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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雙替身)》 第 11 章 十一

和這等以侍人的子相提并論,對這種大家閨秀來說無疑是一種玷污。

但是又不能和張清綺直說,只是微微冷了臉不發一言。

張清綺不擅察言觀,但與阮月微相多年,見半晌不說話,便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麼,岔開話題道:“對了阿姊,你打開匣子看看,這是常家脂鋪子新春的香面脂,還沒擺在店里呢,全京城只有這麼一盒,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阮月微卻不去揭蓋子,纖纖素手按在匣子上,語重心長對張清綺道:“曹大家有言,‘盥浣塵穢,服飾鮮潔,沐浴以時,不垢辱,是謂婦容’,涂脂抹,以姿冶容為務,便是落了下乘……”

張清綺不服氣地噘起,明明他們這些素日玩在一起的小娘子中,就屬阮姊姊最在意容貌,寧愿肚子也要保持不盈一握的細腰,也是知道,這才地將自己都舍不得用的面脂香送來給

一片真心反倒換來這麼一篇冠冕堂皇的教訓,任誰都會不開心。

阮月微也覺自己過了些,執起好友的手道:“你別與我置氣,我同你比自家姊妹還親近,因此才這麼直來直往地說話。”

頓了頓,嘆了口氣,眼圈漸漸紅起來:“也不知今后還能不能時常如今日這般促膝長談……”

張清綺聽說得誠摯,頓時把方才的不快拋在腦后:“我就說阿姊怎麼變了,原來是當了太子妃娘娘,等不及要以作則、立言垂范了……”

阮月微雙頰一紅,咬著嗔道:“你這利的丫頭!回頭我告訴令堂去,保準罰你抄上一百遍《誡》……”

“好阿姊饒了我吧,”張清綺告饒,“曹大家有你一個傳人就夠了……”

兩人笑鬧起來,張清綺便把脂鋪子前偶遇的子拋在了腦后。

阮月微心頭卻籠上約約的不安,仿佛一層淡淡的云翳。

……

隨隨不知道自己這替已在正主那里掛了個號。

山池院的日子就如園中的池水般波瀾不興。

高嬤嬤撞了幾次南墻,總算把《誡》回了箱底,改教隨隨《千字文》。

除了學認字之外,高嬤嬤又費了老鼻子勁糾正的儀態和口音。

但這些東西畢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大家閨秀還未曉事便有傅母教導規矩禮儀,舉手投足間的優雅端莊、儀態萬方,哪是幾天能學得像的。

拗出的“蓮步輕移”、“笑不齒”,只是東施效顰,說不出的矯造作,連高嬤嬤看著都覺傷眼,哪里敢給齊王殿下瞧,倒不如原來的樣子,雖然步伐大些,舉手投足不拘小節,作有些男子氣,看著反而順眼多了。m.166xs.cc

至于糾正口音就更難了,高嬤嬤在太后宮中時也□□天南海北的宮人,就沒見過比鹿隨隨更笨的,一個音糾半天,過一夜又故態復萌。

幾次一來,高嬤嬤便有些心灰意冷,自暴自棄道:“娘子在殿下跟前還是開口吧。”

高嬤嬤勞心勞力,把自己折騰去了半條老命,鹿隨隨這邊還是進展緩慢。

有一晚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籌莫展,腦袋里忽然靈一閃,頓悟過來。

齊王殿下讓來□□鹿隨隨,又不是真要把個獵戶□□大家閨秀——再說阮月微是一般大家閨秀能比的嗎?

饒是高嬤嬤不喜歡,也不得不承認樣貌才樣樣拔尖。

琴棋書畫無不通,作的詩文得過翰林院大學士的盛贊,一手丹青是跟著當世名家學的,琴藝更得了太后的真傳。

莫說高嬤嬤自己也是半吊子,便是能教,以鹿隨隨那天資,恐怕學到七老八十還是畫虎不反類犬。

說到底,殿下也只是要個替代品,排解求而不得之苦,便如那木胎泥塑的人偶,圖個模樣相似,何必舍近求遠,跟自己過不去呢?

高嬤嬤打定了主意不再鉆牛角尖。翌日,便讓人去齊王府的庫里取了些綾羅綢緞,找了裁來給隨隨量

看了阮月微十多年,對穿打扮上的喜好一清二楚,這小娘子的裳看著素雅,實則花的心思比誰都多,太后又鐵了心地要把嫁進東宮,什麼好料子都

外頭請的裁繡娘自然不能和宮中綾錦坊的能工巧匠相比,王府那些賜的貢品綾羅也不能拿來給個外宅用,只能選質地相近的料子。

然而這獵戶麗質天,披個麻袋也不掩國,穿上那些素雅的裳,綰起倭墮髻,戴上玉梳玉簪花鈿,便如傳奇里寫的月宮仙娥一般。

高嬤嬤拿著胭脂,半天沒找著下手的地方,真真是“卻嫌脂”。

只能按著記憶中阮月微的樣子,把眉尾往下拖,又將深長的眼尾用蓋短些。

這樣仿著阮月微裝扮好,遠看幾乎以假真——只是不能開口。

話說得不好,而且音也和阮月微很不一樣。

高嬤嬤已經盡力,只能安自己,如此已是差強人意,殿下面前至代過去。

不過齊王自那日起便沒再來過山池院。

太子大婚在即,諸國使臣陸續到京,各節度使府也派了僚屬來賀,齊王為太子胞弟,也不能置事外,哪里顧得上一個替

轉眼一月有余,終于到了太子大婚的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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