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頂流星,去山村錄綜藝,我卻死活要嫁給村里的老。
和父母斷絕關系,被所有人罵。
直到死,我才知道,我被人下了降頭。
重活一世,我要找出那個害我的人,拿回屬于我的一切。
1
「天吶,許渺是不是瘋了啊?」
「被人下降頭了吧?」
「什麼降頭,就是腦啊,腦到極致,真讓人倒胃口,回踩了。」
「許渺以前還立高知人設呢,說什麼名校畢業,結果嫁了個初中輟學的老。我真服了,一個一線明星,這種行為會給多年輕的帶來不好的影響,真的好惡心,氣死人!」
網上鋪天蓋地,全是關于我的新聞。
我卻全然不管,幸福地依偎在趙康懷中。
趙康今年三十六,比我大了整整十歲,他初中輟學以后,就留在家里務農。我來村里參加一檔《明星到我家》的綜藝節目,才和他相識。
節目中,四個嘉賓以「媳婦」的份嫁農家,跟婆婆們同住一個屋檐下,一家人同吃同住,還要干農活,全方位考驗嘉賓的綜合素質。
我住的就是趙康家,雖然他媽媽很兇,對我態度一直很差,但是趙康很溫,我們相不過一個禮拜,我就深深地上了他。
為了和他在一起,我和公司解約,賠償了天價違約金。父母追到山村里,哭著說要跟我斷絕關系,我也不管。
我本離不開趙康,我覺得這就是。
嫁給他三年,我的存款被他們母子花,沒錢以后,趙康不對我拳打腳踢,我也甘之如飴。
直到臨死前,遇見一個路過的道士,我才知道,我被人下了降頭。
「你中的是最毒的降,不僅理智全無,還支,活不過三年。」
他幫我解開降,我強撐著最后一口氣,給父母打電話。
「媽——」
電話那頭,顯示一陣忙音,我這才想起來,去年我爸病死之后,我媽已經拉黑了我。
我好恨,被人害到這個地步,我卻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我死死盯著天花板,眼中流下兩行淚。
如果人生能重來,該多好。
2
再睜開眼睛時,我回到了剛進村的這一天。
經紀人方璐是我閨,正滿臉興地揮舞著手中的合約。
「許渺,這檔節目是我好不容易給你爭取的,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啊。」
「你現在人氣已經夠了,要營造一個親民人設。」
我看著,滿臉恍惚。
「方璐?」
當年出事后,所有人都罵我,只有方璐,一如既往地在網上力我,說不管我做什麼都會支持我的選擇。
后來我和父母斷絕關系,又給公司賠償一大筆錢,日子過不下去時,也是方璐,經常接濟我,給我卡里轉錢。
去世前眾叛親離的那幾年,只有方璐給了我溫暖。
我撲過去抱住方璐,眼眶通紅。
「方璐,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回到一切可怕的事發生之前,我還是那個閃閃發的一線明星。
我趴在懷里,緒起伏,渾抖。
「哎呀,大小姐,哭什麼啊。」
方璐輕拍著我的后背。
「是不是太累了啊?我們先去要住的房子那里吧,這次雖然是簽,但我早就給你安排好了,趙康家,是這四戶人家里家境最好的。」
「白羽可就倒霉了,中的是最窮的趙磊家,就一間土坯房,旁邊還有個豬圈,臭死了哈哈哈——」
方璐笑著安我,我心頭一凜,從懷里抬起頭來,淚眼蒙眬地盯著。
「趙康家,是你安排好的?」
「對啊,知道你氣,吃不了苦,我可給節目組說了不好話。」
方璐沖我調皮地眨眨眼睛。
我心里卻涌起滔天巨浪。
這檔節目,是特意幫我接的,趙康家,也是安排好的,前世那個害我的人,難道是?
3
我和方璐拖著行李箱走到一條泥濘的三岔路口,迎面正遇上白羽跟助理。
白羽戴著遮帽和太鏡,的助理在旁邊,不停地給扇風。
看見我們兩個,白羽腳步停了下來。
「許渺,你是不是收買節目組了?」
「說好簽,背地里卻搞這一套,我真討厭你這種人。」
白羽橫眉怒眼的,我還沒說話,助理忙把扯到旁邊。
「哎呀姑你就說兩句吧,住哪里有什麼區別呢。」
「你說得容易,又不是你住,站著說話不嫌腰疼啊你!」
白羽推了助理一把,助理一個踉蹌,白羽忙扶好行李箱。
「這里裝著一對泰國帶回來的白象,是我給我『婆婆』的見面禮,你可別給我壞了。」
按照規則,四個明星兒媳婦住家里的第一天,要給婆婆送禮,我送的是一個金鐲子。節目播出后,觀眾紛紛開玩笑,說我是最接地氣的明星,知道農村婆婆喜歡什麼。
我看著白羽和助理離開的背影,陷沉思。
白羽剛從泰國旅游回來,而據那個道士說的,降頭,在泰國東南亞一帶極為盛行。
難道害我的人,是白羽?
我和白羽都是長相明艷的類型,戲路差不多,但是我一直比紅,了一頭。前世我留在村里嫁人之后,白羽幾乎接了我之前所有的代言,功躋一線星的位置。
的嫌疑也很大。
我心事重重,拖著行李箱來到趙康家,攝像機早就準備就位,隨著導演一聲令下,節目正式開拍。
趙康和他媽媽略拘謹地坐在客廳沙發上。
趙康穿了件洗得發白的短袖,長相普通,因為常年煙,指甲和牙齒都被熏得發黃。
就是這麼一個看著最老實本分的農村男人,后來卻無數次,對我拳打腳踢。
我又惡心又憤怒,盯著趙康,半天沒。
「咳咳,節目錄制正式開始,許渺,第一次見面,你是不是給婆婆準備了禮啊?」
副導演在旁邊提醒,我冷靜下來,點了點頭。
「阿姨,這是我送你的禮。」
我沒拿金手鐲,而是隨手遞過剛才在路邊采的一狗尾草,塞進了趙康媽媽的手里。
彈幕瞬間炸。
「天吶,許渺送了人家一草?」
「在做什麼啊?」
「是看不起農村人嗎?」
4
節目采取的是直播方式,按照規則,節目開播以后,導演組都不能手。
幾個導演面鐵青,卻也只能無奈地站在旁邊看我們。
趙康神尷尬地撓了撓頭。
「許渺,這——這是啥意思?」
「啊?阿姨不喜歡這個禮嗎,我特意挑了很久的。」
我一臉認真地把那草遞到趙康媽面前,角搐幾下,忽然一個箭步上前,狠狠打向我的手背。
「啪」的一聲,我手背上迅速出現一個紅印,手里的草也掉在地上。
「你個小婊子裝什麼東西,你憑啥看不起人?我們農村人清清白白,不比你們這種睡男人賺錢的破爛貨強?」
趙康媽神扭曲,噼里啪啦罵了一大堆臟話。
格敏,脾氣又,一點就著,前世錄節目的時候,最開始那幾天還裝得像模像樣,害我被罵氣。
重來一次,我要一開始就揭穿的真面目,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對母子有多可恨。
趙康媽罵得實在太難聽,彈幕里一開始都是指責我的,漸漸地,有觀眾不了了。
「媽呀,罵得好臟啊。」
「你們看眼神了嗎,覺想殺人,有點可怕。」
「對啊,這個婆婆也不是啥省油的燈。」
等罵夠了,我才低頭看向腳底的草,恍然大悟。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阿姨,真的對不起,我要送你的不是這個。」
我從包里掏出金鐲子,滿臉賠笑地遞到面前。
「這個才是我給你準備的禮,我剛剛也不知道怎麼了,中邪一樣。阿姨,實在對不起,可能最近家里有點事,我走神了。」
我給鞠躬道歉,又向導演組道歉,保證自己以后會全神貫注,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我就說嗎,許渺不是這種人。」
「是的,我看剛進屋里就神恍惚,看著是不太對勁。」
「可能家里出什麼事了吧,這也正常,我走神的時候把香蕉扔垃圾桶,手里拿著香蕉皮吃。」
「哈哈哈,我也有過哎——許渺是正常的,但是比起來,趙康媽媽這個反應就不正常了。」
「對啊,這個婆婆好可怕,你們看許渺的手背紅得好厲害,心疼。」
我道歉的態度有多誠懇,就襯托得趙康媽媽剛才有多刻薄,彈幕上麻麻,全是罵的。
趙康臉通紅。
「許渺,你別介意,我媽就這樣的格,刀子豆腐心,罵完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