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也不在意自己悶在府中,但沒想到謝遲真當了太子,謝逐謝追一下就混得更好了,顯得他愈發不濟。
現下東宮又有意無意地給他臉,謝遇覺得氣得肺都快炸了。要是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回到七八年前,他一定直接要了謝遲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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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軍隊在秋末時接到了朝廷的調令,便立即拔了營,奔北邊去。
現下天氣已然開始轉冷,長途跋涉自然難過,但許多將士還是高興的,因為他們聽說北邊真的有仗可打。
——怎麼說呢?大概沒有人真的喜歡打仗、真的喜歡送死。可在太平盛世裡投軍的人,大多有顆想報國、想立功的心。放在羅烏邊境,是真的沒事幹,出去巡邏抓的匪盜都比鄰國的探子多。為此,邊關的百姓倒是很喜歡他們,可他們自己不甘心啊!
所以這行軍的路上,總有將士在熱沸騰地引吭高歌。卓寧心裡也期盼著自己能真真正正地打一場仗,不過他的期盼百轉千回,顯得十分沉默。
和他好的文林就打趣他:“怎麼了?是不是想著自己喜歡的姑娘,有點怕死?唉,要不你先給去封信,讓把你寫到書裡,萬一死了,你也算留下個名字嘛!”
“去你的!”卓寧笑著一踹。
他並不怕死,他是在專注地設想自己若立個功會如何。
那位夫人……不知道是哪個府裡的人,但應該並不得寵。那若他立個戰功,立個大點的戰功,是不是就能求皇帝做主,讓改嫁?反正的夫君也不喜歡。
“唉……其實要我說,死倒不可怕,可怕的是傷。”文林又在旁邊碎起來,“尤其是你這張臉,我的天,見著你之前我都不知道還有長得這麼好看的男的!你這要是臉上挨一刀,嘖……我都替你虧。”
“……”卓寧的思緒全被他打斷了,瞪了他片刻,掄起刀鞘就要砸他。
文林一溜煙跑了,行軍的隊伍中人又多,很快就已看不出誰是誰。卓寧靜了須臾,兀自一喟,從懷裡了個瓷瓶出來。
這個瓷瓶,是那位夫人最初給他買的藥的瓶子。那時他剛挨了老鴇的打,滿後背都是傷,多虧了給他買的藥。
現在,藥早已用完了,傷也已尋不到痕跡,但這個瓶子他一直帶著。
他想,他總還能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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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山,從九月末開始,山中就明顯的一日比一日更冷了。葉蟬於是又一次上了烤紅薯,午睡後總在被子裡捧著熱騰騰的紅薯啃一會兒,暖融融的甜在齒間擊的滋味。
謝遲這天忙完的早,進殿就正好看見了這一幕,說像過冬時的小松鼠。
葉蟬邊雙手抱著紅薯繼續啃邊瞪他:“你才是松鼠!你全家都是松鼠!”
謝遲摒著笑,讓青釉又端了一個紅薯來,然後蹬了鞋子,坐到床上跟並排抱著啃。
葉蟬梗了梗脖子,“幹什麼?”
謝遲吭哧咬了一大口,被燙得倒吸著涼氣說:“我們全家都是松鼠。”
“……”於是松鼠夫人也又啃了一口,接著問他,“我聽說你近來總跟父皇起爭執?你幹什麼啊?父皇可不好。”
謝遲嘿地一笑:“議事時有些意見不合而已。你放心,我心裡有數,其實近來偶爾爭一爭……我倒發現父皇心更好了。”
父皇大概是覺得這樣更親近吧,更像真正的父子。
謝遲這般想著,目無意中注意到手中紅薯均勻晶瑩的糖層。再看看手裡的,見烤得不如的好,便慢慢地湊了過去。
葉蟬便猝不及防地看到他吭哧把滿是糖漿的那一側都啃走了。
“?!?!”目瞪口呆地瞪過去,秀眉蹙,“你幹什麼你!!!”
謝遲滿意地:“你的比較甜。”
“你……”氣得錘他,繃著臉道,“你還我!你多大了還跟別人搶吃的!我咬你啊!!!”
他卻全然不理的聲討,忽地把手裡沒吃完的紅薯往碟子裡一擱,十分霸道地臂一把將擁進了懷裡。
然後,他還用沾著糖漿的親了一口:“你也比較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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