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殿下當真就那麼厭棄我,容不下我,非要趕我走,我絕不無理糾纏……只殿下好生保重子,將來,有緣再見……”
徐寶珠哭得很傷心,李元珉卻始終都沒有說話,那意思,就是鐵了心要趕走。
心里又有些來氣,這男人到底有沒有心,怎麼就那麼鐵石心腸?
哭了許久,漸漸冷靜下來,只好轉而懇求,“我走之前,讓我抱抱殿下可好?”
他們親那麼久,還連一手指頭都沒有過。
李元珉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徐寶珠小心翼翼得湊到他邊,覺到他現在的虛弱,卻是哭得更加心酸了。
問他,“殿下以后還會記得我麼?”
李元珉沒有回答。
還問了好多問題,李元珉一個也沒有回答,只是不想給任何希。
徐寶珠是個好孩,他娶了,卻又辜負,本來就是他的不對,今后他已經是廢人了,何必還要拖累別人?倒不如斷了一切念想為好。
*
次日,李元珉便送走了徐寶珠。
本來他還想看最后一眼,可能生氣了吧,氣他這麼絕,氣他這麼鐵石心腸,不想再看見他,所以最后一面也沒見到。
李月容建議把追回來,不過李元珉看了看自己的,還是打消了那個念頭。
他已經欠夠多了,今后又不能償還,也無法照顧,追回來有什麼用,還不是給添麻煩。
李元珉重傷在,渾渾噩噩的躺著,彈不得。
以前整日看見的時候,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現在徹底分開了,他想斷絕,卻迷迷糊糊的總是夢見。
他夢見他們親那日,揭開喜帕那一瞬間,艷傾城,滿懷期待的目看著他,可是他卻在親那天,說這輩子都不會喜歡,給潑了一盆冷水,氣得新婚之夜還在流淚。
他夢見,破了十手指,為他做了件裳,他卻扔在一旁,落了灰都沒有看一眼。
他還夢見,每日送來熬的湯,他從來都沒有喝過一口,到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他還夢見,表面上整日笑嘻嘻的滿不在乎,被他冷淡之后,晚上卻躲在被窩里的哭。
那一瞬間,李元珉真的恨不得自己幾掌,他以前是不是眼瞎了,為什麼明明擺在眼前,他什麼也看不見。
現在已經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
因為重病折騰的,李元珉高燒不退,整個人昏昏沉沉,好像都要死過去一回。
直到迷迷糊糊間,看見徐寶珠坐在床前,替他敷帕子。
起初他還以為又是做夢,可是仔細一看,真的是徐寶珠,沒有走!
李元珉一把抓住的胳膊,不敢置信的看著,“寶珠,真的是你?”
徐寶珠悄悄跟過來的,得知李元珉高燒不退,一心想照顧他,也沒顧著躲藏。
被他識破了,也只好苦苦哀求,“殿下,你別趕我走可好,我只是想照顧你,你就當多個奴婢吧!”
在最艱難的時候,棄他而去這種事,徐寶珠實在做不出來,雖然李元珉攆走,還是厚著臉皮跟了過來。
李元珉一時哭笑不得。
怎麼就那麼傻,傻得讓人心疼。
徐寶珠求他,不要攆走。
可是,他哪里還舍得攆走?自然是留下了。
李元珉蒼白的面容都溫和了下來,特意糾正,“你是我明正娶的妻,不許說自己是奴婢。”
徐寶珠瞬間破涕為笑,臉上兩個小梨渦很是好看,“可是,殿下已經給我放妻書了……”
“……”
回隴西的路上,有徐寶珠悉心照顧,李元珉的傷都好得快了許多。
因為他彈不得,每日都是徐寶珠將藥喂到他里。
李元珉仔細瞄,見生的白皙水,杏面桃腮,朱皓齒,越看越好看,以前肯定是他眼睛瞎了,竟然視無睹。
他以后都不會再讓哭了。
他突然鬼使神差的,抬起胳膊,握住了的手。
那白皙如玉的小手,在手心里又又,他還從來沒過人的手,不知道竟然這般細。
被突然握住手的徐寶珠嚇了一跳,臉上蹭的一下就紅了,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殿,殿下……”
李元珉回過神來,著頭皮,若無其事的說道:“天冷了,你穿這麼,難怪手這麼冰,是不是沒帶裳,不如穿淮安的吧?”
“……”徐寶珠一臉茫然,明明殿下的手,比的手冰涼多了啊?
哦!懂了,是殿下太冷了想要燒爐子!
于是次日,馬車里便燒起了暖爐,徐寶珠還得意的問,“殿下,這樣還冷嗎?”
李元珉黑著臉沒有說話。
后來回到隴西,徐寶珠還是一如既往的照顧他。
李元珉的傷勢也漸漸好轉,除了傷無法復原需要坐在椅上,其他已無大礙。
那段時間有徐寶珠一直陪在邊,李元珉才沒有難麼難熬,有時都在想,還好有的不離不棄。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的不離不棄,并不是一輩子不離不棄。
看見他傷勢好轉,徐寶珠收拾好了包袱,過來向他道別,“殿下,我要回去了。”
李元珉心下一沉,表都僵了,“為什麼?”
徐寶珠如實說道:“殿下傷勢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想來也用不上我了,整日看見我也厭煩……而且,我這個不孝,還欠著父母養育之恩,是時候回去差了。”
說完那番話,徐寶珠本來是當真要走的。
李元珉卻一把抓著的胳膊,將拽了回來。
徐寶珠子不穩,一屁就坐在了男人上,嚇得整個人都僵住了。
李元珉雙手圈著,“徐寶珠,不是你說的,我們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忍心丟下我不管麼,現在你又要走,什麼意思?”
徐寶珠張了張,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我,我……”
李元珉低聲音道:“你莫不是嫌我現在殘疾,站斗站不起來,廢人一個,一無是,也不能照顧你……”
徐寶珠趕忙打斷他的話,“沒有,我沒有,殿下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我……”
李元珉干脆利落道:“既然沒有,不許走!”
看他可能是因為的原因,那麼敏,徐寶珠很快就妥協了,“好好好,我不走,不走。”
李元珉不放心,怕他晚上睡著,就悄悄走了。
晚上時候,便要求徐寶珠留在他房里睡。
徐寶珠一頭霧水,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啊?”
李元珉還強調,“我們是夫妻,同房有問題麼?”
徐寶珠支支吾吾,“沒,沒有……”
然后晚上徐寶珠就留在李元珉房里睡的,不過因為怕他傷還沒好,在床邊打的地鋪。
李元珉想讓到床上,可是不知如何開口。
后來某日。
李元珉突然要求,“寶珠,你以前不是總給我熬湯麼,我還想喝。”
徐寶珠沒學過廚藝,只會熬人參烏湯,都是當初專門為李元珉學的。
他想喝,自然樂意幫他熬。
熬好只好,李元珉端著碗,送到邊喝了一口……
突然有點后悔,還不如不喝呢,這個廚藝有點難以下咽。
徐寶珠滿目期待的看著他,“怎麼樣?”
李元珉生生吞了下去,抿笑了笑,“好喝。”
他不會再讓失了。
然后李元珉端起湯藥,咕嚕咕嚕喝了下去。
徐寶珠知道,以前送給他的湯都被倒掉了,頭一次眼睜睜看著他喝下去,徐寶珠心下大喜,連忙指著湯盅,“這里還有好多呢!”
李元珉一看還有好多,臉上笑容都僵了。
喝完了整個湯盅。
徐寶珠笑容愈發燦爛,“殿下若是喜歡,明日我再給你熬,正好殿下現在重傷初愈,要好好補補子。”
李元珉黑著臉,微微點頭。
晚上,徐寶珠推著李元珉的椅回屋之后。
扶著李元珉起來,想把他扶到床上去。
可是因為男人太沉了,就算兩個人扶也不夠。
膝蓋一,子一個不穩,兩人便雙雙滾到了地上。
李元珉正好上半個子在徐寶珠上。
“殿下你沒事吧!”徐寶珠吃了一驚,本來是打算把李元珉從地上扶起來的。
誰知男人卻一把抓著的手,將摁了下去,突然就撞到臉上,著,瓣迎面上了的。
熱流順著口中襲來,生疏的撥卷,不自的,男人纂住了的小手,輕輕咬了兩口。
徐寶珠嚇蒙了,小腦袋已經停止了思考。
呼吸匯,纏繞,一直到兩人都徹底無法呼吸,這才漲紅著臉,著氣,各自分開。
徐寶珠抬眸,便對上男人灼灼目……他以前從來也不多看一眼的,可是現在,他眼睛里,正倒影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