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就傷不輕了?”李穆略有些尷尬,握住秦月的手:“我沒事兒。”
“在我面前就別裝了,楚夢什麼都跟我說了,可為你打抱不平了。”秦月道:“只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值得麼?”
乘的眉心跳了跳,楚夢都說了,說什麼了,出門前天還在跟他抱怨呢,說這大可不好惹,特別會忽悠,跟說話要十分小心,一個不留神就會被套出話來。
可楚夢還說了,幸虧自己忍住了,什麼都沒說,差一點就要把爺買了。可秦月卻說,楚夢什麼都說了。
乘神有些猶豫,截斷了李穆的話頭道:“爺。”
“乘。”秦月突然道。
“是。”乘忙道:“大。”
“我有些話要和大爺說,你們站遠些。”秦月手指點了點,毫不客氣道。雖然不知道乘要說什麼,顯然沒好話,楚夢喜歡和乘在一起說話的,指不定乘知道點什麼。
李穆不知道秦月的用意,只是單純的覺得夫妻倆說話不想讓別人聽見是應該的,乘和蕭山是他的親信又不是秦月的,再說了,這夫妻間的私房話,和親信不親信也沒有關系。秦月讓乘藤蔓走開,說不定是有些什麼親近的話不好意思說呢。
李穆揚了揚下,乘明白,在心里嘆了口氣,老實的跟蕭山走出去一百米,這可是李穆的命令,沒辦法,就算是以后知道了也不是他知不報吧。
見乘走遠了,秦月點了點李穆:“現在可以告訴我了,為什麼?其實你的計劃好的,就算出了差錯,我覺得那結果也是你可以承的,不是麼?我的風險,本就在你的計劃之中,只是嚴重了一點罷了。”
“不是。”李穆正道:“我的計劃里雖然確實有利用你的份這一條,但卻沒有想到對方會殺人滅口。可我在山下越等越覺得心中不安,等我冒雨上山后,卻在快到山頂的地方遇到了魯堯一伙,這才驚覺出了事。”
秦月道:“魯堯是那個紫人?”
“對。”李穆道:“他……說你在他手上,然后我們就打了一架,就是在那時了些傷。后來后來他說你和李宸一起跳下了三木崖,我就顧不上他,下去尋你了。你上那塊假的千字令上會散發出一種奇特的味道,楚夢可以追蹤出這種味道,所以才能找到你們。不過因為雨下的太大,三木崖下溫泉又太多,所以味道被稀釋了許多,讓我們中間走了錯路,才會找到第二日。”
“你和那個紫人打了一架?”秦月沉道:“當時,那個紫人邊是不是還有一群黑人?”
“不錯。”李穆道:“就是將你們下山崖的那幾個。”
“難怪。”秦月沉道:“我雖然沒有和魯堯手,但是看他和李宸打過,他的武功遠在李宸之上,自然不弱,再加上那幾個黑人,那天蕭山似乎還不在,只有乘一人,所以你才了那麼重的傷。我想也是,三木崖下連只野都沒有,又帶了一群手下,若是尋我,怎麼可能會傷的如此。”
“也不就如何了。”李穆笑道:“本來靜養幾日也就好了,偏那晚上岳父大人又心急了一些,所以才傷上加傷,有些失態。這楚夢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我叮囑再三不許走風聲,還是對你說了。”
李穆此時只將秦恒煥那晚上的藥當做一場善意的催促,上了年紀的人眼睛都毒,未必就看不出兩人至今尚不是真正的夫妻。秦月不過是扭傷腳腕,李穆又沒看出有傷,下點無傷的藥增加一些氣氛,也不算惡意。畢竟兩人早已經是夫妻關系,這本是理所應當的事。
只是李穆那一晚應該好好休養才對,反倒是勞累了。
想起那一夜,秦月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過抿了抿道:“你回去可悲責怪楚夢,其實什麼都沒跟我說,我訛你的。”
“……”李穆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月又道:“乘估計知道,所以剛才想打斷你坦白,不過被我趕走了。”
“……”李穆依舊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月嫣然一笑:“其實坦白了不是好,本來我雖然不會怪你,心中總是有芥的。如今你說了,我便也能放下了,李穆,我嫁進李家的第一天跟你說的話,便是我真心實意,你若不負我,我絕不負你。”
縱然李穆負了自己,也不會做出傷害的事,大不了遠遠地離開。
乘愁眉苦臉的在遠站著,蕭山看著年人臉苦歪歪的表有趣,不由的道:“怎麼了?見不得爺和大恩甜,也想找媳婦了?”
“蕭大哥你瞎說什麼呀。”乘老氣橫秋的道:“我不是為我難過,我是為大爺,咱們的大爺遇到了大啊,那以后這日子,可就不好過嘍,咱們做下人的,也得試事事注意小心才行。”
蕭山雖然也是李穆的親信,可不是時刻跟在他邊的,外面的事知道的多,這是關于主子方面的私事就知道的了,不由的好奇起來,連著問為什麼,卻只換來乘又一聲嘆。
他可不敢隨便說秦月的事,萬一被知道了呢?這男人在關鍵時刻為了哄老婆開心,什麼事做不出來,出賣一兩個手下算什麼?肯定毫無力。
也不知道秦月和李穆談什麼談了許久,直到天開始有些昏暗了,這才打算離開。
小林子里,多了個小小的土包,乘帶著秦月走到埋著周浩揚的新墳前,秦月蹲了下來,低聲道:“大師兄,你安心在這里等著。我一定會把納蘭明宇帶到這里,讓他債償。”
用一個皇子的命去還一個平民的命,這聽起來很是可笑無稽,可站在秦月背后的三個男人聽了,卻誰都沒覺得這是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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