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三天之後,謝遲就開始了往返與兩部之間的日子,然後一下子忙得不可開。
這裡面的事務他一點都沒接過,陛下開口說要他去盯著府邸修整的事,以免底下人以次充好的時候,他想像中的主要事務是去新府邸杵著,當監工。
其實並不是,監工這活完全不用他自己心。他在認識到這一點後,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陛下為什麼主要提了戶部,其次才是工部。
真正要他耗費心神的,是帳目。
關於錢的事,都是從戶部走。像給宗親修葺房屋的事,戶部雖是把錢一筆撥下去,但後續的賬也要返回來再細看一看。這裡面的門道可就多了,比如石料有沒有缺斤短兩?該用紅木的地方實際上有沒有從木倉領了雜木糊弄事?房瓦石磚的錢有沒有虛報個三兩?
每一筆都要細看。
當然了,賬對得上,也並不等同於實際上就真用了那些東西,因此皇帝才又提了工部。他得偶爾去查一下,看看那邊用的料對不對。尤其像漆柱之類的東西,如果用朽木就能貪好些錢,上了漆也不太看得出來,最後吃虧的可是他自己。
在瞭解了這些工作容之後,謝遲從一開始就給自己定了個計畫。他打算每五天跑一趟工部,跑完工部再去看看宅邸。餘下的時間,都在戶部泡著。
但沒過幾天,他就又恍悟了一回,發現自己想的還是太簡單了。
想想也是,陛下所說的“歷練”不該是讓他看帳目而已。他有那麼兩天真是手忙腳,因為他突然發現戶部和工部之間還有許多要接的大事小。
這才真是考驗人的本事。
比如,工部在修整宅邸的過程中,發現有一較為要的院子部已壞得厲害,基本需要重修。那先前戶部給撥的錢可想而知就要不夠了,得讓戶部補一筆。他這邊把工部的要求遞給戶部的員,然後就得等錢下來。錢下來之後還得重新規劃一遍怎麼修怎麼整,在一切妥當之前,這一塊兒是停工還是另行安排?
若是停工,工匠卻不能走,那工錢就得照給;若是另行安排,那別也都有其他人在幹活啊,給找點什麼活幹?
謝遲剛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頭都大了。這錢若是從他口袋裡掏,他只覺得心疼。可戶部走的是國庫,要他浪費他簡直自罪孽深重。
那他自己掏些錢補上?不明不白,回頭再人說他行賄怎麼辦?
謝遲悶頭琢磨了整整一天,無計可施。第二天,他去請教了一位主事。結果那主事說:“工錢照給就是,你什麼閒心?”
謝遲懵了一瞬,接著就說那怎麼行?國庫的錢哪能這麼白花出去?咱得想法子幫著朝廷省錢啊。
那主事一臉悲憫地拍了拍他的肩頭,語重心長道:“年輕人,不要鑽牛角尖兒。這麼大一個朝廷,糊塗賬多了去了,修個院子的錢沒人跟你計較。再說,這事歸結底是他們工部的錯——工部在給你看宅子時,就該認認真真都瞧明白哪要大修、哪要小修,鬧出這麼一檔子是他們當初辦差時就懶來著。你要是想心,那就想個轍扔回去讓他們心去,咱們憑什麼給他們屁啊,對不對?”
主事的頭一句話,謝遲那是絕對的不贊同。不僅不贊同,他一時還怒火中燒,甚至有一剎那想到陛下跟前告狀去。
但主事的後一番話,是對的。
六部之間分工明確,縱使在差事上難免要有集,責任歸誰也應該分明白了。就拿這前頭了懶導致後來發現錢沒算對的事來說,給他修整府邸這還是個小事。那如果換作大事呢?
比如行軍打仗,前線將士需要冬,將領報錯了所需數目,後面要補,那多運一趟又要多花許多錢,將士們凍搞不好還要白白死傷不。若要追責,這責任難道該戶部站出來擔嗎?
謝遲便這樣一琢磨,覺得一來不該麻煩戶部,二來也不能讓朝廷白花銀子,必須讓工部出來把眼下的問題解決了!
他就在當日晚上,去堵了工部尚書的門。
工部尚書曹敬時,現年五十多歲。除夕宮宴時他也在,對這勤敏侯很有印象。傍晚從工部衙門回家,一瞧這炙手可熱的人親自在門口等著,還覺得新奇,下了轎便親自迎上去:“喲……勤敏侯?幸會幸會。”
謝遲也說幸會幸會,然後道我這有點公事,您借一步說話?
曹敬時忙道請請請,裡面坐,我這兒有好茶。
二人便一道進了府門,在廳裡落了座。謝遲等到來上茶的下人退出去,便將來意條理清晰地說了個明白。
曹敬時初時看他神嚴肅,心裡還有點張,聽他說完,“嗨”了一聲:“就這事啊?不打不打。你讓戶部多補幾日的工錢就得了,不必擔心。”
謝遲心說你要不要臉?
這話要是戶部的人說也就得了,因為錯不在他們。你可是工部尚書,你手底下的人辦差不仔細惹出了後續麻煩,你還不當回事?
他頷首笑了笑:“曹大人,凡事以小見大。這種事,應該不是只出在我的宅子上吧?”
曹敬時還是沒當回事,在他眼裡,謝遲畢竟還是個年輕人。他就又道:“這種事是多得很,可也正常得很。在朝為,總要與人共事,總要顧忌一下同僚面。你放心,這事戶部那邊也明白得很,斷不會招惹別的麻煩。”
謝遲點點頭:“你們相護,自然不會招惹別的麻煩。”
這話頗不客氣,曹敬時面微變,謝遲抬眸看過去,又道:“我來這一趟,也是為了顧忌一下同僚面。曹大人,我走這工部戶部這一趟,差事辦完可是要向陛下遞摺子的。這些個錯您不抓,鬧上去恐怕就不好看了。”
“你……”曹敬時愕然,他覺得謝遲可能是瘋了——為了個最多關係二百兩銀子的小事,他打算到陛下跟前參他這尚書一本啊?!
他滯了滯道:“就為這點小事,君侯你……”
“若真是小事,想來曹大人也不會怕捅到陛下跟前去。陛下見了,也反會怪我惹事,是這個道理吧?”謝遲冷靜地駁道。
曹敬時語塞,木了半晌,竟想不出和他爭辯的話。
他說得沒錯,這事如果深挖,總會小事變大事。他一個府是多花二百兩,那十個府呢?皇宮行宮呢?單是像他府中這樣因為疏而錯算還罷了,萬一被查出有人中飽私囊呢?
曹敬時自己不是個貪,但他可不敢保證手底下的人個個都清廉。平日裡他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過去,鬧到陛下那兒,陛下能嗎?
曹敬時強自緩了緩面,邊是不安,邊又因被這十八歲年將了一軍而頗為憋悶。
須臾,他道:“那我查一查。”謝遲噙著笑抿了口茶,他咬著牙又添了句,“我必定給君侯一個代。”
“那先多謝曹大人了。”謝遲一臉滿意。這樣查下去,多半可以罰涉事員自己把錢補上,事由清晰,戶部的賬也就可以走了。
給朝廷省了二百兩銀子,謝遲高興,離開曹府時神清氣爽。
曹敬時可給氣壞了,將這尊大佛送出門後他自己緩了半天的氣兒,咬牙切齒地直在心下說,這可真是個扎手的刺兒頭啊!
幾天之後,這事一如謝遲的預想一般順利地解決了。但工期到底因此耽擱了些時日,導致的直接結果便是沒能在三月初三上巳節之前修好。
不過好在,到了三月底的時候總算收了工。葉蟬的生辰在四月末,就算全家搬進去還要耽誤些時間,給辦笄禮也來得及。
於是葉蟬趕給家中去了信,請父母趕來安。虧得家在江南,來安大半路程都可以走水路,若是只能走陸路可就慢了,多半要趕不上日子。
又過了小半個月,闔家遷府。
遷府的那天很是熱鬧,悉的街坊鄰里都來送了送。主要是送謝遲的爺爺,爺爺雖然是個臭棋簍子,但在坊間還是有不棋友。
遷府的當天謝遲沒在,他到宮中回話去了。新府邸離舊邸不近,葉蟬一路顛簸過去,又盯著青釉們收拾東西,等差不多忙完了只累得不行,倒頭便先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天已全黑,屋裡的燈火都亮著。謝遲在旁邊靠著枕頭也正小歇,連鞋也沒,可見剛回來不久。
“才回來?”葉蟬撐坐起來,“這麼久?是有什麼事嗎?”
“唉……”謝遲一歎,搖頭,“沒什麼事,只是白等了半天,卻沒見到陛下。”
葉蟬一愣,立刻想到是不是其他人出什麼事了?所以在紫宸殿裡議得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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