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范孟明傾過去，神兮兮道:“妄哥，咱倆還有緣。”

江妄抬眼。

看著他從口袋里費勁也扯出一頭繩:“你看，我朋友也給了我一。”

“也是兔子的。”范孟明撥了撥上面的絨兔子，有半個手掌大小，他嘿嘿笑著，想拼命克制可還是掩飾不住的流出一點兒炫耀的語氣，“比你的兔子還大點兒呢。”

“……”

江妄舌尖頂了下上顎，敲了敲桌子:“行了，你可以走了。”

范孟明:？

送走了范孟明，江妄把桌上的鰻魚飯盒子丟進垃圾桶，回浴室洗澡。

洗完澡，他站在鏡子前，腰間系了一條圍巾，掐出線條凹陷的窄腰，頭發漉漉的，水珠順著脊柱線往下。

江妄就這麼看著鏡子站了一會兒，想起那天在競賽基地的初雪的晚上。

小姑娘和他一起坐在臺階上，周圍靜謐又昏暗，手里著一個小雪人，凍的指尖都有些泛白，突然把頭繩遞到他面前，沒頭沒尾的就是一句“你要嗎？”

江妄那時候本不懂什麼頭繩的含義，當時要也不過是想要一個時念念的東西。

好在是拿了。

他雙手撐在洗手臺上，修長而骨分明的手指彎曲。

半晌低聲笑了。

新學期開學，教室里特別熱鬧。

大家聚在一塊兒說自己寒假去哪玩了，也有不男生埋頭筆疾書抄作業。

“我的希神怎麼還沒來啊！！！”陳舒舒在一旁哀嚎，痛苦的看著時念念空著的桌子。

時念念遲到了點兒才進教室，蔡育才揮揮手讓進來，還調侃了句:“你們倆同桌，難得江妄沒遲到你怎麼還遲到了。”

早上睡過頭了，時念念抓了抓出門急都沒來得及好好梳一梳的頭發，一抬頭就看到已經坐在座位上的江妄。

“念念，你怎麼遲到了啊？”姜靈問。

卸下書包:“沒聽見、鈴聲。”

姜靈嘲笑一番，轉回去繼續抄沒寫完的寒假作業。

江妄撐著腦袋偏頭看，另一只手懶散轉著筆:“昨天晚上給你發信息怎麼沒回啊？”

“啊。”時念念愣了下，“你給我……發信息了？”

“嗯。”

“我沒看到，發了、什麼？”

“也沒什麼。”他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就是想你了。”

第一節課是英語課，劉國啟風風火火的進教室，第一件事就是檢查寒假作業，姜靈抄完最后一個單詞，扔了筆，倏的松了口氣。

“你做了嗎？”側頭問江妄。

江妄打了個哈欠，聲音倦的“嗯”了聲:“昨天補了一下。”

學校里能把江妄得做寒假作業的大概就只有劉國啟了。

他一個個檢查過來，功揪出不還沒來得及補完作業的同學，滋滋的來了一擊開學第一天的重拳，罰到教室后罰站去了。

“喲，不錯！居然還做了！可以！新學期繼續保持！”他溜達到江妄旁邊看了眼試卷說。

“……”

檢查完一圈，教室后罰站了五個男生，劉國啟終于滿意的開始上課。

江妄耳朵已經差不多恢復好了，現在才是真正開始加訓練的時候，他了時念念的手臂，腦袋傾過去:“我下午要去訓練。”

“嗯。”

“晚自習回來。”

“好。”

英語課下課。

徐蜚從來沒有一次這麼期盼過開學，寒假他和陳舒舒統共就見了兩回，玩手機的時間還被限制，簡直是太痛苦了。

他一下課就坐到陳舒舒旁邊聊天。

姜靈埋頭看一本小說，已經看到后面了，一刻都停不下來，沒一會兒就捂著臉撲哧笑起來，一臉的姨母笑。

“看什麼呢。”陳舒舒隔著走廊問。

姜靈笑的賤兮兮，拍了三下手:“這個。”

啪啪啪。

陳舒舒很快心領神會，走到旁邊看，還讀出來:“被在床上，雙手被錮在頭頂，急切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來。”

念到一半，兩人就在一張椅子上笑的不行。

時念念抬頭，回憶了一下剛才聽見的那句話。

姜靈接著的話繼續讀:“接著，便到熾熱的堅抵在腰間，蓄！勢！！發！”

說一個字就拍一下桌子，說的氣勢十足。

陳舒舒:“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臥槽，這也太可以了！”

徐蜚:“……”

原本趴著補覺的江妄也坐起來一點，偏頭，看著旁邊的小姑娘一點點蹙起秀氣的眉，然后轉頭黑眸對上他的視線。

剛才姜靈和陳舒舒唱雙簧似的念的那段話是耳的。

簡直就是上次在醫院時江妄著時念念在病床的文字版敘述。

時念念心突突跳，當時沒想那麼多，就是覺得江妄親的兇的，聽完們剛才的話才覺得不對勁，那天晚上在腰上過的火花也都一并重新涌記憶中。

“你上次也……？”問不出口。

江妄好整以暇的，托著長音不懷好意:“也，什麼？”

了。

張不開說這兩個字眼。

江妄反正自那次以后也已經不打算做人了，直起湊近耳朵。

教室里鬧哄哄的，江妄聲音得很低，說話時灼熱的鼻息打在的耳畔。

“——你猜，我后來去衛生間是去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