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哪里惹生氣了,你再去討好啊,問要銀子!」
「我可算是開眼了,一出手就是十萬五萬的,那老太婆,怕是藏了金山銀山!」
母兩個商量一通,沈未雨又來討好我,可不管怎麼說,我就是不松口給錢。
兩個孫子那蠢樣,雖然給三皇子辦事,辦得都七八糟,三皇子早嫌棄他們,囑咐他們的都是些細枝末節的小事。
但沈未雨不同,每一分銀錢給,以后都是我們侯府殺頭的罪證。
從我這里要不到錢,韓可心又去兩個兒子,母子三人鬧得厲害,每天都是一出大戲。兩個孫子輩得煩了,只能摳出點銀子給沈未雨,勉強把打發過去。
整個侯府在我的管制下,雖然敗家,但也是細水長流地敗。
現在我從自己做起,撒開了花錢,兩個孫子一人四房小妾,我自己兩個男寵。
花天酒地,紙醉金迷,銀子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沈澤文開了個賭場,自己每天在里頭玩,創業未半而中道崩阻,搶先把銀錢輸了個。
沒關系,繼續給錢。
一家人火力全開,不過兩年時間,竟把我所有的嫁妝銀子都花了個干干凈凈。沒錢之后,三皇子立馬翻臉,一腳把沈未雨給踹了。
沈未雨哭鬧不休,三皇子心一狠,竟使個法子人彈劾沈濤,尋個錯,把他給罷抄家了。
聽到要抄家那日,我眼前一亮。
嗯?現在抄過家,下次可不能殺頭了哦!
到時候論起來,我們是被三皇子下過狠手整治的,絕不是他的同黨了。
我興高采烈,把榮榮玉的契還給他們,然后收拾東西坐在太師椅上,靜靜地等待圣旨的到來。
18
錦衛指揮使江淮神復雜地看著我:
「老太君,你父親生前是赫赫有名的平南侯,你母親更是有半城江南的外號。這大幾百萬兩銀子,如今只剩下三千兩?」
「這擱誰都說不過去吧?」
「來人,給我搜,挖地三尺,也要搜個干凈!」
錦衛如狼似虎地沖進來,里里外外都搜上三遍:
「回大人,是真沒有。」
「這麼多銀子,便是不吃不喝幾輩子也花不完啊,這一家是什麼敗家子啊?」
天空灰蒙蒙地下起雨來,幾個孫子癱坐在地上,里喃喃自語:
「沒了,全沒了,全完了,全完了啊——」
我們所有的首飾配飾都被摘干凈,外也被了,一家子只穿著
中,被趕出侯府。
朱紅的府門被上封條,沈濤捂住臉,崩潰大哭。
周圍蜂擁著無數百姓,對我們指指點點:
「看啊,沈家被抄了,這麼大的侯府,聽說才抄出三千兩,笑死人啦!」
「哈哈哈,他們一家是京城最大的笑話吧,老太君養男寵,孫子養小妾,一家人可真能霍霍啊。」
全家人掩著頭面走在大街上,我的婢杜鵑賣進侯府之前,祖父給留了間屋子,現在我們要去老家討生活。
秋雨綿綿地落在青石磚上,鋪天蓋地扯不斷的愁緒。
所有人都在哭,只有我在笑。
樹木已經長歪,無論如何都掰不回來,便只能打爛一切。
折斷它,焚燒它,再由春雨澆灌,說不定日后,也能枯木逢春,在泥濘中開出花來。
我們住進破敗的小院子,韓可心癱在床上,捂著臉痛哭:
「杜鵑,給我倒杯茶。」
「杜鵑不是你的丫鬟,我早已放了契,你們有手有腳,想要什麼自己干。」我瞪向兩個孫子,「還有你們,花言巧語,說要做生意賺錢,結果從我這里騙走幾百萬銀子。」
「現在別在這給我裝死,出去給我掙錢!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總不能死我這個老太婆!」
我一頓瘋狂輸出,劈頭蓋臉,把全家辱罵了一頓,然后氣哼哼地摔門就走。
19
杜鵑家院子不大,東邊兩間廂房,西邊三間,現在他們母子幾個住西邊,我住東邊。
錦衛早上就來抄家,現在已經下午,我們早膳午膳都沒吃,又從城東走到城南,一個個肚子得咕咕,偏偏上一分錢銀子都沒有。
沈澤明癱在床上不,倒是沈澤文,撐起抹了把臉,艱難地開口:
「我有幾個好兄弟,我去借點銀子。」
好兄弟,你大把花錢的時候,別說兄弟,人家搶著認你當爹都行。現在錢沒了,侯府爵位也沒有,誰還會理你呢。
當初我讓他離這幫狐朋狗友遠一點,他死活不信,現在讓他自己去釘子,他才會知道,對方到底是人是鬼。
果然,天黑之后,沈澤文才回來,滿狼狽,臉上還有傷。
「銀子借回來了?」
沈澤文眼睛通紅:
「祖母,你,你再一晚上肚子,明天我去想辦法掙錢!」
韓可心原本躺在床上,突然詐尸蹦起來:
「肚子怎麼了?這一切都是害的,全都是!是縱容你們,是把你們慣這副樣子!」
「娘,你胡說八道什麼?祖母是信任我才給我銀子,什麼害我?」
沈澤文反駁一句,韓可心突然發了瘋,躥上去就瘋狂地甩了他兩掌:
「我去你個娘!沈澤文你這個蠢出生天的蠢驢,你真分不清好賴嗎?」
「幫你納妾,不讓你讀書,給你使勁花錢,如果這都是為你好,咱們侯府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慣子如殺子!這是要毀你,要毀掉你的前程,毀掉我們所有人!」
韓可心掐著沈澤文的脖子,歇斯底里地尖。
沈澤明從床上坐起,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娘,這不都是你在做的事嗎?是你跟我們說讀書沒用,好好鉆營關系攀個大樹才是道理。是你說祖母小氣,舍不得給我們花銀子。」
「是你說江家姑娘不是良配,心狹窄,納妾并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祖母不過是順著你的意思做,把我們害到這一步的,難道不是你嗎?」
韓可心如遭雷擊,抖著松開手,沈濤在旁邊大吼一聲:
「都給我閉!都閉!」
「鬧什麼鬧!晚飯都沒吃,省著點力氣吧!」
說完又躺下裝死。
20
「都省省吧,怪來怪去,還不如想想明天的飯食去哪里弄。」
我嘆口氣,扶著杜鵑的手,巍巍回到自己房里,佝僂的背影在月下,格外蒼老。
等房門一關,我趴到榻前,從下面掏出一個大瓷碗:
「來,杜鵑,一人一個。」
我和杜鵑盤坐在榻上,吃得滿流油,杜鵑一邊喝湯一邊嘆:
「老太太,你可真厲害,只是奴婢想不通,非要走到這一步嗎?」
「不破不立,人在順境中是不會反思的,只會順著深淵,到時候連命都保不住。只有像現在這樣,他們才能有改過的機會。」
「老太太,若是他們兄弟倆還改不好呢?我瞧明大爺懶得很,不像能吃苦的,文二爺倒還有幾分闖勁,今日肯出去借錢,但又太天真了一些。」
「他們改不好是他們的事,不耽誤咱們吃,來,再吃一個翅膀。」
過幾天,我實在吃不了這種苦了,就找個借口,說我心涼了,不愿意看見他們,
徒增悲傷。
我要一個人出去住,杜鵑說道:
「你們放心,我會繡花,能養活老太太,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著。」
我和杜鵑要走,韓可心一句話都沒說,不得家里一個人吃飯,倒是沈濤,流著淚站在旁邊:
「娘,走到這一步,都是兒子無能。」
兩個孫子也跟著哭,這兩年我對他們極為大方,要星星給星星,要多錢都給,他們一反之前的態度,對我這個祖母倒多了幾分真心實意:
「祖母,等以后賺了錢,我再把你接回來。」
我無力地擺擺手:
「都走吧,別送了。」
別送了,袖子里藏的雪花要出香味來了。
我帶著杜鵑在城里租了個普普通通的小院子,外表普通,但是臥房里卻布置得極為豪華。
我自然不會真把家敗,最后還留下一百萬兩銀子,還有幾間最掙錢的鋪子,早就轉一手,過到了幾個忠仆的名下,再早早地給了他們賣契,讓他們出府。
21
現在一個人住著,每天吃香的喝辣的,閑暇時在院子里種種菜,逗逗鳥,又沒有兒子媳婦礙眼,日子過得別提有多痛快了。
差不多三個月以后,沈澤文來找過我一趟,我躲在屋子里不肯見他。
「哎,老太太從小到大都沒吃過苦,滿門豪貴,最后被你們累害,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文二爺你走吧,不想見你。」
開玩笑,我正在啃豬肘子,滿油,裳又穿的杭綢,見了面怎麼說得清楚。
沈澤文雙眼通紅,在門口給我磕了個頭:
「祖母,是孫子不孝,我以后會好好掙錢的。」
他給杜鵑留下了五十文錢。
杜鵑說,他如今在碼頭當苦力掙錢,一家人勉強混個半飽。韓可心怨天尤人,不了這個刺激,人已經變得瘋瘋癲癲,大家都不搭理。
「沈未雨呢?」
「沈姑娘——」
杜鵑言又止,嘆口氣:
「不死心呢,又去三皇子府鬧了幾次,被門房打了一頓,丟在門口。還是明大爺把帶回來的,現在整日躺在家中,閉門不出。」
「嗯,路都是自己選的,由著去吧。」
人總是這樣矛盾,家庭好,父母疼,兒便缺歷練,天真不諳世事,容易遭人欺騙。
若是家庭不好,又極容易養偏激敏的子,日子也過不順。
這天下沒有十全十,我若是替他們擋住一切波折磨難,前方便有更大的坑等著他們。
重活一世,能撿條命已經不易,他們該走的彎路,避免不了,始終要走。
天空又淅淅瀝瀝下起雨來,我抱著暖爐站在廊下,看院子里的枯樹,枝頭綻放出脆的綠意。
我跟著笑起來:
「杜鵑你看,這樹枯了那麼久,如今又發芽了。」
只要還活著,生命便還有無盡的可能和希。
全書完。
「少爺,少奶奶逃了!」 「抓回來!」 「少爺,少奶奶又逃了!」 「抓!!!」 「少爺,少奶奶已經沏好茶了,就等著您回家呢。」 「哦?這麼乖?」 …… 一覺醒來,她落入他手中,起初,以為是劫難,原來是她的港灣。 霸道冷酷總裁寵妻成癮,同時化身醋精本精……
作精x古板父母離婚後,夏聽嬋被打發到鄉下外婆家,鎮子裏的人都悄悄稱呼她為城裏來的小公主。廢品回收站的老板嚴穆冷峻薄情,冷心冷肺,是讓人望而卻步的存在,即便對著嬌滴滴的小公主也不假辭色。直到某一天,遠在千裏之外的小公主受了委屈:[嚴穆,我能給你發視頻嗎?]正在酒店談生意的男人表情凜住,直接起身:“抱歉,先談到這裏。”客戶驚訝:“家裏出事了?”嚴穆:“家裏的貓不太舒服。”幾個小時後,望著風塵仆仆出現在眼前的男人,夏聽嬋又甜又嬌:“你是為我來的嗎?”嚴穆冷麵:“路過。”夏聽嬋:“你就嘴硬。”她笑靨如花,黏糊糊地纏住他:“穆穆,你要等我長大。”-兩人鬧掰那天,夏聽嬋紅了眼:“你說話不算數。”嚴穆淡淡睨她:“你指望一個小學沒畢業的人講信用?”夏聽嬋一怒之下撕碎了要送給他的肖像畫,從此分道揚鑣。-後來,夏聽嬋陪校領導去參加一家基地的建成酒會。基地的大老板年輕有為,就是對著演講稿沉默半晌。領導小聲:“嚴大佬怎麼不說話?”夏聽嬋頭都沒抬:“不認字吧,可能小學沒畢業。”再後來,嚴大佬喝多了,一改往日冷情:“寶貝,我們不吵架,不冷戰,嗯?”
退婚一時爽,追妻火葬場!*圈裏朋友這樣評價紀沐北:薄涼冷漠,沒情沒趣,白瞎了一張出眾吸引人的臉。可宋茶知道,他把心裏的溫柔隻給了一個人。紀沐北看著桌上的體檢報告,許久抬頭,眼神意味不明:“宋茶,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手段。”宋茶愣愣的,一雙眼睛濕朦朦。她傷痕累累,最後得到,婚約不作數五字。宋茶跪在墓前,三磕頭,額頭滿是傷,她不哭,不言語。紀沐北站很久,險些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