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你,所以我不得不藏起我那份見不得人的心思。
「現在,我只想默默陪在他邊,不管是他生病了照顧他,還是伯母生病了照顧伯母,我都自問坦坦,我不圖什麼,只圖自己的心安。
「我照顧伯母,也只是因為我從心里親近伯母。你卻那樣揣測我,讓我覺得很
可笑。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高貴什麼?你搞科研,也沒見你研究出個什麼,恕我直言,我看不見你作為一個科研人員的貢獻,我卻只看見你打著忙事業的旗號,在你邊的人最需要你的時候,置他們于罔顧。
「曾經,我很嫉妒你,名校畢業,工作出眾,又有一個你的男人,但我現在卻只覺得你可憐,你不過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可憐蟲,你甚至連是什麼都不知道。
「銳哥真的很你,你不應該辜負他。如果我的存在讓你不舒服了,我可以保證,從此不再銳哥面前出現。
「你知道嗎,我跟你最大的區別就是,我一個人可以犧牲,而你卻只知道索取。」
田曉萱渾散發著正義的芒,最后還不忘給自己加一段總結,將從我們里退出的行為升華為大無疆。
可是,原本就是那個掠奪者啊。
退出不是應該的嗎?
我幾乎要氣笑了。
可一抬眼,卻看見沈銳正一臉容地著田曉萱。
顯然被剛才那番擲地有聲的發言壞了。
行吧。
他倆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只能尊重祝福鎖死了。
我甚至不愿意深究田曉萱究竟是綠茶還是真腦殘。
我的理智提醒我,不管田曉萱是啥,被田曉萱的沈銳是真傻叉。
人活著,最基本的準則就是不與傻叉論短長。
再跟他們兩個糾纏,輕則浪費時間,重則會被他們拖進不知道什麼旋渦。
及時止損才是最明智的。
想清楚這一點,我再也懶得理會眼前這兩個人。
可我想走,田曉萱卻拽著我的胳膊。
尖銳的聲音穿整個醫院的走廊:「你可以侮辱我,卻不能侮辱銳哥,他那麼你,卻被你誤會,你憑什麼這麼對他?」
隔壁房間已經有人出來看熱鬧。
我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丟臉過。
我努力掙田曉萱,不出意外地跌倒了。
沈銳趕幾步上前扶起了。
田曉萱在他懷里哭了:「銳哥,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會變這樣。」
沈銳心疼地替掉眼淚:「傻瓜,怎麼能怪你。」
他抬頭看我,臉上是無盡的失:「江舒,我們分手了。」
我厭倦地看著眼前這對男,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里,我想起了沈銳和我的曾經。
我們倆是大學同學。
沈銳對我一見鐘,追我追得整個學校都知道。
我還記得我答應他追求的那一天,他抱著我狂奔了半條街。
還在學校的廣場大喊:「江舒是沈銳的朋友了!」
我社死到很長一段時間不敢見人。
夢里,沈銳與我十指相扣:「我有這麼好的老婆,我必須讓全世界都知道。
「我有這麼好的老婆,我也不能太差了。
「老婆,你將來就負責好好做科研,我就負責好好掙錢。到時候,我給你蓋實驗室。
「我老婆是科學家,聽聽就牛。」
夢里的沈銳漸漸模糊了面容,變了鬼面獠牙。
我被驚醒,發現枕上一片冰涼。
不知何時,我的眼淚打了枕頭。
但我還是掙扎著去了實驗室。
我已經失去了,只好努力保住我的研究果。
幸好,科研從不辜負我。
我接連幾天都在實驗室里連軸轉,引起了導師的注意。
因為專利都申請下來了,按理說,我不用天天泡在實驗室了。
讓我勞逸結合,去找沈銳。
我跟導師說,分手了。
導師很詫異:「啊?」
是見證了我和沈銳一路走來的。
而且就在前兩天,我還磨著導師,讓一定要把專利留給給沈氏藥廠。
導師接著問我:「是不是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我終于忍不住,在導師懷里號啕大哭。
導師自己沒有結婚。
的經驗有限,只是竭力安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男人出軌,這都是沒辦法的事。
「只要曾經擁有,不要在乎天長地久,畢竟他曾經你的心不是假的。
「不過他這個王八蛋敢欺負你,專利肯定不能給他們家了,等他知道他錯過了多億,就讓他一輩子后悔去吧。」
導師的話,功安到了我。
我就在這個時候,又接到了沈銳的微信。
他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問我:「還生氣呢?」
接下來就是一些毫無新意的解釋。
什麼他和田曉萱之間真的沒有什麼。
他那天就是被我的態度激怒了,一時
生氣,口不擇言。
什麼他從來沒有想過跟我分手,他最的人一直是我。
他甚至還給我發了一個:「麼麼噠。」
我不知道,他是以什麼心再跟我說上面那些話。
曾經,我喜歡他全無心機的樣子。
我覺得一派天真,明磊落。
但現在,我只能說,他是個 24K 純金大傻叉。
他憑什麼以為,只要他對我笑一笑,道個歉,他對我的傷害就不復存在了。
我想了想,還是回復了他:「我們分手了。我放在你那里的東西,請你整理一下,回頭我去拿。」
當他把分手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我們就回不去了。
沈銳很快回復:「我去找你,我們聊聊。」
那天晚上,沈銳來了。
我們約在學校實驗室樓下的咖啡館。
曾經見證過我們無比幸福的地方,我們相顧無言。
沈銳問我:「失去我,你就一點都不可惜嗎?」
我則反問他:「從我們提出分手到現在已經三天了,這三天你都沒想起來找我。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你不覺得你錯了,你在等待我認錯服。
「但我,永遠不會為我沒有做錯的事認錯。
「當你覺得我錯了的時候,咱們兩個就已經不合適了。
「或者說,當你放任第三個人你的生活的時候,咱們就已經回不去了。」
沈銳臉慘白,問我:「你說這麼多,歸結底還不是因為你不夠我。所以我永遠不值得你妥協。」
我嘆了口氣:「你要非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
話不投機半句多。
我起離開了咖啡館,沒有回頭。
第二天一早,我想起一個盤落在沈家。
那里頭有一些過往實驗的數據,雖說不重要,但丟失了也很麻煩。
我決定去他家取回我的東西。
我事先給沈銳發了微信,告訴他,我八點多去他家收拾東西。
他沒回。
我以為他不想見我,便又給他發了一條微信,告訴他我會跟朋友一起上門,全程錄像,保證只拿自己的東西,拿完就走。
他還是沒回。
然后,我便約了一個朋友跟我一起去沈銳家。
沒想到,推開臥室的門,剛好撞見他和田曉萱滾作一團。
他倆發出的聲音,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膩、惡心。
沈銳見了我如夢初醒,面慘白。
田曉萱則發出尖銳的聲。
我和朋友急忙退出門去。
我心里跟吞了一只蒼蠅一樣。
雖然我跟沈銳已經分手了。
但沈銳甚至昨晚還去學校祈求我的原諒。
今天一大早,他就跟田曉萱滾到了床上。
我一想到自己跟這樣一個人有過那樣親的關系,心就又痛又惡心。
沈銳很快從臥室里出來。
他甚至還在跟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喝醉了,把當了你,我......」
他的手攥在我的手腕上。
手腕上像爬過了無數只蟑螂那樣惡心。
田曉萱也出來了。
聽著沈銳的解釋,臉變得煞白,搖搖墜地倒在了沈銳面前。
過質吊帶,甚至能看見肩膀上青紫的吻痕。
沈銳松開我,又去扶。
我趁他們兩個人糾纏不清的工夫,急忙去主臥拿了盤就跑。
走出沈家的時候,我甚至松了一口氣。
這麼惡心的東西,我這麼早就遇見過了,我以后的人生應該會一帆風順吧?
老天爺怎麼也得補償我一下吧!
6
我回到學校,大病了一場。
導師告訴我,有很多藥企在咨詢專利藥的事。
「江舒,你是最早提出孵化項目的人,也是我們項目組的第一功臣,授權給哪家藥廠,我最看重你的意見。」
我說,對此我沒什麼意見。
導師笑了:「那我傾向于和岑氏,岑氏的開發能力和生產能力,在最近三年有目共睹,他們配得上我們這款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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