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傷了心臟,心臟破裂導致大出,早就沒救了。所以,大膽推測,寧瑾華的心臟是稍微長偏了點。這種況,其實罕見,倒也不是沒有的,韓雪晴在現代的時候,就曾經遇到一個心臟長偏的人。那人是地盤工人,二樓摔下,鐵枝背,大家都以為沒救了,但是,他心臟長歪了一點,那鐵枝剛好著心臟而過。
皇帝詫異,“這世間,竟然有長歪心臟的人?”
韓雪晴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這話,引起皇帝的深思,他瞧著韓雪晴,“朕以往也曾見過一個醫和你一樣高明的子。”
韓雪晴心撼,面上卻只是如常的表,“皇上謬贊了,民的醫算不得高明。”
“你很謙虛,也很懂事知分寸,朕便把朕的兒子托付給你,希你能還給朕一個健康的兒子。”皇帝頗有深意地道。
韓雪晴抬眸,迎上皇帝深邃的眸子,他的話,讓韓雪晴有些驚慌,他不像是表面托付這麼簡單。
但是此刻,他沒直言,也不好說什麼,只道:“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
皇后因著擔憂寧瑾華,心思并沒有放在韓雪晴上,聽了皇帝的話,想了想,又對韓雪晴都:“你若是能治好王爺,本宮一定重重有賞。”
韓雪晴垂首道:“謝皇后娘娘!”
帝后離開之后,公孫杰親自去抓藥,對寧瑾華的事,他總是特別上心謹慎。
房間,便只剩下惠妃與韓雪晴,門口候著幾名侍和小廝。
惠妃癡癡地拉著寧瑾華的手,秀眉蹙起,一臉的擔憂,轉頭看著韓雪晴,用期的眼神地問,“王爺會好起來的,是嗎?”
韓雪晴坐在八仙桌旁邊,心不在焉地喝著茶,聽到惠妃的問候,抬眸,道:“會好起來的!”
惠妃嗯了一聲,繃的神有些和緩,喃喃地道:“我也知道他會好起來的,這三年,他過大大小小無數次的傷,每一次都逢兇化吉,我知道,姐姐一定會保佑的。”
韓雪晴心中輕,惠妃一向針對,針對韓雪晴,怎地現在聽起來,仿佛對韓雪晴一點敵意都沒有了?甚至,還用姐姐來稱呼韓雪晴。
見韓雪晴有些疑,惠妃解釋道:“我姐姐,便是已故寧安王妃。”
韓雪晴哦了一聲,對的態度十分不解,甚至流了出來。
惠妃沒有再說話,只是依舊癡癡地看著寧瑾華蒼白無的臉。
韓雪晴心神不定,倒是不十分擔心寧瑾華,他的傷口雖然深,但是都沒有傷及臟,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以他的力和質,大概明日便會蘇醒。
覺得郁悶的是,仿佛一切都跟所料的不一樣。仿佛所有人都知道韓雪晴的存在,而則什麼都不知道。
韓雪晴想了一下,問惠妃,“對了,已故王妃是個什麼樣的人?人人都說王爺為了王妃的死而傷心,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子呢?”
惠妃嘆了一口氣,神有些茫然,“,算不得是個十分好的子,但是,為了救王爺,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原來,我一直以為我比更王爺,只是每每午夜夢回,回想起當日,若讓我舍命救王爺,我是否愿意呢?答案是我自己都不敢直視的。我從小就十分討厭,不好,但是所有人都喜歡,爹娘寵,皇后疼惜,早早便賜婚王爺,誰也不知道我卑微的心思,我也喜歡王爺啊,為什麼所有好事都給攤上了?我一直這麼恨,用盡心思接近王爺,終于,王爺答應娶我為側妃。府的時候,因著鈺兒的事,王爺十分討厭,我以為,王爺終究是我一個人的。只是,再深的,也敵不過死亡,死了,我永遠都無法取代的位置。”
韓雪晴輕聲問道:“那你現在還恨麼?”
惠妃的眼了直直地跌眶而出,深呼吸一口,搖搖頭,“我一直以為我恨,可我這三年來,所想的全部是和年的事。在我沒有針對之前,其實對我很好,什麼事都讓著我。到死的那天,我竟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我曾經恨不得死,死了,我也弄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難過。王爺聲言此生不會再娶,我雖是王府側妃,但是已經和正妃沒有分別了,可我心里,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韓雪晴也難過起來,韓雪晴的記憶,依舊存在心頭,也知道當日們姐妹的一些事,尤其年的事,更是深刻。因著這份記憶,對惠妃生出一憐憫疼惜,輕聲道:“若知道你這樣想,一定會很高興的!”
惠妃嘆嘆氣,“希吧,我總欠一句對不起的,若不是我在王爺面前說……”收住,大概意識到這話不該說,神有些哀傷起來。
韓雪晴知道想說什麼,曾在寧瑾華面前說自傷獲寵,寧瑾華因此深信。若沒有他最后踢一腳,估計也不會死得這麼快。
聽了惠妃的話,韓雪晴的心總算是放松了一些,至,惠妃對昔日韓雪晴的事是一無所知的,一直認為那王妃到死還是韓雪晴。
寧瑾華這麼寵惠妃,若他最后知曉的份,應該會跟惠妃說的吧?畢竟惠妃是韓雪晴的妹妹,惠妃是有知權的。
韓雪晴離開三年,哪里知道這中間發生過什麼事?
公孫杰親自端藥上來,后跟著幾個將領。他們都是寧瑾華的部下,這一次隨著寧瑾華一同回京的。他們剛打了一場勝仗,寧瑾華更被皇帝封為正一品驃騎大將軍,賜號飛鷹將軍。因為勝利歸朝,又得皇上的贊賞,所以大家都放松警惕,但是出了刺客這件事,他們都謹慎起來,一同來王府寧瑾華。
韓雪晴見如此大陣仗,問公孫杰,“刺客沒有抓到嗎?”
公孫杰凝重地道:“沒有,初步估計是北國的人,他們有多人混了進來不得知,余將軍已經調了重病守護王府,想來刺客是不敢臨門了。”
“謹慎點好,他們得手一次,一定會不會這麼輕易罷休,定會想方設法再混進王府來。”韓雪晴道。
公孫杰后的一名中年將軍上前警戒地打量著韓雪晴,問公孫杰,“這位是?”
公孫杰道:“是我醫館的大夫,這一次王爺得救,也全因為他,余將軍可放心。”
余將軍沒有放松警惕,上前問韓雪晴:“姑娘家鄉何?”問完,不等韓雪晴回答,便又對公孫杰道:“不是末將信不過公孫大夫,只是,北國有多細混了進來我們并不知道,所以謹慎為好。”
韓雪晴澄明的眸對上余將軍銳利的眸子,道:“我是粵州人士,剛京不久。”
余將軍哦了一聲,“原來是粵州姑娘,對了,聽說粵州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一個媳婦通斬殺翁姑,謀奪了夫家家財出逃,如今還沒有落案,是不是?”
韓雪晴搖搖頭,“恕我孤陋寡聞,我未曾聽說過此事。”
余將軍出一笑容,道:“是這幾日發生的事,姑娘未聽說過也不奇怪,對了,粵州的竹筍聽說鮮可口,不知道姑娘有沒有吃過呢?”
韓雪晴出笑容,然道:“不瞞將軍,我是個吃貨,每年三月春筍與七八月山筍上市的時候,我幾乎每頓都吃,無論清炒還是煲湯,干煸抑或是白灼,都另有一番風味。”
將軍出笑容,“聽起來真不錯,本將以前路過粵州,也曾經吃過清炒鮮筍,那味道一直縈繞在心頭,讓人久久不能忘懷。”
韓雪晴知道他在試探自己,這三年,確實也是居住粵州,所以,也不怕他試探,當下笑道:“若將軍再去,可去聽音湖旁邊的小酒館,那里的老板娘親手做的清炒鮮筍,那才是味,比大酒樓的好吃多了。你若是去,說是我的朋友,老板娘還會取出陳年釀制的桂花陳招待你。”
余將軍含笑,黝黑的皮洋溢出一爽朗來,道:“好,一定,一定!”
問過韓雪晴,余將軍才退出去。
公孫杰對韓雪晴道:“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也是謹慎起見。”
韓雪晴道:“不會,我明白的。”
惠妃接過藥,道:“我來喂吧。”
一手拿藥,又想扶起寧瑾華,韓雪晴連忙喝止,“不要他,他上有傷,不宜移。”
惠妃為難地道:“但是這樣灌不進去。”
韓雪晴上前,坐在寧瑾華側,輕輕地抱起他的脖子,讓他的腦袋枕在自己的大上,然后手道:“我來吧,你到底不是大夫,用力不當會扯傷口。”
惠妃嗯了一聲,并沒有多想。
近距離,才看到他的脖子左側有一道傷痕,傷痕很深,應該是剛痊愈不久的,這里接近大脈,若理不及時,是會喪命的。
韓雪晴只覺得目驚心,連雙手都輕微抖起來。
他雙眼閉,皮比之前黝黑,廓分明,眉飛星鬢,拔的鼻子下,薄而蒼白,角微微下彎,似乎在昏迷中靈魂也不得放松。
這,哪里還是昔日開朗活潑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