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舟恨不得把頭埋在碗里。
「會,會。」
我捅了他一下。
「啊?哦,不會,不會。」
傅宴舟抹一把額頭的汗,繼續低著頭。
10
飯桌上,陳瑤滔滔不絕地夸著傅宴舟,明面上說他工作能力強,人多好,其實就是在顯擺,傅宴舟有多照顧。
我還沒說話,傅宴舟已經待不住了。
「吃了都快一個小時了,陳瑤,你吃完沒,吃完就早點回家吧。」
「啊?」
陳瑤吃驚地微張,眼眶紅了。
「傅哥,我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
傅宴舟最心,聽陳瑤這麼說,抬起頭正要安,陳瑤旁邊的鬼一個閃現,臉幾乎著他的臉,觀察他的表。
傅宴舟一臉呆滯,反應過來,連忙用生氣掩蓋自己
心的驚恐。
「我和星染晚上還有活呢,你有沒有點眼力見兒啊,這都幾點了還賴著不走。」
語氣嚴厲,陳瑤不住,哭著跑了。
鬼跟在后離開,傅宴舟正要去關門,鬼忽然又回來了,臉著傅宴舟的臉,用森森的口氣說:「你看見我了吧?」
傅宴舟沒說話,打了個寒戰。
「這兒怎麼這麼冷呢。」
說完就把門關上了。
陳瑤走后,我們兩個癱坐在沙發上氣,傅宴舟快哭了。
「草,我草,嚇死人了啊鄧星染,嗚嗚,怎麼會這麼可怕啊,我們要怎麼辦?」
「你跟我來。」
我走到臥室里,猛地打開柜門,兩個紙人站在柜子里,一紅一綠,傅宴舟嚇得發出一聲刺耳的尖。
看他被嚇到,我心里暗爽。
我把喬墨雨的話告訴他了。
「鬼騎肩,怨氣沖天,那個鬼的死和陳瑤不了干系,等陳瑤出事,就到我們兩個了。」
11
傅宴舟臉慘白。
「那就這麼干看著出事?不能救救嗎?那個喬墨雨快來幫忙啊。」
「這是因果報應,除非厲鬼傷及無辜,不然們玄門中人本不會手的。」
「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我們兩個都不知道能不能活過這兩天。」
我翻個白眼,把那個紙人拿出來塞到床上。
按喬墨雨說的,我們人只要躲在房里,讓房間有我們的氣息就行。我在房里轉了一圈,打開柜鉆進去。
「我今晚睡這兒,你睡哪兒?」
「我,我睡床底下吧。」
傅宴舟拿了一床被子鋪到床底。
一個晚上相安無事,第二天,傅宴舟不敢再去上班,打電話給同事請假。
「什麼,陳瑤出事了?」
傅宴舟的同時說,今天上班時,陳瑤魂不守舍,居然把手進了碎紙機里。
三手指被攪得碎,鮮飛濺,辦公室的人都嚇傻了,又是消防隊又是打 120,忙活半天,陳瑤現在還在醫院搶救。
我聽得心里一驚,果然被喬墨雨說中了。
沾染上氣,那個鬼就變了厲鬼,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兩個。
「鄧星染,這個方法真的可靠嗎?要不我們還是去找個寺廟住幾天吧。」
我搖頭拒絕,本能地相信喬墨雨。
「要去你自己去,和尚只會念經,又不是所有的和尚都會做法。」
「到時候死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傅宴舟本來收拾東西要走,聽我這麼一說,頓時又猶豫了。
接下來的兩天,我們按喬墨雨吩咐的,把紙人放在床上,自己躲在柜里睡覺,睡了兩個晚上,都沒出什麼事。
我松口氣,或許那個鬼在醫院盯著陳瑤下手,一時間顧不上我們這邊。
12
「再堅持一天,等喬墨雨到了,我們就不用這麼狼狽了。」
「你那個喬大師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的,行不行啊?別到時候是個騙子。」
傅宴舟雖然這麼說,還是自覺地拿了枕頭往床底下鉆,我像前兩天一樣,躲進柜。
靠在柜板上,正朦朦朧朧間,忽然覺特別冷。
空氣好像又又沉,胳膊上起了一層皮疙瘩,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忽然覺有點不對勁。
我悄悄地把移門打開了一條隙。
眼前出現了一雙小。
纖細,蒼白。
我心臟驟然一停。
鬼走到床邊,過一會兒,我看見床上的兩個紙人了。
綠的紙人掀開被子下床,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紅的紙人依舊躺在床上。
很快地,綠的紙人又回來了,手里握著一把尖刀,應該是從廚房拿的。
昏黃的燈中,蒼白單薄的紙人走到床邊,舉起尖刀,猛地刺向紅的男紙人。男紙人劇烈地反抗起來,可是被一刀又一刀地刺,口很快地就被劃了個稀爛。
然后又舉起尖刀,對準了自己的口。
如果我和傅宴舟沒有躲起來,這兩個紙人,應該就是我們的下場。
我心臟狂跳,捂著,屏住呼吸,一都不敢。
過一會兒,兩個紙人都躺在地上不了,紙屑在空中飄舞,鬼背對我站在床前,發出惻惻的笑聲。
「呵呵呵呵,狗男,你勾引我老公,去死,都去死吧。」
笑了一會兒,好像準備離開了。
我正要松口氣,卻看見忽然向后仰,一個下腰的姿勢,手撐在地上,然后四肢往前走,像一樣地爬行。
傅宴舟正躺在床底,鬼這一個下腰,視線正好和傅宴舟平齊。
一人一鬼四目相對,傅宴舟
發出一陣凄厲的慘。
鬼又「咯咯咯」地笑起來。
「還有一個,還有一個。」
手把傅宴舟拖了出來。
傅宴舟拼命地掙扎,沖過來拉開柜門。
「鄧星染,快救我——」
13
我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傅宴舟,自私自利的賤男人,自己死還要拉人墊背。
我真的瞎了才會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
我狠狠地一腳踢在傅宴舟臉上,把他踹翻,然后轉就朝外跑。
跑到客廳時,我看見傅宴舟雙眼猩紅,握著那把刀追了出來。
鬼不見了。
想到剛剛的兩個紙人,我明白過來,鬼這是上了傅宴舟的,想重演剛才的畫面。
傅宴舟舉著刀撲上來,我隨手抄起旁邊的花瓶砸他。
刀掉在地上,傅宴舟冷笑一聲,漆黑的眼珠死死地盯著我,上來就掐我脖子。
他力大無窮,我被他掐得直翻白眼,就在快不上氣時,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鄧星染,開門!」
是喬墨雨!
我想說話,可嚨只能發出嘶啞的響聲,我拼命地揮舞著手腳,意識越來越模糊之際,我看見門里鉆進一個掌大小的紙人,下一秒,紙人跳到門把手上,房門打開,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背著雙肩包走了進來。
「嚯,這麼熱鬧啊!」
我艱難地抬起手臂,掙扎著朝喬墨雨揮手。
也朝我揮了揮手。
「你好呀,鄧星染。」
我:……
救命,救命啊大哥。
喬墨雨走過來,卷起袖子,直接抬手給了傅宴舟兩掌。
力道很大,傅宴舟的臉立馬腫了起來。
我看見一道紅影被打出來,跌坐在一旁,傅宴舟也坐在地上,雙眼空,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喬墨雨走到那個鬼旁邊,掐住的脖子,又是兩個掌。
「媽的就是你吵吵我睡覺!半夜三更一直吵吵吵!」
我們都看傻了。
打鬼,這麼簡單嗎?
14
喬墨雨從包里掏出一把桃木劍,在鬼上拍了一下,瞬間老老實實地捂著臉哭了起來。
「嗚嗚,大師饒命。」
「說吧,怎麼回事?」
喬墨雨問了一句,鬼開始哭訴,原來,本命趙娟,也是江市人。
當了三年家庭主婦,結果老公出軌了,出軌對象就是陳瑤。陳瑤長得漂亮,還很虛榮,老公為了給陳瑤買包、買奢侈品,不僅把夫妻的存款花,還在外面欠了不錢。
「我老公說那是夫妻共同財產,他欠的錢,我也得還一半。嗚嗚,這個賤男人,問我娘家人就借了三十萬,我表姐我還錢,還罵我們夫妻都是騙子。」
「欠了這麼多錢,房子貸款都還不出來,我以后拿什麼養孩子,我孩子——」
鬼低下頭,撕開自己的子,的肚子中間,有一道猙獰的傷口,大聲地尖起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一邊尖,眼睛里留下淚,渾開始冒黑氣。
「不好!」
喬墨雨拿出幾枚銅錢,飛快地在周圍擺了一個簡單的陣法,鬼上冒出道道雷,喬墨雨又揮了揮桃木劍,很快地,鬼就煙消云散了。
我看得傻眼。
「這鬼看起來很厲害,你這麼幾下就把消滅了?」
「什麼這麼幾下,這是七煞鎖魂陣,這個鬼,都還沒煞,好對付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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