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蕭咬著后槽牙看著他，真想說，你直接尿床上得了。葉馳仿佛知道的想法一樣，無賴的道：

“媳婦兒，要是我憋不住，尿床上可更麻煩了，還得你給我換子，換床單”

時蕭瞪了他一眼，葉馳嘿嘿一笑：

“得，我家媳婦兒臉皮薄，我自己來不”

單手麻利的弄好，尿完了，時蕭拿到洗手間倒了，沖洗干凈，回來就看到葉馳側著臉看著，笑的一臉不懷好意：

“媳婦兒，你說咱孩子都有了，我上什麼地兒，你沒瞧過，現在還害臊，不是晚了點嗎”

時蕭懶得理他，看看輸瓶子快完了，按鈴護士進來，隨著護士進來的還有林燕和葉騁，拔了針，小護士出去。

葉騁掃了他哥和時蕭一眼：

“咱爸媽那兒，恐怕也瞞不住，你倆琢磨好了，怎麼向老爺子匯報吧”

林燕笑著點點時蕭的頭：

“說你這丫頭主意正，可就真給我們來個樣兒看看，你跑到這麼個窮山里頭干嘛，不是蔣進，我們還不能趕來的這麼及時呢”

“將進酒？”

時蕭抬頭看著林燕。林燕笑著點頭：

“那個山村的消息，一被暴出去，蔣進就來找我，那個慌著急的模樣，可真讓我吃了一驚，都差點認不出是他了”

“喂喂！林燕，你別胳膊肘往外拐啊，就是那個蔣進，拐帶的蕭蕭進了那個破山村兒，不然，至于我廢這麼大力氣找嗎，還差點了同命鴛鴦，回頭別讓我瞧見他，瞧見他，看我……”

話沒說完，看著時蕭瞪過來的目下，聲音越來越小，不過葉馳心里話，行啊！你死丫頭還護著他，這會兒有人，咱先記著，待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時蕭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抓住林燕問：

“尹紅呢，尹老師呢，就是山小學的那個老師，怎麼樣”

林燕目一黯，搖搖頭：

“村子里的房子，大都不在坡帶上，中間泥石流隔開的，沒有什麼人員傷亡，也只有你住的房子和學校，山小學正好建在坡帶上，你那個房子，被泥石流沖垮了一大半，你和葉馳僥幸埋在下面，學校和那個尹老師......”

時蕭不有些呆滯，記憶中那個充滿了理想的孩，那個心里存著好憧憬的老師，才不過二十八歲的年紀，就這樣走了，走的無聲無息。

葉騁微微沉道：

“時蕭你也不必太難過，那位尹紅老師的事跡，已經被報告出來，廣為傳頌，有的力量，這個山村小學，會得到教育部足夠的重視，雖然犧牲了，可的愿，能最快最好的實現，這對來說，也許是最好的安。”

葉馳拉過媳婦的手，握在掌心：

“媳婦兒，咱不難過啊，我保證我第一個出錢，出力，一定把那個山小學蓋得更好”

門輕輕敲了兩下，葉騁過去，拉開門，不微怔，看到站在門外的男人，葉馳還是本能的僵了一下。

許明彰臉有些說不出的憔悴，可是脊背仍然的直直的，即便失敗，也是個值得人敬佩的敵手。

許明彰目過葉馳，落在時蕭上，自己終究是錯過了，不是現在，在五年前放手的那一刻，就不是自己的了，而葉馳，用他的行再一次證明了，他蕭子，一點不比他，甚至更多。

一個男人，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一個人，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許明彰服了，真心的服氣，他比不上葉馳。

葉馳不，則徹底無，可一旦上，那麼就是執著，甚至毀天滅地的，眼里心里，就只有這一個人，許明彰做不到這一點，比起葉馳的不顧一切，他的，顯得那麼卑微世俗。

他的，無論五年前，還是五年后，都不是絕對的，摻雜著多多世俗的雜質，他說得好聽，可真讓他拋棄一切，甚至生命，去時蕭，他會猶豫，他會遲疑。

而這稍稍的猶豫遲疑，致使他這輩子，都錯過了他最的人，他怨誰也沒用，只能怨他自己，就像陸嚴說的：

“明彰，不要用有緣無份這樣虛無縹緲的話，當借口逃避，夜深人靜時，好好審視自己，是不是的還不夠真，不夠純。”

現在想來，陸嚴真是一語中的。

時蕭很意外，可是迅速用余掃了葉馳一眼，除了剛才一瞬間的僵，倒是很放松，沒有先頭只要一提許明彰，就跟個點燃的火藥桶一樣，咆哮的跡象，時蕭暗暗松口氣，回過頭，對許明彰綻開一個笑容：

“學長怎麼在這里”

面對這個笑容，許明彰不苦笑，時蕭能這麼輕松自如的面對他，是他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事，因為，那說明真的放下了。

經過了生與死的洗禮，心里已經深深刻下了葉馳的名字，深骨髓，至死難忘，而自己在心里，隨著昨夜的一場暴雨，沖洗了個干干凈凈，也許連點痕跡都沒留下。

許明彰勉強了，掀起一個僵的笑意：

“我外調的地方就是通江縣，今天趕過來，是想看看你怎麼樣了”

“我很好，學長，謝謝你”

葉馳輕輕咳嗽一聲，雖然知道兩人真的再無瓜葛，可看著兩人面對面，和氣的說話，葉馳心里還是一子，一子的冒酸水：

“蕭蕭我了，想吃這里的龍抄手，你和林燕出去給我買回來吧”

時蕭點點頭，對許明彰揮揮手，就拉著林燕走了，葉騁也開門出去，病房里瞬間只剩下兩個對峙的男人。

“如果現在你不是斷手斷腳，我的拳頭早就過去了”

許明彰臉沉的直接開口：

“我告訴過你，好好珍惜，可你都干了什麼？”

葉馳挑眉笑了：

“許明彰，這就是你最悲慘的地方，知道嗎，你永遠只讓別人去珍惜，可是我不，我就是死也要拉著蕭蕭一起，別他媽扯淡，我不信什麼，看著人幸福，我就幸福的鬼話，既然了，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搶過來也是我的，不我，行，我有的是耐心，一天，一月，一年，早晚有一天會，而且只我一個。所以早就注定了，你只是蕭蕭的過客，而我，才是陪著到老到死的人丈夫。今后，人生中每一個重要的角，都是我葉馳，而你許明彰只是炮灰。你認清了這點最好，消停的過你的日子，不要攪合我，認不清，我不介意，再讓你認認清楚”

許明彰忽然笑了：

“你還是忌諱我，你還是吃醋，葉馳，這輩子即便蕭子是你的，可我相信，心里總有一個角落是屬于我的，今生就這樣了，算你棋高一著，可來生，我還有機會。”

時蕭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葉馳一副大便臉的模樣，眼睛瞇著，晴不定，好半響才咬牙切齒的問了句：

“蕭蕭，你和我說實話，許明彰那混蛋哪兒好，值得你惦記他這麼好幾年”

時蕭一怔，抬頭著他，嘆口氣，很認真的說：

“葉馳我最后再說一遍，我和明彰已經過去了”

“真的？”

葉馳稚的反問，時蕭懶得理他，用勺子挖一只龍抄手，直接塞到他里，沒好氣的說：

“真的，比珍珠還真，行了吧”

葉馳傻兮兮的樂了，娟子推開門進來，看到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親熱樣兒，氣就不打一來：

“蕭子，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這就算完了，葉馳和那個人，照片那事，就當沒發生了，我可瞧了那照片，嘖嘖嘖......”

葉馳三兩下咽下里的東西，對后面進來的左宏說：

“趕給我把弄走，在這兒瞎攪合什麼，回頭我媳婦而再跑了，我找你賠啊”

左宏嘿嘿一笑：

“我們就是來告辭的，昨個以為你兩口子壯烈犧牲了，娟子才火燒屁的拉著我，連夜趕過來，現在看起來沒事，我們一會兒就回去”

蕭子站起來，拉著娟子的手：

“抱歉！娟子，讓你折騰這麼大老遠”

娟子抬手敲敲的腦門：

“你這個豬腦袋，咱倆誰跟誰，用得著說這麼見外的話嗎”

說著拉著走到一邊低聲道：

“還有，葉馳那事，不能這麼輕易就饒了他，知道不，這男人都賤，你對他太好了，他就一點不拿你當回事，就得三天兩頭的教育一頓，打不過他，你就不讓他上你的床，憋著他，敢出軌，咱就狠狠敲一筆青春損失費，和他離婚，后半輩子自己過，更逍遙，律師我都找好了，聽見沒......”

娟子拉著叮囑，跟教育自家不懂事的大兒大似地，左宏和葉馳在一邊，就是聽不太清楚，可也聽了個大概。

葉馳心說，以后一定得讓他媳婦離這個人遠點，湊近左宏低聲道：

“宏子，聽哥們一句話，這人還是算了，尋個溫的，好好過日子，比啥不強，非得弄個母夜叉回去，這不自找麻煩嗎”

左宏嘿嘿一笑：

“這個你就不懂了，娟子別看這樣，那要是溫起來，也跟那江南的春水似地”

葉馳掃過他臉上的抓痕：

“溫？說實話，我很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