絕對騙不了我，他肯定知道些東西。

周晉在旁邊冷笑一聲。

「姜月，你還會查案了，說說，你都知道些什麼？」

我沒理他，只盯著小丁。

「你自己說呢，還是我幫你說？」

「姑娘，我家公子死得冤，你一定要幫他報仇啊！」

小丁眨了眨眼睛，忽然哭了起來。

我又詐了幾句，小丁沒理我，哭得越發慘，趙媛媛在一旁嘲笑我。

「笑死人了，不會審案子你就不要審，把人問哭算什麼？」

凌云倒是在旁邊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沒說話，但是系統在耳旁興高采烈地告訴我，好度又漲了一分。

我頓時更來勁了。

「尸呢？帶我們去看看。」

「仵作驗尸之后，停靈三天就下葬了啊，姑娘，我們家公子都死半個月了，自然要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