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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雙替身)》 第 47 章 四十七

忙道:“不為難不為難,一個鄉君罷了,我去同阿耶說,你放心。”

桓煊這才緩頰,向一揖:“那便多謝阿姊了。”

大公主雖有些枝大葉,人卻不傻,知道他替那子請封,自然不只是為了給一個出

子出雖貧苦,至是良籍,進王府做個孺人已夠了。他替討封號,這是要納作側妃?

這倒是令始料未及。

他尚未娶妃,府里有一兩個貴妾沒什麼大礙,可側妃先于王妃進門可就是大事了。

這些事本該由母親過問的,奈何皇后對三子不聞不問,連婚事都不管,只能這做長姊的多心了。

大公主言又止道:“三郎,這鹿娘子替你擋箭,你看重些無可厚非,但恩寵太過于未必是好事……”

桓煊頷首:“我知道。”卻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大公主暗暗嘆了口氣:“阿姊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阿耶替你相中了阮家六娘子,你究竟意下如何?”

桓煊一聽提起這事便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上汜那日我便同阿耶說過無意娶妃,遑論阮氏。”

大公主一時也有些鬧不明白了,他因為放不下阮月微才找了個肖似的替,那阮六娘分明是堂姊的翻版,他卻偏偏不要。

“可你總是要娶王妃的,到時候新婦進門,你鹿氏怎麼自?”

“不娶就是了。”桓煊毫不猶豫道。

大公主一噎:“你……難道就一輩子守著個妾室過了?”

桓煊敷衍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有勞阿姊先替請封吧。”

“我省得,”大公主道,“可你婚事總是拖著,阿耶那邊也代不過去。”

桓煊道:“阿姊放心,這一年半載阿耶不會催我。”

大公主詫異道:“出了什麼事?”

皇帝信賴長,朝政之事也常一起討論,桓煊也不瞞,直言道:“阿耶打算對淮西用兵,不出意外是我領兵。沒幾日就該定下來了。”

至多四五個月,待糧草調集,他便要出征淮西,皇帝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催他娶妃。若能打下淮西,將三州重新納朝廷治下,到時候他提什麼要求父親都不好拒絕,娶平民子為妃雖然驚世駭俗,但他執掌重兵,皇帝私心里并不希他娶個高門世家的子為妃,到時候他多求幾次,父親多半就半推半就地允了。

桓煊自然不會把這些打算告訴長姊。

大公主就是做夢也想不到他打的是這主意,只是詫異道:“怎麼突然就要發兵……”

知道朝廷上下為了淮西問題爭了兩三年,一直沒吵出個結果,家駙馬便是史,為此不知打了多仗了。

突然就決定下來,必定有什麼緣故。

立即想到今晚之事:“莫非……”

桓煊點點頭。

“難怪……”大公主著下頜若有所思。

桓煊道:“弟弟先告辭了,阿姊別忘了請封的事。”

大公主嗤笑一聲,乜了弟弟一眼:“知道了,我答應了你自會辦到的,你阿姊還沒老,不必一直念一直念。”

……

眾人都離去后,阮月微沐浴更出來,回到太子床前,見夫君昏昏睡,便跪坐在榻邊,將臉在他手臂上,輕輕道:“郎君疼得厲害麼?”

太子驀地出胳膊,牽背上傷口,頓時疼地直冷氣。

阮月微唬了一跳,忙道:“郎君怎麼了?”

一邊從袖中取出帕子替他掖額頭的冷汗。

太子咬了咬牙道:“無事……”

重重地了幾口氣,方才抬起手臉頰:“你也了驚嚇,早點就寢吧,不必在這里陪我。”

阮月微雖未什麼傷,但臉上上難免被樹枝草木蹭到,,便留下了一道道紅痕,又哭腫了眼睛,顯得越發楚楚可憐。

“妾不累,只想陪著郎君。”阮月微道。

恰在這時,宮人端了藥進來,阮月微接過藥碗道:“妾侍奉郎君服藥。”

太子道:“這些事讓宮人做便是。”

阮月微道:“妾想伺候郎君。”

太子冷冷道:“孤說了,讓宮人伺候。”

阮月微正用玉匙調著藥湯,手一,將藥湯潑在了地上,紅著眼眶道:“郎君,妾可是做錯了什麼事?”

太子不理會,向侍立在一旁的宮人道:“太子妃累了,扶回房歇息。”

話音未落,阮月微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下來。

太子卻懶得再看一眼,只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宮人扶起阮月微:“娘娘請吧。”

翌日晌午,太子方醒,便有侍來稟,道右衛率求見。

右衛率孟誠是東宮侍衛統領,亦是太子的腹心。

太子立即道:“他進來。”

孟誠走進殿中,卻是一臉憂心忡忡。

太子臉微變,立即屏退了宮人侍。

孟誠“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屬下無能,請殿下責罰。”

太子臉一白,低聲道:“出什麼事了?你先起來再說。”

孟誠膝行上前,附在太子耳邊道:“屬下奉殿下之命清剿余孽,清點尸首,卻發現了兩人……”

“只是了兩個人罷了,”太子松了一口氣,“或許數了,山林這麼大,一兩個也是常事,不必大驚小怪。”

孟誠的聲音幾不可聞:“可是失蹤這兩人卻都是與屬下打過照面的……”

他們這回部署在山中的死士有三百人,知道,與孟誠接洽過的,卻只有寥寥數人,偏偏的兩個都在其中,實在不像是巧合。

太子一聽這話,冷汗頓時涔涔而下:“你確定?”

孟誠道:“屬下各都派人搜遍了,仍是了這兩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太子皺著眉道;“羽林衛那邊打探過嗎?”

孟誠道:“屬下打探過,暫且沒什麼消息。”

若是人真的落到了衛手里,也就是到了皇帝手里。

他心里明白,這次的事父親未必不會起疑,只不過因為淮西之事合了他的心意,因而睜只眼閉只眼,但若是有切實的人證落到他手里,他會如何置就難說了。

更壞的結果是那兩人落在了桓煊手里。

無論如何,這兩個人一日找不到,便是患無窮。

孟誠猜到太子心中所想,安道:“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死士,要活捉他們沒那麼容易,齊王隨駕的侍衛不多,應當不至于落到他手里。”

可這樣的事最怕的就是百一疏,太子道:“再去找,就是把驪山翻過來也要將那兩人找出來。”

孟誠忙道“遵命”。

太子道:“退下吧。”

他的臉沉得快要滴下水來,這回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布了那麼久的局,折了他上百個侍衛進去,那小子竟然死里逃生,連那賤婦也是毫發無傷。

正思忖著,便聽帷幄外傳來阮月微的聲音:“郎君醒了麼?”

太子眼中閃過鷙之:“誰你進來的?”

阮月微如遭雷擊,在東宮中一向可以隨意行走,便是到太子的書房中都無需通稟,前些時日太子待簡直如春風細雨一般,怎麼一夜之間就天翻地覆了?

忙跪倒在地,啜泣道:“妾做錯了什麼,請殿下明示。”

太子定了定神,想到他那岳丈雖無用,寧遠侯府到底有些基,多算是他的助力。

況且他先前對阮月微百般,態度突然轉變,難免人看出端倪,便強忍著放緩了聲氣:“是孤的不是,了傷上難,脾氣急躁起來。你過來,讓孤瞧瞧。”

阮月微心里的石頭這才落地,走過去伏在太子榻邊低泣起來:“妾還以為郎君厭棄了妾……”

太子抬手后腦勺,然后緩緩往下移,握住的后頸輕而緩慢地挲,聲道:“說什麼傻話,孤怎麼會厭棄你,孤疼你還來不及。你胳膊上是不是也傷了?給孤看看。”

阮月微抬起頭,破涕為笑,起袖子,指著上面樹枝劃出的紅痕道:“可疼了,皮都破了呢,不知道會不會留疤,若是留下疤痕,郎君真要厭棄妾了。”

太子笑著刮了刮鼻子:“孩子話,無論如何孤都不會厭棄你。不過這麼漂亮的留了疤甚是可惜,孤人去尚藥局取藥膏,你記得吩咐宮人替你涂。”

阮月微眼中滿是,拉起他的手,輕輕在自己臉頰上:“郎君也要快點養好傷。”

太子輕笑道:“怎麼,急著要給孤生個小皇孫?”

阮月微紅了臉道:“郎君又拿妾說笑。”

太子道:“你不急孤急,孤的第一個兒子只能你來生。”

……

隨隨整整昏睡了三日方才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看著帳頂上晃的日影,一時以為自己還在魏博家中,半晌才想起這是驪山溫泉宮,傷那一晚的記憶漸漸清晰,后背和胳膊上的傷也疼起來。

深吸了一口氣,清晨寒冷的空氣進的肺腑,雀鳥在窗外啁啾,微風輕拂秋葉,發出簌簌的聲響。

像是做了一場漫長的夢,那個風霽月的影,那些好的期冀,那些多年放不下的執念,似乎隨著這一場傷病慢慢消逝,猶如一場漫長的幻夢。

一只溫暖干燥的手掌輕輕落在額頭上,隨隨看向床邊的男人,他看著有些憔悴,眼窩凹陷,雙眼中布滿

“醒了?”他的聲音也有些嘶啞。

隨隨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眼神漸漸清明。

點點頭:“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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