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晴道:“不是的,之前醫也曾經為我上藥,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藥敷上去,越發潰爛得快了。”
韓雪峰湊過來一看,當初白了臉,掩住側臉想吐。
公孫杰搖頭道:“如今,先得把發膿的部分清理了,會有些疼,王妃忍忍就是。”
他吩咐藥取來藥箱,從藥箱里取出一把小巧致的匕首,然后放進一瓶里浸了一下,取出來再用火撣了一下,韓雪晴好奇地看著他,問道:“你這瓶是什麼藥水?”
公孫杰淡淡地道:“消毒用的!”
韓雪晴眸一閃,“消毒?自制的?”
公孫杰角有一抹疏冷的笑,“王妃請放心,無毒的。”
韓雪晴知道他誤會了,連忙道:“我不是……”
公孫杰卻沒有聽解釋,道:“王妃,請轉臉過去,有些疼痛,我盡量輕手點。”然后,又命小和嬤嬤去扶著,以免因為疼痛。
小抱著韓雪晴,子微,也背過臉不敢看,見韓雪晴還沒轉臉,便連忙道:“郡主,莫要看,看了更疼。”
韓雪晴從未覺得傷口疼痛,若不是還能行自如,甚至會懷疑這上的神經已經壞死。
就這樣用學習的態度看著他下手,他的手很靈巧,匕首在他手中仿佛有生命似的,落在那些發膿的地方,輕輕一刮,一扇,一塊錦布在旁邊等著,輕輕一印。
他見韓雪晴也不地看著他下手,甚至連,都沒有,更莫說抖了,他抬眸看,迎進漆黑的眸子,心中有些奇怪,他若是沒有記錯,以前是暈的,如今膿就這樣出來,竟沒有毫覺了?就算沒暈癥,這樣刮傷口,也是十分疼痛,有時候連一個鐵漢子也不住會。幾聲的,卻像是完全沒覺,仿佛那是別人的。
“不疼嗎?”公孫杰不住問了一聲。
韓雪晴想說不疼的,但是這麼大的傷口,若說半點都不疼也太奇怪了,便微微蹙眉道:“可以忍!”
公孫杰不心生出幾分佩服來,這種疼可不是一點點。
韓雪峰皺眉道:“傷口怎地會變這樣?你沒喝藥嗎?按理說醫開的藥方都是對癥下藥的。”懷疑韓雪晴是故意自殘引人關心的,苦計是常用,所以便以己度人了。
韓雪晴沒瞧的臉,還以為是出于關心,遂輕聲道:“大概是吃東西沒有忌口,發炎了,不過也沒什麼,總會好起來的,你不用擔心。”
公孫杰聞言,淡淡地掃視了一眼,手下也沒停下來,繼續刮傷口。
清理完傷口,再消毒上藥,末了,他吩咐道:“這幾日盡可能不要到傷口,若傷口不是十分疼痛,也是可以下地行走的,讓氣運行可以加速傷口的愈合。”
韓雪晴便眉開眼笑起來,道:“這話,你跟王爺說去。”
如今公孫杰都這樣說,那就不必困在床上了,至,可以琢磨給他弄一張椅。
公孫杰微微頜首,“王妃請休息一下,在下明日再過來為王妃換藥。”
“有勞了,小,送公孫神醫出去!”韓雪晴吩咐小道。
小手心冒汗,手腳還有些發,剛才見到公孫杰為韓雪晴清理傷口,那場面只消一想,都不住替韓雪晴覺得疼痛,嗯了一聲,對公孫杰道:“公孫神醫,請!”
韓雪峰跟著公孫杰走了,走了幾步,忽然回頭看著韓雪晴道:“若想王爺放心,還請姐姐早日養好。”
韓雪晴瞧著的面容,看似關心的話語,竟帶了一微慍,心中一思忖,便知的用意了,遂淡淡地道:“勞妹妹惦記,姐姐一定會盡快好起來的。”
爭寵?還真的不想,承認對寧瑾華改觀了,但是,還不至于上他。就算真有那麼一天,也不會想去破壞他們二人的。
公孫杰回到寧瑾華的房間里,寧瑾華坐在臨窗的椅子上,瞧著窗臺上的一盆開得正艷的蟹爪,背影有些落寞。
聽到腳步聲,他微微轉頭,見是公孫杰,便收斂了一臉的落寞傷,問道:“怎麼樣?”
“傷口清理了,上幾日要應該可以結痂。”公孫杰輕描淡寫地道,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他旁,瞧了他一會,問道:“你緒還好吧?”
寧瑾華淡淡地道:“有什麼好不好的?日子總是要過,連你也說本王的雙以后都無法治愈,本王的心也不存半點希,只過一天算一天吧。”
公孫杰有些難,嘆息了一句,道:“天下良醫這麼多……”
“可是,誰能越過你?”寧瑾華嘲笑,“連你也治不好,還有誰有把握?你何必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哄本王?你我多年好友,實在沒有必要。”
公孫杰搖搖頭,“并非是哄你,也不是說要安你,只是聽說鎮遠王妃之前中毒難產,竟有醫懂得開刀的法子,這種法子十分的危險,理不當,是母子不保的,但是竟然有醫如此有把握,說真的,我自愧不如,所以,我覺得你還是留在宮找那位醫為你治療穩妥些,至,還有幾分把握。”
他來看送寧瑾華之時,寧瑾華并未與他說過此事。如今聽他說起,知道他在宮一遭也聽聞了此事,便抬眸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公孫杰一愣,“莫非還另有?”
寧瑾華還沒說話,跟在公孫杰后的韓雪峰出聲道:“你說的那位醫,就是我姐姐。”
公孫杰驚愕,“你說王妃?”他看著寧瑾華,眼里有不置信的駭然。
寧瑾華微微點頭,并沒說話。
公孫杰張大,久久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才道:“但是,據我所知,是不諳醫的。”
韓雪峰口道:“這點,我也可以作證,姐姐從沒學過醫,只是自小弱,家中備下大夫,專門伺候,不過,據我所知,是沒有跟這位大夫學過醫的,而且,因為大夫經常喝藥,是很討厭這位大夫。”頓了一下,又猜測道:“會不會是從書本上學來的?要知道,坊間也很多醫書,那位大夫也應該帶了許多醫書在邊,供隨時參考的,看過也是有可能的。”
公孫杰沉片刻,道:“到底有沒有跟那位大夫學,只有自己才知道。再說,可以開刀生子,證明的醫很高明,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學會的,這本事,也絕對不是從書本上能夠看來的。”
寧瑾華問道:“開刀生子一事,于你有幾分把握?”
公孫杰無奈地笑了一聲,俊的臉上帶著一份慚愧,“實不相瞞,一分把握也沒有。”
寧瑾華便不再說話,轉著手中的玉石扳指。
公孫杰遲疑了一下,道:“王妃,似乎改變甚多。”容貌沒變,但是瞧著眉宇間的神,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是怎麼的不一樣,也說不出個來,只是給人那種覺,就仿若是兩人。
寧瑾華角扯出一抹溫暖的笑容,只是那麼一瞬間,他又恢復了如常的神,抬眸看韓雪峰,道:“雪峰,你先出去,本王有話跟公孫說。”
韓雪峰心下一沉,臉上卻揚起天真的笑意,“有什麼話要瞞著我的?我就不出去,得聽聽你們是不是要說我的壞話來。”
寧瑾華便有些不悅了,沉聲道:“難道你以為本王是長的婦道人家?專說人壞話麼?”
韓雪峰見他認真了,也就不敢再鬧,只是到底有些不甘心,瞧了公孫杰一眼,希公孫杰能為說一句話。公孫杰一向疼韓雪峰,自是不忍委屈,便道:“也罷,不必什麼事都瞞著。”
公孫杰與寧瑾華十分友好,平日里只要公孫杰開口,寧瑾華是斷沒有拒絕的道理。但是今日,他竟鐵了心腸,正對韓雪峰道:“本王說了,你先出去。”語氣,有幾分不耐,自他傷以后,他常常用這種口吻跟韓雪峰說話,韓雪峰心里已經很是焦躁,更彷徨不定,如今見他連公孫杰的求都不聽。心里便更是難,卻也不好逆他的意,只得帶著一臉的不愿退了出去。
公孫杰嘆息一聲,“你明知道對你的心,何苦這樣對?”
寧瑾華沉默了一下,道:“不知道為何,自從嫁王府之后,似乎跟以前的雪峰有很大的分別。”
公孫杰一愣,“怎麼說?你這一說,活像姐妹倆都換了個人似的,我離京一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點說與我聽。”
寧瑾華便把韓雪晴對他下迷藥開始說起,一直說到宮,遇上鎮遠王妃中毒難產,再到離京去天狼山找靈草的事點點滴滴都說與公孫杰聽。當然,中間也包括了韓雪峰對韓雪晴的挑釁以及設下陷阱種種。
很多事,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開始的時候,確實認為是韓雪晴刁難韓雪峰,只是調查之下,才知道竟是韓雪峰對韓雪晴多番刁難。這讓他有點難以接,但是他之前確實喜歡韓雪峰,只希是一時之氣,畢竟,爭風吃醋的事尋常百姓家都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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